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阳看着对面的女孩，一直埋头吃东西不说话，他隐约看到柳淑离的眼泪掉在桌子上，又或者是碗里。

“你别太难过了。”余向阳又递过去一张纸巾，过了一会才被柳淑离抽走。

“馄饨好咸啊。”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像是讲给自己听，又像和余向阳说话。

“不开心的话就哭出来吧，反正也没人。”

“谁会干那么丢脸的事情。”

“行吧那你多吃点。”

柳淑离还是埋头吃，过了一会她好像没吃饱似的，但是没看到老板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余向阳那碗端走。

她只知道余向阳没吃很多，如果她抬头就会发现，余向阳一直在看着她。柳淑离几口就吃掉了余向阳碗里的馄饨，甚至都没看到余向阳有些惊诧的表情。

“你怎么啦？你饿了我再带你吃点别的。”余向阳突然不太理解柳淑离的行为。

柳淑离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吃了别人碗里的东西，气氛略微有点尴尬，“吃饱了，你走不走。”柳淑离边整理东西边询问余向阳。

“你走我就走。”

他跟上了柳淑离的步伐，外面的雨停了，出了太阳。

阳光下柳淑离的皮肤看起来格外通透，深棕色的眸，精致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头发齐肩披着，除了表情有点冷，她总能让别人看着就觉得岁月静好。

余向阳也是这样觉得的，他总是会看着柳淑离，那双眼睛总透露出淡淡的忧伤，还有几分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他说想让柳淑离带他在卉城转转，其实这是一座不是很大的城市，也许走着走着就出城区了。就这样柳淑离带着他漫无目的的走着。

路上闲聊得知余向阳是萂城人，巧的是柳丞的号码显示也在那里。柳淑离有些好奇这座城市，她聚精会神的听着余向阳讲述萂城。

萂城很远，从卉城到邻省都比到萂城要近上许多，那是一座北方城市，而卉城却是南方。

柳淑离对北方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也行她父亲也曾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才背井离乡去离家那么远的北方吗？可自己连他什么样都没见过。

“要不你报萂城的高中吧，分数线很低的，去年和你一样的卷子我考得比你还差都被录取了。”余向阳试探的问了问柳淑离。

“那你觉得我这样的分数在萂城能是什么档次的高中，反正在这里我只能上最差的。”柳淑离虽然没有打算，但是问问也是多条路。

“你可以上我们这中等偏上的高中了，真的。”

“去了也没地方住。”

“你可以住校呀。”

“......”

“......”

柳淑离无论提出什么问题都会被余向阳说出解决方法，她索性直接说出了柳丞就在萂城的事情。

“那不正好吗？你爸已经在你的生活缺失那么多年了，你现在也没地方去，至少在那待着还有爸爸，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哈哈，你真的觉得他记得有这样一个女儿吗？”

“怎么会不记得。”

就这样一路闲聊到傍晚，他们逛了很久很久，可后半路话都很少，余向阳知道柳淑离在考虑去萂城的事情，她陷入了无比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