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慎带南烟去了他常去的那家俱乐部。

乘电梯上楼。

南烟跟在他身后到包间门口。

门外站着的两名保镖恭敬的跟厉时慎敬礼之后。

其中一人上前敲了两声门。

片刻，包间门从里面打开，一名黑衣男子恭敬地喊了一声，“厉总。”

南烟看见里面跪着的一屋子人。

一双眸子诧异地睁大。

厉时慎的解说适时地响在她耳边，“这些人，都是参与造谣的。”

他的话音落。

卫生间里又被踹出来一个女人。

尽管对方披头散发，脸被遮挡着。

南烟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

是程韵梅。

“南烟，小烟，你救救我，你快跟厉总说说情，我不想被割舌头。”

程韵梅一抬头看见南烟，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的。

披头散发，激动的往她这边爬过来。

其他人看着程韵梅爬向南烟，却没等触碰到她的裤腿，就被厉时慎一脚踹到墙上，掉到地上发出惨叫。

原本生出的一丝希冀瞬间变成惊恐。

脑袋一个埋得比一个低，生怕个高被看见，成为下一个被踹飞的垃圾。

南烟惊了一秒。

很快就恢复了冷漠。

冷眼看着程韵梅嘴角溢出血迹，痛苦到五官扭曲。

厉时慎没理会痛苦蜷缩的程韵梅。

拉着南烟坐到沙发前。

冷眸扫过众人，嗓音沉冷地响起，“谁先说。”

话音一秒的停顿。

在跪地的人一个个发抖的恐慌里。

他又幽幽地补充一句，“慢了，就不用说了。”

“我，我先说……”

“厉总，我错了，我交代……”

“厉总，都是那个女人指使我做的……她让我造谣毁掉南小姐，好让她女儿嫁进厉家。”

“她还说，只要她女儿嫁进厉家，弄死厉总你，都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我没有说过，厉总，你别信他的，我怎么可能那样说……”

正痛得脑袋发晕的程韵梅瞬间惊醒，急切又尖锐的为自己辩解。

厉时慎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那你说说怎么指使他的，想清楚了，漏说和撒谎一个字，我就先切掉你一根手指头。超过十个字，就轮到你的舌头，眼睛……”

程韵梅吓得脸白如纸。

厉时慎活阎王的称号，比真阎王都吓人。

“我想先问问她。”

来的路上，厉时慎就告诉南烟，受程韵梅指使的人有他们交易的录音。

所以，这一点，程韵梅什么时候交代，并不急。

女子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响在耳边。

厉时慎转头，看着她眸底自己的缩影。

眉间神色瞬间柔和下来。

薄唇轻启，声线低缓，“嗯，你问吧。”

南烟起身，走到离程韵梅两步远的位置停下。

厉时慎早在她走过去之时，就对保镖使了眼色 。

保镖立即上前站在程韵梅身旁。

以保护南烟。

但凡程韵梅有任何动作，就会被保镖踩在脚下。

南烟落在程韵梅身上的眸光凌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实话实说，我可以不计较你们所有人的造谣。”

程韵梅想也不想，立即点头。

南烟唇边划过一抹狠戾，“你要是说谎，那这里所有人都会被你牵连，到时，你就算被他们活活打死，也是你活该。”

“小烟。”

程韵梅吓得浑身一哆嗦。

特别是她清楚地看见、南烟眼底的杀意。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去。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南烟的第一问题，就让程韵梅惶恐。

她张了张嘴，不知是太害怕，说不出话来。

还是太害怕，不敢说。

旁边一群人齐齐看着她。

南烟面无表情地数了三个数，“一，二，三。”

程韵梅刚想说她数太快了。

南烟却不再看她。

捏在手里的钥匙扣里弹出一把刻刀。

精致小巧。

却冰冷锋利。

“帮我按住她一下。”

南烟对保镖轻描淡写地吩咐一句。

保镖用眼神征求过厉时慎的同意，抬起一脚就踩住程韵梅的头。

然后蹲下身，控制住她的手脚。

对南烟恭敬地说，“南小姐，请。”

“你既然不想说，那就按刚才厉小叔说的从手指开始吧。”

“南烟，你不能这样对我。”

程韵梅哭着说，“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南烟抓住她的手，刻刀挨上她的食指，“给你一秒钟。”

“好，时间到。”

“啊……”

程韵梅的尖叫声吓得南烟皱了皱眉。

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纸巾，不紧不慢地抽出一张。

一边擦拭刀尖，一边说，“我划伤自己的时候，伤口比这深多了，刚刚只是试了下我的刀子。这刀太小了，用扎的，可能效果会更好。”

南烟在程韵梅的身上比划着。

刻刀刀尖从她手指一路往上，来到脖子处停顿。

破了点皮。

接着往上，经过下巴到她的嘴巴处。

保镖会意地捏开程韵梅的嘴。

程韵梅整个人抖得停不下来。

南烟拿不定主意地问，“扎哪儿呢，要不舌头？”

眼看刻刀要扎穿自己的舌。

程韵梅惊恐又含糊地请求，“我说，我说。”

南烟挑了下眉。

摸出手机。

打开录音功能。

程韵梅颤抖的说，

“你妈妈是被南崇山害死的，并不是真的难产而死。”

南烟忽然就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

程韵梅以为她不信，哭着发誓，“你妈妈真的是被南崇山害死的，难产也是人为造成的……”

南烟听她说完，把录音播放一遍。

在程韵梅的面无血色里。

冷冷地道，“还有要补充的吗？要是没有，我就发给南崇山对质一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

程韵梅没想到南烟会这么恶毒。

不仅要她说。

还录音。

不仅录音。

还要发给南崇山。

以着南崇山的狠戾，若是知道她背叛了他。

就算南烟放过她。

南崇山也不会放过她的啊。

“小烟，你不要发给南崇山，我，我还有要补充的。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直接报警逮捕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