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闺记之扯个王爷来背锅
作者:安小猫的小鬼 | 分类: | 字数:9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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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涟伏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眼里已流不出泪来,只是空洞无神的睁着。
自己明明是穿越之身,却全盘接入了这身体主人的七情六欲。唯独宁殊是凭借自己的心做的选择,却这般造化弄人。
凭什么啊?她命犯天煞孤星吗?还是说她不配拥有爱情不配拥有爱人?上一世卑微如尘埃这一世终于正常,虽说开始是有些沉重,但她总以为心中有彼此的位置就够了,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撼动不了的。
“凭什么!!”她额上的青筋暴起,声嘶力竭。
门外的守卫面面相觑。
无人能回答,她只是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张口粗重的喘息着,那一吼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墙上破洞里的最后一点儿阳光也消失了,屋中被血色晚霞映得彤红,江涟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哎哟!小姐您可吓我一跳!”
江涟睁开眼睛,仿佛是被吵醒了,昏黄的烛光在一个嬷嬷手里攥着,已经暮色四合了,她躺着没动。
“小姐,夜里地上可冰呢。虽说这屋子破旧了些,但床榻上多少温些。”
“嬷嬷放下就走吧,明早一并收走就好。”江涟把脸贴在地上,声音空泛幽远。
送饭的嬷嬷本还要说些什么,看她又闭上眼了,只得应下,把蜡烛插入落满灰尘的烛台,挎着食盒退了出去。
许是感受到烛光的晃动,江涟复又睁开眼睛,这嬷嬷竟将蜡烛留下,不怕自己将这破屋子一把火烧净了?
她踉踉跄跄起身,吹灭蜡烛,缩到床榻一角去。
只有黑暗才能治愈伤口啊,被蜡烛照得那么赤裸怎么好自己舔拭呢。
门外的守卫换班,喧嚣了一阵。
“咕噜咕噜!”
江涟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肚子你此时乱叫很坏气氛啊,带着肚子来搞笑的嘛。
唉!还是吃饱饭再悲伤吧。
蜡烛是没办法点着了,就着屋外的弱光,她坐到干净的凳子上,拾起筷子吃起来。
恩?这是……一壶酒?
掀开壶盖,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
这……是王者的意思?
哼!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啊!老奸巨猾!
但她才不稀罕呢,一壶酒怎能与心上的伤口相提并论!你也太不将人心当回事了!
“啪!”
惊得门外打盹儿的守卫一下子醒了,条件反射的握住剑柄,看了四周确认无异常,才把手松开。
江涟没看地上那一地渣子,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咳、咳、咳、”江涟吃得急了,嘴中又塞满食物,连声都咳不出来。她只得下手将嘴中食物一一抠出,一时呛得鼻涕眼泪齐流,好不狼狈。
“呕……呕……”
腹中食物一股脑的冲向喉头,“哇!”一声吐了个痛快。
江涟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靠着凳子滑溜在地上,头枕在凳子上,任凭脸上污秽不堪。
忧虑伤心过度是这般透支严重啊。
晏智渊绕开把守的守卫,这是他母亲生前的住殿,凭着儿时的记忆他很快寻到母亲生前的房间,想必父亲是将涟儿关在此处了。
站在屋檐上,晏智渊探头望望门口的守卫,见两人正在打盹儿,悄声落地跳窗而入。
屋中蛛丝密布,灰尘落了厚厚一层,借着微光还反射出点点亮光。
恩?什么味道?
晏智渊掩住口鼻,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和某种难以言明的味道。桌上有几个盘子,盘中还有些许食物,想是她草草吃了一些。
床上没人?
“是谁?”江涟微弱如叹息般的声音响起。
晏智渊吓了一跳,待回神镇定之后才循着声音找去。
“你怎么了?”晏智渊压低声音扶起她到床边,其间也顾不上踩了什么黏腻不明物体。
江涟听着声音熟悉,抬眼看向扶起自己的人,“是……眯缝眼大哥啊,好巧,你也……被关进来了?”
“你这怎么回事啊?”晏智渊随手拉过破被子给她擦脸,这妮子状态不对啊,难不成是被吓坏了?
“没事,就是有点儿难过。熬熬就好了。”江涟恢复些气力,声音不再断断续续,“大哥,你对这里很熟?”
“还行,自小常来宫中玩耍,依稀记得些路。”
“没想到这种地方你都能找来。”
“我也是听表兄说了除夕夜的事情,恰好又说是三王爷府上的,想来想去只能是你做炮灰了。我寻了三晚上才摸到这里的。”晏智渊特地解释。
“呵呵!是啊,除了我是炮灰,谁还能这么傻呢?”江涟似是在嘲讽自己。
“晏……三儿、他又欺负你了?”这么说自己浑身不自在呢。
“欺负?可能吧。人命在天家人眼里与草介没什么两样,阴谋诡计、争权夺势、沆瀣一气才是他们的常态吧。至于情和义,才是他们最不齿的东西。”
晏智渊从未见过这妮子这么颓丧挫败,是父亲说了什么吗?
“怎么如此消沉?不是说你潜伏在晏三儿身边一切稳妥吗?”
“稳妥?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短见罢了。他们一翻手就轻易将我拍死了。不是消沉,是看透了,伴君如伴虎,伴君主的儿子也是一样,他们都流着同样诡谲的血液呢。”
“那你有想找人救你吗?或者跟你并肩的?”
江涟闭上眼睛靠在床柱上,声音里透着乏累,“原本是有的,可自今日之后可能就没有了。”
晏智渊没有再出声,他可以她知道了什么,而且还直击要害。她虽说的都是在埋怨和自嘲,但没说出来的才是真正让她溃败的东西。
直击要害……照目前情况来看,她的软肋是宁殊、江流风和晏小北。小北还是父亲手中的重要棋子,还未到弃子的时候;江流风,目前在大王府虽无作为,但人是无恙无忧的;宁殊……宁殊……只能是宁殊了,父亲应该是将宁殊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了,才这般心灰意冷吧。
“大哥,找我可是有事?”江涟突然意识到净是自己在说,还没问他有何事。
“我只是来看看你,确认你无恙就放心了,好歹我们也有过屋顶之约的,这份情义在的。”
江涟敷衍的笑笑,“多谢!我五肢健全能说能吃,你尽可放心。”
“好,那我便走了,有缘再见。”
江涟冲他挥下手,见他推窗而出之后,脸上的笑容尽失,她是很好,不好的是心脏而已。
晏智渊立在屋顶,心中五味杂陈,父亲将他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他心中却没有一点儿感激,看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宁愿她对宁殊一无所知啊。
涟儿,恐怕这次无人能帮你分担了,只能靠你自己一人熬过去了。此时你的眼中还未有我的存在,那我只能站在你的身后等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