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蓝飞皱眉道，强调了她刚才使用过的字眼，“除了我怀疑之外，还有谁怀疑你与林颖的失踪有关系？”

方文清神色惊慌道：“老陈呗！林颖失踪后他还来套过我的话！”

蓝飞忽然觉得这件案子渐渐地变得复杂起来。

“也就是说，陈开元其实对林颖的突然失踪也不知情？”

方文清立刻点点头：“对啊！他还紧张了一些日子！”

“那么我想问问你，你觉得陈开元的死亡与谁有直接关系？”

“他老婆！”方文清想都没想便立刻回答道。

“为什么？”

“老陈一死，她不就解脱了？”

“解脱？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被摘除了子宫你知道吗？她想离婚，但是老陈却不答应！”

蓝飞不太明白：“为什么？依照陈开元的这种生活方式，他早就应该答应离婚啊！”

方文清忽然笑了起来：“警察同志，你知不知道老陈他老婆是谁吗？”

蓝飞摇摇头。

“那个女人的父亲在海外有着大量的资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陈离婚便是一个穷光蛋了！”方文清得意洋洋道。

蓝飞恍然，这才明白位于市郊的那幢高级别墅应该不是陈开元这样工薪阶层所买得起的。

“老陈不过是个吃软饭的，他离不开他老婆！”方文清有些愤恨道，“而那个女人却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开他，你说她有没有杀死老陈的动机？”

蓝飞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深思起来。

他将张玉芳和方文清两个女人都列为了陈开元死亡的重要嫌疑人，但是她们两人各执一词，都说对方有嫌疑，而究竟她们两人所说的，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又或者她们两人都在向他撒谎？

他靠在窗户旁的一张小沙发上，烟圈已经将他周围的空间填满，整个房间轻轻地飘动着白色的烟雾。

眼下林颖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但是她又在哪里呢？

蓝飞觉得开始有些头疼了。

江惠荣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浑身觉得冰冷刺骨，她不由拉紧了身上厚厚的睡衣领口，不知怎么回事，脚边的暖风机似乎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保姆已经进房间休息，在这个时候她也深知不能随便出现在江惠荣的面前，否则只会招来无谓的呵斥。

位于她正对面的是一台超大银幕的液晶电视，上面的内容被遥控器翻来覆去地不断更换着，声音也随着画面的转换而不同，有种烦躁的感觉。

江惠荣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这半年来她的睡眠变得糟糕透了，不到半夜两三点她根本没有办法合上眼睛。

半年前的那件事让她开始失眠，起初的那段时间她整夜整夜地做恶梦，一闭上眼睛便会看见一具变得焦黑的尸体出现在她的床边，那满是黑灰的头颅已经分不清楚五官的位置，嘴唇的地方有个撕裂的窟窿，那个窟窿一张一合地便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声音——

“母……亲……”

江惠荣被眼前出现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醒过来却会被吓得浑身动弹不得，待她挣扎着强行让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