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出事后他没有向你父亲寻求帮助？”杨心雨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玉的神色黯淡无比：“我爹根本不喜欢张大强，自从我结婚后就再也没有和我们来往过！”她自嘲一下，“要不是大强私自逃开，我爹也永远不会认我！”

杨心雨久久地没有说话，心头沉重不已。

“他什么时候死的？”李玉忽然问她，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十多年前吧……最近才找到他的尸骨……”杨心雨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婉转的语气对她描述这件事。

李玉却忽然笑了起来：“这样也好，省得我瞎猜他在外面重新有了家庭……”

此话一出，不知怎的，令杨心雨心头越发难过起来，她看了一眼李玉，她的年龄应该不会太大，但是多年来的折磨，早已让她身心憔悴，头发渐白。

“那么……”杨心雨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难以启齿，“真的是徐立国杀死了自己的家人？”

李玉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转而望向远处的景物，轻声道：“因为他家里有靠山，所以……”她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很清楚了。

杨心雨愤恨地闭上了眼睛，又是一桩冤案！让她更加愤怒的是，连父亲都武断地认为张大强就是凶手，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徐立国会犯病杀死全家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李玉起身，眼中收回了悲伤的痛苦，“我还得去守着我那个被良心折磨的老爹了！”

杨心雨明白了她的意思，估计当时李志强其实也知道真相，只是为了自己的恩怨，没有伸手去帮助自己的女婿，因此在多年后被内疚深深折磨着，一直病痛到今天。

临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杨心雨回过头来，看着眼神黯淡的李玉，忍住内心的悲哀，轻声道：“对不起……”她在心中替自己的父亲道歉。

李玉笑了起来：“你别那么内疚，如果你是一个警察，那么就尽量减少冤案吧！尽量在人活着的时候去帮助他们，而不是等到他们死了才来后悔！”说完她便释然地对杨心雨露出了一丝笑容，转身离去。

杨心雨一直站在大门口，望着走进住院部的那个身影，觉得自己的方向一下子明了了许多，李玉的话让她忽然明白了很多事，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感激和温暖，她发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悄悄地流了下来。

杨心雨离开后的几天，李玉忽然收到了邮局汇来一笔金额不小的款项，汇款人的名字为“一个赎罪者”。

第十八章

【尾声】

郊外公墓。

杨心雨手持一束鲜花，静静地站在父亲的墓前，神色平静。

“老爸！”她轻轻叫唤了一声，然后将鲜花小心地放置在墓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您的答案我已经帮您找到了，但是这不是您的错！”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用手抹去了那不争气的眼泪。

“李玉的话让我忽然醒悟，虽然我放弃了警察的工作，但是我会沿着您的脚步往下走！减少这个世间上的冤案！”

她忽然笑了起来，望向天空上方美丽洁白的浮云，心中温暖不已。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空！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