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考虑到目前的状况并不乐观，若不是秋风在的话她定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所以现在的一切还是要依仗秋风，于是她只能将态度放得柔和了一些，“秋风哥，你详细同我讲讲吧，我什么都不知也只能这般心慌啊。多一个人多一条思路，可不是这样的吗？”

秋风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见到如雅的态度逐渐放软了下来，即使他现在的情绪并不高涨也还是决定放平心态回答如雅的问题，“菩提心拿到了。”

“拿到了？”如雅喜出望外似得瞪大了眼睛，“当真？”

秋风点头，耐心道：“是的。”

“在哪儿，能否给我瞧瞧？”如雅迫切地伸出了手，想要见一见菩提心的真容。

秋风继而又摇了摇头，“它不在我这儿。”

“不在你这儿？”如雅反问，涂着艳红色蔻丹的手掌拽着丝巾，“不在你这儿在哪儿？圣主哪儿？”

随着情绪的拨动，如雅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了起来，让人听着不禁会觉得有几分刺耳。

“是。”秋风并没有隐瞒，因为这本就是既定事实。

“你怎么不拿回来？”如雅愤怒地问道，颇带着些斥责的意味。

秋风却不愿意同如雅解释这么多，更不愿意同她斤斤计较这一些，“别问了，要不你去拿？”

如雅就像是一块牛筋，甚是柔软，竟有一种能伸能屈的感觉，“我拿不到…秋风哥，我不问你这个了。”

如雅委屈极了，捏着自己的手指，面对着秋风失望的神情露出了犹人似得脆弱，“秋风哥，你就同我说一说，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情况吗？”

秋风神色复杂地看向如雅，一切尽藏在不言之中。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带着犹豫，秋风最终还是这般问道。

毕竟是妹妹，再怎么样，秋风还是做不到因为妹妹的不懂人事所以将她当做陌生的外人看待。

如雅顿时喜极，也是因为知道她的撒娇服软对着秋风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当真是屡试不爽，“向喃呢？”

在这客栈当中，能让如雅比关心菩提心还更加上心的，那就只能是向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性相斥，如雅倨傲惯了，第一次遇见这样一个能够同她相媲美，甚至比她还要能够受人青睐的女子，如雅除了嫉妒就是羡慕。

秋风深信不疑，若是如雅的心思再坏一些，做出样将向喃抽筋扒皮的事情他也并不意外。

“向喃出事了。”秋风沉声说。

即使知道自己同向喃时绝对不可能的，可是秋风还是不太愿意冷硬下来。他对向喃感情犹存，尤其是在他看来，每一段感情的生成都有着既定的理由，都是来之不易的，所以他不会随便的将自己对向喃的感情从心中抹除。

“她怎么了？”如雅惊呼，那双瞪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睛里头竟透露出了几分喜色，甚是觉得幸灾乐祸。

秋风面色冷冽，对如雅淡薄且无情的人性觉得失望，霎时之间对善良的向喃更是心疼了一些。

“这个你不用管，只需要知道她出事了就行。”

“那燕掌柜的…不对，是圣主大人不是很着急？”如雅的声音又带着些许的酸意，若是用醋来衡量的话也不知道是在里头灌了多少的醋。

“这是当然。”

“嘁！”如雅霎时不满了起来，在原本的位置边上来回踱步，像是在抒发着自己心头的烦躁，“这烦人精真是讨厌，就爱出事然后让人围着她转，真是讨厌！”

秋风嘶眯起眸子，听了如雅的这么一番话，只觉得很是反感，不禁质问起如雅，“如雅，小时候的你不是这样的，之前哥哥只是觉得你是被天帝宠坏了而已，说不定来人间历练一番就会成熟懂事，却没有想到，你不仅没有变好从善，反而变得越来越刻薄。你说，到底是谁教你的，教你变得刻薄？”

面对秋风的一番严厉质问，如雅也有些哑口无言，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刻薄，更加不觉得自己不漂亮。她只不过是讨厌自己讨厌的人，厌恶自己所厌恶的人罢了。

这有错吗？

如雅不甚能够理解这一些。

“哥哥，如雅做错了什么？”如雅的声音穆然放轻了许多，就像是泉水叮咚作响，带着半分空灵，半分无情。

秋风愤愤然，“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让你这样刻薄的？向喃受伤了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你不仅没有半分同情，反而还在幸灾乐祸？这是天帝之女该有的品质吗？天帝都是慈悲为怀，而你呢？”

眼泪潸然落下，如雅怒红了眼睛，她也难得没有尖声反驳，只是伸手反指着自己的胸口，然后轻声问道：“秋风，你说我刻薄，你说我不慈悲？”

秋风怒不可遏，“难道不是吗？”

“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如雅忽然爆发了出来，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霎时变得脸红脖子粗，像极了市井里头同人争吵的不讲理的泼妇。

秋风没有回发，他的本意是不想再助纣为虐，是不想让如雅的脾气越来越大，助长她的个人气焰。

“哥哥，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吗？他们不是在跟我们争菩提心吗？”如雅上前走动两步，携着泪水空荡荡地滴在了地板上，开出了糜烂的花朵。

秋风被问得发哑，如雅说得没有错，确实，在一定的程度上，他们同燕修是敌人没有错…可是…秋风是实在不愿意去看待向喃与燕修的啊！

所以，秋风只能够选择否认，他冷静地拽住了如雅的手，温和地说服着她，“如雅，不是的，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是…”

“是什么？”如雅穷追不舍，将秋风整个给逼进了死胡同里，已经是穷途末路。

“是家人吗？是朋友吗？不是的吧…”如雅忽然冷酷地笑了出来，眼底也像是没有暖意的冰窟窿，凉薄且无情。

秋风垂下头，额角的几绺被汗打湿的发丝垂了下来。

是认命…

如雅说得确实没有错，一切都是事实，只是他秋风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别说了。”秋风小声地说着，似乎是在祈求隔绝残忍的现实。

“哥哥，你得认清现实，这就是事实，难道不是吗？”如雅逼迫着秋风，步步紧逼，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