出闺记之扯个王爷来背锅
作者:安小猫的小鬼 | 分类: | 字数:9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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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片如鹅毛的雪花又开始飘洒,车夫戴上斗笠,扬起马鞭催动马儿。越往北去,这天气越寒。官道上偶有运输的车马经过也都是十分小心翼翼,那一道道被轧过的车辙印子结了一层薄冰,稍不留神就会滑出很远。
江涟坐在车内,也感受到车子的不受控制,她撩起那片四方的小窗帘。
“哇!好大的雪!”小尾巴也凑上来往外看。
雪花裹着寒气钻进车内,江涟连忙放下帘子,将它粘好,“大叔,雪实在太大,这附近有没有村镇?咱们停一停。”
“小姐,这官道附近并无村镇,只会每隔五十里设一个驿站。咱们超过上一个十多里地了,要不咱们到下一个再停吧?”
“到下一个停吧,大叔您慢着点儿啊!”小尾巴接腔。
“好勒,你们都坐稳了!”
“真是奇怪,这宽敞的官道边上竟然没有村镇,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发财致富机会吗?”江涟嘀咕。
“姐姐,你不知道,这官道修建的时候有明文规定,村镇一概搬离,怕的是有恶民劫车。这路上过的最多的还是官府运输官银粮草的车子,这官道两边一公里以内连棵草都没有,怕的就是藏人。驿站是官府设置的,接待事宜他们放心!”小尾巴给她解释一番。
“那到下个驿站不就算是到晏南城了?”
“那可不算,晏南城在上边,咱们今天到的呀顶多是它的山脚。姐姐,我都打听好了,山脚的镇子叫晏门关,意思就是皇城的大门。那镇子还不错,天好咱们可以去逛一逛,能多认识几个朋友。”
“朋友?”江涟疑惑:这皇城墙根下还有朋友?
“姐姐,到时你就知道了。”小尾巴还卖起关子来。
江涟给他脑门一个暴栗,“说不说?”
“疼、疼!”小尾巴捂着脑门,“说还不成吗?是江公子说到了那里找一家珠宝铺子,老板姓叶,说他们会给咱们提供一些基本信息。”
“姓叶?”
“是啊,是说姓叶!还是卖珠宝首饰的。”
江涟并未听江流风说起过自己有姓叶的朋友,若是很深的交情,不可能她一次都没听说过啊。
小尾巴看她面有疑惑,又补充:“江公子说,怕将所有事情都交待给你,你会忘记,所以把一些不关紧的告诉我了。我记得可清楚呢。”
“恩,知道了。”江涟揉揉他的脸。
小尾巴低垂着眼睛,这姓叶的真是江流风让去找的,先跟着去看看是什么势力吧,实在不行只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了,顺便再拉给五哥,还不信办不成她想办的事?
洛丘城,玲珑阁门外。
宁殊递上名帖,求见花江海。
“宁公子,里边请!”
宁殊一路跟着小厮来到花江海的书房。门一看,一抬头竟然看见方宇也在!
宁殊垂下眼作揖:“花阁主,宁殊奉爷爷之命特来拜访。”
“快坐!宁老最近身体可好?”花江海虚扶一下。
“他老人家身体一向硬朗,只是这冬日天寒不便亲自登门。”
“欸?哪里话?要说拜访也是我去看宁老啊。我与老爷子也是十多年未见了,当年还多亏老爷子鼎力相助,才有花某的今天啊!”
“阁主过谦,您是吉人自有天相,爷爷不过是顺势而为。”
“方宇,这就宁老的孙子宁殊,这位是千机阁掌事方宇。”花江海为二人引荐。
宁殊点头致意,他可不想让花江海知道他与方宇是旧识。
“宁公子!”方宇坐在轮椅上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阁主,既然宁公子到来,那我就先告辞了!”
“奥,想来是宁某打扰了二位的正事,真是失礼!”
“宁公子误会了,方宇是常年不下千机阁,今日是我要拉他来陪我下棋,并无什么正经事。都坐下都坐下!”花江海招呼方宇,“有客来,你怎能这就走呢?”
“那听阁主的。”方宇把轮椅停在宁殊对面。
“宁公子此次前来应该不是单纯拜访吧?”花江海笑着问。
“奥,自然不是!近段时日听得许多旧事被翻起,十花镇里也是各种流言蜚语,爷爷想着玲珑阁知天下事,所以想让我来向阁主打听打听。”
“这么说,十花镇也没能幸免,唉!此事说来话长,宁老痛失女儿女婿,听说此事有所关注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花江海沉吟一会儿,方又道:“此事今又被重提,自然不是平民百姓开的头,牵涉当年知情之人及其后代子孙。不瞒宁公子,玲珑阁是为大王爷办事不假,但花某人也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受人挟持不得不与虎狼为伍。”
宁殊听得这些倒也算是实话,“阁主通晓时局、顾全大体,何愁没有一飞冲天之日?”
“唉!我且将所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你吧。约是六七年前,晏南城暗中流传着元陵现世的风言风语,当时大家听了都是摇头一笑,元人多为骑射民族,四处游牧居无定所,何况圣武皇帝是在征伐途中薨逝!但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叫郦博友的小吏身上,他自称家中有完整的《水经注》,且自己的祖先早已勘察出圣武皇帝被葬在何处,且墓中葬有铁木真生前所用的秘器,正是那物件让他征战四方且战无不胜,铁木真临死告诉自己的儿子疆土已经足够他们后世享用,不可再有征战,让那物件与自己一起埋葬。
郦博友没有想到自己一番醉言醉语为自己全家招来祸患,当权者没有不野心勃勃的,何况高位之上怎容许有他人觊觎。各方势力各路人马对郦家纷纷展开挖掘,郦博友被折磨致死,郦家被一夜烧毁,唯一的孤女在逃亡路上被不知名的人士救走,自此五年间都没有消息。
这次重被翻起,是因为有人放出了那孤女现世的消息,才又引来沉寂许久的各方势力,都在伺机而动。这天下谁都想坐上去看一看啊!”
“那这孤女现在何处呢?”
“这孤女......说来可笑,竟然一直在我玲珑阁中,前几日还在洛丘城中出现。”花江海面上浮出一丝遗憾。若是他早一日想到,那星落也可早一日解脱。
“看来阁主已然站在别人前头,这大王爷也是指日可待呀。”
“我并不关心这些,只想着早点摆脱掉这一身的枷锁。早日能像宁老一样大隐隐于世啊,种花种菜看看日出日落听听鸟鸣山间,多好啊!”
“爷爷也是不得法,被人步步紧逼,逼入了小小一隅,也只能知足常乐。阁主不一样啊,大好的未来在等着您呢。”
“呵呵!公子放心,花某一旦查到与宁老关心之事相关的线索,会立即通知他,不必再烦劳公子来回跑了。这冬天到了,在路上甚是难捱呢,”
“既如此,那宁殊就先谢过阁主,告辞了!”宁殊起身,花江海能说这么多已是难得,再多待下去也是虚言奉承。
“公子这般着急是有别的事?”
“实不相瞒,我二叔想要在洛丘城找一处宅子,等来年春天搬来住一段时日,叫我替他好好找一找。我也就待两日,所以就不多在阁主这里叨扰了。”
“奥,需不需要我找本地的人陪着公子?”
“那倒不必,只是寻一处宅院而已,不劳烦阁主了。请留步!”宁殊立在阶下,冲两位拱手。
“那宁公子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开口啊!”花江海话语里带着诚恳,对于宁老他一直心怀感激,也很敬重老爷子能经受住百般磨难。
“告辞!”
花江海看着远去的身影,似是在自言自语:“经万年看来是真的死在了自己的主子手上呢,与虎谋皮,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他就是经万年的儿子?”方宇似是没听见他的嘀咕。
“是啊,宁老从那人手中抢下来的孩子。一转眼长这么大了。”花江海颇是感慨。
“当年不是逼问经万年无果将他关起来了吗?怎会是宁老抢下的孩子?”
“你真的以为那人只是将经万年关起来了?他那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为了逼问出线索自然是将经万年身边能利用的人利用了个遍,这孩子也是他母亲拼死送到宁家的。”
“这么说,经万年真的是调查出什么来了,但他为什么不全告诉他的主子呢?难不成他真的有了别的心思?”方宇端起茶碗,若有所思。
“这就不得而知了,死人又没办法为自己证明什么。但是随后就查到了郦博友身上,有人说是经万年抵不住强刑全招了,然后奉那人命令将郦家一夜尽毁。也有人说经万年抵住了酷刑死在了牢中,查到郦博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的那番醉话。不管是那种说法,经万年家与郦博友家最终都被屠了,只剩下宁家一个孤儿郦家一个孤女。”
“自古君王最薄情,哪怕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也不放过。阁主还是做好完全的准备,伴君如伴虎。”
“此次将流风送过去,虽是一招险棋,但也有三分把握,届时大王爷真的翻脸也可握得与他谈判的条件。方宇,以后你要更加辛苦了。没想到那个弱女子竟是安插进来的眼线!要不再给你一个人用着?”
“不必了,各路信息本就散乱冗杂,两个人更容易弄遗漏,不如一个人更有条理。”
“那好,日后我可能还要出一趟远门,到时玲珑阁就先交给你了。”花江海拍拍方宇的肩膀。
“阁主只管放心,方宇一定尽力而为。”
“好!好啊!”花江海望着院中那颗月桂,细碎的新枝已经暗戳戳的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