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抿嘴：“皇上，臣没有想法。”

李杰紧盯着他，对石天这句话，他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石地不是死在他手里。”李杰直奔主题，看到石天惊讶的眼神时，他知道刚才这想法是对的，石天对钱三多有敌意。

“朕无需骗你，石地确实不是死在钱三多手里。”

“那他死在谁手里？”

急切让石天失了规矩，声音都大了几分。

李杰敲了敲桌面：“朕现在没法与你说，但朕可以保证，石地的死与钱三多无关。”

“皇上……”

“石天，朕能保证。”

石天眼眶有些发红，但还是忍住了。

“皇上，臣去做安排。”

留下这句话，石天转身离去。

但李杰却看出了他的慌乱，那步子都失了冷静，此事可真是麻烦。

红阁的处理在几方默认下，一点点的临近结束，钱三多和云文光共事，来来回回的安排里，对云文光的想法是越来越有变化。

“没想到，皇上身边居然能有你这样的人。”

云文光整理卷宗，闻言余光瞥他：“我怎么样？”

“厉害。”

如今的钱三多完全了往日的儒雅，偶尔的举手投足中，还带了不少地痞流氓的架势。

“多谢你的夸赞。”

“不客气。”钱三多挪了两步，站在云文光面前，“说来，你是谁的人？”

“皇上的人。”云文光语气平静，拿着整理好的卷宗走向另一侧的书架。

“不，你不是皇上的人。”

钱三多跟着他走，突然凑近，几乎要贴在云文光脸上。

云文光顿住，神色平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钱三多，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钱三多后退两步，笑嘻嘻地说，“就是觉着，你这人有问题。”

“哦？比你的问题都大？”

“比我的问题都大。”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不同的语气，却带了一分莫名，屋里的气氛逐渐凝滞。

过了半晌，云文光绕过钱三多：“不知所谓。”

“什么叫不知所谓？”

“你的话根本不可能。”

“为何？”

“没有为何，让开！”

云文光突然发火，钱三多跟着的脚步顿住，最后一点点后退。

行吧，文人也是有火气的，更别提眼前这个还是国监司，被皇上所信任。

双手环胸，钱三多盯着云文光，他的直觉告诉他，云文光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不小。

可是，问题在哪儿？

次日，李杰看到了进宫的钱三多，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皇上相信云文光？

“……”

短暂默然后，李杰失笑：“朕为何不信他？”

“没有一点点怀疑？”钱三多用手指掐了个一点点距离，抓着这件事不放。

李杰觉得奇怪：“朕想知道，你为何会有如此问询？”

“皇上相信直觉吗？”

钱三多压低了声音，莫名显出几分神秘。

皱眉，李杰起身：“你想说，你靠直觉辨认云文光有问题？不可能，朕用了云文光许久，以他的能力，连错都没怎么……”

话到此处突然顿住，李杰脸色有些变化，云文光是没怎么出错，但他一出错，就把手雷给泄露了出去。

钱三多多敏锐的人？李杰神色一变化，他就知道有问题了。

“皇上想到了什么？”

回过神，李杰脸色略显难看：“没想什么。”

“真的？”

“无事你就退下吧。”

钱三多不放弃：“皇上不想，让草民帮你查一下？红阁的消息来源，可靠的很。”

查，还是不查？

李杰坚持之前想法：“不查。”

云文光是司屏给他的人，用了那么久，也不过只出那一次差错。

想比起钱三多，云文光还多个时间，李杰怎么可能只因三言两语就断定云文光有问题？

“你退下吧，此事休要再提。”

钱三多笑眯眯行礼：“既然皇上主意已定，草民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草民告退。”

虽说如此，可钱三多退到门边，又突然回头。

“皇上若改了想法，可随时宣草民进宫。”

李杰背对着门边，做无视状。

钱三多笑笑，怀疑已出，调查是迟早的事，而他要做的，就是在皇帝控制不住的时候，适时的添把柴火。

李杰并不知钱三多的想法，但其实，在钱三多离开后，他就盘算起相关的事。

云文光，真的有问题？

答案左右飘忽，最后，李杰决定将云文光喊进宫里，不为别的，就是看看他的忠诚度。

若是云文光有问题，忠诚度应该会下降吧？

事实上，李杰自己都不太肯定这件事。

“来人，宣云文光入宫。”

半个时辰后，云文光匆匆入宫。

李杰见到他，当即打开灵境眼，然而没有变化。

“皇上？”

云文光正等着李杰说话，却见对面盯着不动，心里颇为奇怪，不由喊了一声。

拉回思绪，李杰干咳两声：“没什么，朕就是想问问钱三多的现状，最近，没给你惹麻烦吧？”

听到是说钱三多，云文光松了口气：“没有，钱三多生性散漫，近来基本不动弹。”

不动弹，自然惹不出事来。

李杰微微颔首：“如此就好，待时日久些，朕会考虑将钱三多调走的。”

云文光关切：“皇上打算将钱三多调去何处？”

“目前尚无思绪，钱三多不同常人，朕得仔细斟酌，你可有事？若无事，就退下吧。”

“是。”

钱三多告退离开。

过了半月，红阁的事情结束，云文光和钱三多一同入宫。

“皇上，红阁事端已经解决。”云文光恭敬行礼，将细节一一说明。

他禀报时，钱三多盯着地面，一副昏昏欲睡，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钱三多今日可真是有些奇怪。

敛去思绪，李杰颔首：“做的不错，钱三多，日后红阁你可得好生约束，切莫生出意外。”

“啊？是。”钱三多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皇上，草民近来奔波，歇息不够。”

李杰笑笑：“无妨。”

看眼云文光，李杰突然想起半月前钱三多说过的话，不自觉打开灵境眼，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