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离开长安，又被半路上出现的人避回了长安。

第二次出发，李杰直接将陈五塞进了他的队伍。

“河南新的节度使，有劳朱大人替朕带过去了。”

朱温假笑：“皇上，河南那边，目前不需要节度使吧？”

李杰惊讶：“怎么会不需要？先前与南诏对阵，河南可是死了大半官员，先前忙着，朕没填补这个空档，可如今有了闲暇，当然得照着规矩走，这事就算往前数百年，朕也是有理的，朱大人以为呢？”

朱温沉默，再开口已应下。

“皇上说的是，此人臣定安全带回河南。”

“有劳了。”

“皇上客气。”

朱温再次离开，带上了陈五，这次一路顺风，没发生任何事。

另一边，沙正还跟着朱邪鸦查事情，查来查去，时间久了还没结果，沙正急了。

“我说你这人会不会调查，那么长时间下来怎么还没结果？”

朱邪鸦一个眼刀甩过去：“闭上你的嘴，在这儿你没资格说话。”

“嗤，皇上面前我都有资格说话，你凭什么不让我说？”

沙正一点不惧，抓着这件事和朱邪鸦说了半个时辰，直说的朱邪鸦开口威胁说要进宫，沙正才收了话。

“此事发生在田令孜军营中，就算我想查，那也得进田令孜的军营，可如今我怎么进？”

“谁管你怎么进？事情是你接下的，你就得尽快给结果，拖延下去就是你办事不利。”

不听解释，沙正几句话就把朱邪鸦说的哑口无言。

“你这人得讲点道理。”

“我讲的就是道理，你接下了事，就算皇上没说时间，也该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调查清楚，可现在你连个头都没理出来，说你办事不利还错了？”

“不是，我……”

朱邪鸦指着自己，气的进宫。

“皇上，臣要换人，要换人。”

李杰一手托着头，望着朱邪鸦，竟有种闲暇看戏的感觉。

他悠然地问：“这次又怎么了？”

朱邪鸦：“……”

这口气，他都不知要不要说了。

静等片刻，李杰见他不出声，又问：“到底怎么了？”

“皇上，臣自认能力不差，一人足以胜任，辅助的人就没必要了吧？”

朱邪鸦硬挤笑，勉强写在脸上，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看出他的想法，李杰心里觉得好笑：“朱邪大人的本事，朕自然是清楚的，不过有些方面还是得有人帮着，毕竟一人的想法还是比不过几人，朱邪大人以为呢？”

他派沙正过去不是为了辅助，关键还在后面，又如何能让朱邪鸦将人送回？

“可是皇上……”

“好了，朱邪大人专心调查就好，此事朕不急，可慢慢”等你的结果。

最后两字，李杰加重语气，其中隐含的暗示让朱邪鸦收了到嘴边的话。

“臣，臣明白。”

“朱邪大人也不用多想，有些事朕心里有数，再如何说也不会迁怒你，大可放心。”

“是。”

朱邪鸦带着勉强离开。

李杰留下沙正。

“皇上，臣哪儿做错了？”沙正一脸迷茫，之前也是留下他说了一堆话。

“你没做错。”

李杰起身，让沙正跟着自己走。

冬日里寒冷，御花园里都空旷了下来，一路走过去，只有寒风，吹的人瑟瑟发抖。

李杰搓了搓手：“近日越来越冷了。”

“那皇上回宫吧？万一冻病就不好了。”

“无妨，朕带你出来，是有事要与你说。”

“什么事？”

李杰停步，问道：“你对河南有何想法？”

河南？沙正挠了挠头：“河南的百姓挺好，但是官员太坏，皇上可得想个法子整治整治。”

“朕当然想整治，可情况不同，朕想，却没办法。”

别看现在所有都掌握在李杰手中，可往后看，大多数地盘还在藩王以及节度使们的手里。

兵权，还是兵权。

李杰握紧手，韩建已被逼迫到无路可走，而田令孜拿了王建的势力，如今也浮到了明面上。

至于朱温，他很聪明，就算露出的问题多，可要是没抓着关键证据，李杰拿他没办法。

朱邪鸦……那就是块滚刀肉。

处境好时对你看似恭敬有加，实则爱搭不理，坏时恨不得连身家都给你奉上，只求个能避过去的靠山。

都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那可是天下无敌，朱邪鸦就是个纯粹的不要脸。

“都有罪，抓着证据，一个个砍了就是呗，很简单。”

沙正考虑不到其他，张嘴就是砍了。

李杰哭笑不得：“事情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大唐早就……”

到此处顿住，李杰叹了口气：“朕将陈五派去了河南，让他暂时顶替你的位置。”

“别暂时啊，皇上，就让他留在河南吧，那群人蔫坏，臣可不想再和他们打交道，头疼。”

李杰大笑：“你啊。”

放去外地有实权，不知是朝堂上多少人期盼的事，到沙正这边却只有一句头疼。

也是，沙正性子直爽，和那些说话都要绕几个弯的文臣处不习惯正常。

“罢罢罢，那个位置朕给你留着，何时改了主意，你就去那边吧。”

“那要是没改主意呢？”

“没改主意？那就一直留着。”

一个位置罢了，李杰想安排就是句话的事。

时间流逝，离过年就差半个月时，长安愈发热闹起来，随处可见走动人群，摊子上也多是过年会用到的东西，以及各色吃食。

小孩子们来回跑，爆竹声遍地。

局势平静，闲着无事的李杰做了伪装出宫，见着这般景象，心情颇好。

然而想到大唐其他地方的百姓，李杰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隐在暗中的毒瘤一日不拔除，百姓再安稳，也只是短暂的，唯有彻底控制住底下的人，控制住大唐，才能让百姓真的安稳。

乱世人，难为。

之后几日，皇宫也开始做起过年的安排，喜庆的红色随处可见。

李杰偶尔看见就想，这布置像成亲，随后一笑而过。

眼看着离新年还有五日，何漪和司屏回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