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百日誓师大会的效力能维持多久？

十几天？几天？几个小时？

事实上。

退场的时候，南希听到旁边两个小姐姐讨论。

“感觉突然有了动力！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短发妹子双眼有神，像极了回光返照。

“你还没醒过来呢？我觉得我最多能维持今天一天。”另一个戴眼镜的小姐姐，有气无力地推了下眼镜，深深叹了口气。

沈意撞撞南希的肩膀：“我觉得我现在只想立马冲回教室埋头学习，可能是中毒太深。南希你呢？”

沉吟片刻，南希点点头：“这个鸡血打的还是挺有用的。”

沈意附和地点头，但闻对方轻飘飘道：“可也就宣誓的那几秒吧。”

“……”

是的。

冲动只有几秒。

真的不能再多了。

回教室的路上，沈意问南希：“你有没有想过以后选什么专业呀？”

本来她只是心血来潮，随意问出口，可是，她居然看到向来对待什么事都很随意的南希，居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她觉得那一刻，对方的眼神好像包含了很多东西，它们碰撞，缠绕，挣扎，又归于平静。

好像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最终，南希只是轻轻笑了笑，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制药吧。”

“制药？”沈意有些稀奇，却又了然：“也是哦，你化学那么好，不过学这个的女生，应该不多吧。”

南希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因为喜欢吗？”想起她刚才的眼神，沈意忍不住问出口。

南希侧过头静静看她，突然笑了：“我说是因为想要拯救苍生，你信吗？”

这个答案就太假了，一听就是玩笑话。

沈意摇摇头也笑了：“国内的话，A大的制药倒是可以，谁让出了个x博士嘛？”

南希点头不置可否。

沈意跳上一个台阶，动作轻盈，校服的裙摆也跟着散开又落下，她笑眯眯地看过来：“你猜我以后想干什么？”

这其实不难猜，但是南希十分配合地递了个疑惑的眼神。

背着光，沈意微微弯下身子，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她眸光狡黠，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我想，当一个作家。”

南希站在原地看着她，郑重其事地点头，唇角翘起：“我觉得很适合你呀，你语文那么好，作文也写得好。”

沈意捂着嘴笑弯了眼，她侧着脸，纤长的睫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粉，整个人都在发光：“嗯，我要成为一名知名作家，把我们经历的事都写进书里。”

她看了过来，模糊的光晕里，眼底倏地有光：“把你也写进故事里。”

南希收住了笑，良久，缓缓点头：“好啊。”

这一刻，她才真正原谅你。

校服的裙摆伴随着嗒嗒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转角的楼梯口，沈凉初靠着墙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阴影打在少年日渐成熟的轮廓上，良久，舌尖顶了一下腮帮，他烦躁地“啧”一声：“A大……”

这他妈不是痴人说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