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滑雪，比这更有意思。”

司沐泽低眸淡笑：“是么？”

“你还要玩一次吗？再玩一次就去吃饭吧。”

中午急着出来她都没吃过东西。

“好。”

于是两人又玩了一次滑雪船。

吃饭的地方顾芷就近选择，选了滑雪场旁边的火锅店。

下午的时间，人也不是很多。

因为司沐泽喜欢吃辣，所以顾芷点了鸳鸯锅。

“百叶……黄喉……”顾芷看着菜单：“这些你能吃吗？”

“可以。”

顾芷点好：“猪脑……你不吃吧？”

司沐泽皱眉：“可以尝试。”

顾芷心满意足底点完菜。

“其实我以前也没吃过猪脑，我妈和我哥都不让我点。”

“他们对你还不够了解……所以不知道你需要补……”

“司沐泽！”顾芷打断他：“那你刚刚也点了你是不是也需要补脑？”

司沐泽莞尔：“那我跟你一样。”

“……”

不多时，锅底和配菜都被端了上来。

顾芷激动地拿起筷子先把各种肉类给下了。

“羊肉和牛肉不用先下，这个煮久了会老。”司沐泽淡淡的说着，又用漏勺吧肉类先捞出来放到盘子里。然后再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到滚汤里停留7秒，再拿出来放到顾芷面前的碟子里。

顾芷看着他：“没想到你还有点生活经验。”

“我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偷偷跑出去跟同学吃。”

“嗯，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我还会调好吃的调料碟。”

顾芷抱着双臂看他：“那你还坐着干什么？”

司沐泽无奈，只能放了筷子起身去做调料碟。

走到调料区刚调好一个不辣的，顾芷却也跟了过来，她也拿过一个碟子。

“你也会？”司沐泽问。

顾芷看着他：“不会啊，所以你教我怎么做。”

“我来就可以了。”

“你做了一个不辣的，我做一个辣的，这叫礼尚往来，我可不像你一样没礼貌！”

司沐泽哭笑不得，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教她。

两人拿好调料，又回到位子上。

顾芷就着司沐泽调的蘸料试了刚刚那块羊肉：“嗯，还不错，看来你也有点厨艺的潜质。”

司沐泽：“我曾经想过做一个厨师。”

“你这个梦想真质朴。”

“做个普通人挺好。”

顾芷抬眼看他，司沐泽脸上表情清淡，看不清楚是玩笑还是认真。

但此刻顾芷愿意选择相信。

忽然又想起来：“请你大中午的为什么在睡觉？”

明明他在顾家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

司沐泽面色平静：“昨天晚上没怎么睡。”

顾芷默然。

两人快吃完的时候，餐厅外也走进来了几个人。

顾芷转头，看着那几个保镖，她放下筷子：“好了，晚餐结束了。”

“吃完再走。”

顾芷摇头：“你该回去了，继承人。”

司沐泽也不再勉强，叫来服务员准备结账。

结果却发现自己没有带钱包，准确点说，他平时根本不用自己带钱包。

“我来付吧。”顾芷说完，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扫码付款。

两人一同走出去，保镖们都自动站到两侧，服务员见到这架势，还以为是来了那个明星，刚把手机掏出来准备照相，却被保镖制止。

餐厅外面，此时已经停了七八辆车，除了司沐泽的保镖车辆之外，还有另一辆车子，是顾祁的车。

还是顾祁也立在车外，静静地看着两人。

外面的雪依然下着，地上积起了一层薄雪。

几人安静地站着，世界仿佛也都沉默。

保镖拿了伞上来，正要给司沐泽撑伞，却被司沐泽拒绝。

他转头看着顾芷：“今天谢谢你，那么……再见。”

顾芷点头：“嗯，再见。”

司沐泽抬步，在和顾芷擦身而过的时候又忽然顿住，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顾芷，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帝城。”

顾芷抬眼，司沐泽却已经转身进了车里。

顾芷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车陆续离开。

她走回顾祁身边：“哥，走吧。”

两人进到车里，顾芷坐在后排。

她不开口，他也不问。

两个人默默回到顾家，就好像今天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当天晚上，顾芷忽然身体不适开始上吐下泻。

熬到半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打给了顾祁。

顾祁见她情况不对，忙将人送到了医院。

检查过程中，顾芷因为太虚脱直接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眼都是白色，外面的天色也已经亮了。

她看着靠在旁边睡着的顾祁，轻声叫了一句：“哥……”

顾祁睁开眼，先看了一下她的吊瓶：“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

“食物中毒。”

顾芷皱眉，食物中毒？昨天的火锅？！

“能别告诉爸和妈吗？”

“不能。”

顾芷憋嘴。

“司沐泽也中毒了，爸早上被叫去问话了。”

“是有人给我们下毒？”顾芷问。

她想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司沐泽说不喜欢帝城了。

“应该不是。”顾祁却否定。

“那是什么？”

“单纯的卫生情况不合格。”

顾芷愣了愣，忽然又失笑：“我是不是很失败？”

顾祁看着她，眼神探究。

“就是好不容易和人约一次会，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得到，连人家小男生手都没牵过，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你想得到什么？”顾祁一针见血。

顾芷：“……”

病房门被推开，颜舜华从外走进来。

见顾芷醒了。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顾芷点头：“恩，好多了。”

“你们聊，我先出去买点吃的。”顾祁说完站走了出去。

颜舜华坐到病床前：“看来任性总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顾芷看着她，半晌终于开口：“他……还好吗？”

“嗯，性命没什么大碍，就是大伯父估计得挨不少批评。”

“如果这次……他真的死了，那是不是反而是一件好事？”

颜舜华坐下来：“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是司沐泽。”顾芷开口，因为虚弱，她眸光也很微弱。

也许那些复杂的事情她没有那么懂，但是她明白顾家的立场。

无论如何，顾家和司家终是殊途。

所以前一天分别的时候，她连那一句“好好活下去”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