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姜九思考了推演了一个晚上，却也得不到一个答案。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老疯子也说了，恐怕只有他真正经历的时候，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小瑜，从今天开始，我就要闭关了！这储物袋留给你，要是没吃的了，让师兄师姐们去给你买，记得千万不要走出阴阳道院。”姜九吃完早饭，交代好了后事，便是回到了木屋中。

姜小瑜并不知道姜九这次闭关的严重性，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阴阳道院内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姜九也不用担心姜小瑜的安危，他终于可以安心尝试突破道海境了。

只是这一次突破，他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噗的一声，姜九将老疯子给他的玉符捏碎。

有老疯子护法，他心中才能更安定一些。

为了不受到打扰，姜九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隔音阵法与防护阵法。

做完这些，他盘膝而坐，不断调整状态，让状态朝着最巅峰冲击而去。

随着姜九的修为达到一个临界点后，他的本命星辰中，魂力汹涌。

那魂力化作的海洋中黑色的魂力汹涌沸腾，化作无数的水蒸气冲天而上，最终，黑色的迷雾充斥了整个魂力海洋。

“这便是我的道海了吗？”姜九的意识已经处于黑色的魂力海洋之中。

在这道海之中，他是以意识之体的方式存在。

此刻他的身体正在不断沉没下去。

“不能沉下去，不然会被淹没在道海中！”

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姜九看着茫茫无尽的黑色迷雾与黑色道海，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强烈不安。

他知道，现在的只是意识体，一旦彻底沉入道海之中，有可能直接会被淹死。

“老院长突破道海境的时候，是以葫芦为‘船’，我应该构建什么作为载体？”姜九想到了老疯子给他看过的那些古籍。

那些古籍之中，有人构建了船，有人构建了剑，有人构建了锤子……

每个人心中可以承载自己意识体的‘船’各不相同，这与每个人的想法有关。

不过大多数构建的都是真正的船，因为船在悬浮的功能方面，是最为优越的承载载体。

此刻姜九心中默默盘算了一番，直接用意念构建出了一个一艘黑色小船。

黑色小船的出现，瞬间就将他的身体托了起来，让他的意识体可以出现在黑色道海之上。

“接下来，就是驾驭我的，去寻找道海的彼岸了！”

姜九知道，想要突破道海境，必须横渡道海找到彼岸，以彼岸为道基，如此才能承载这片无边道海，成为道海境的强者。

哗啦啦！

哗啦啦！

在姜九的意念驱使下，黑色小船乘风破浪，在黑色的道海中开始前进。

小船一路直线行驶，姜九觉得最简单的方式，便是沿着直线行驶，这样应该是最容易找到彼岸的方式。

他一直前行，意识体中的精神力却是在不断被消耗。

那小船也是时时刻刻需要消耗他的精神力维持形态，他驱动小船行驶也需要精神力推动。

“虽然精神力消耗的速度很慢，可如果一直找不到彼岸所在，那我的精神力也会有消耗一空的时候。一旦我的精神力消耗光了，那我的意识体也会虚弱不堪，最后彻底消散。而意识体消散的下场，便是魂飞魄散……”

姜九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必须在精神力消耗光之前，找到道海彼岸！”

姜九深吸口气，他已经没有选择，只能勇往直前。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哗啦啦！

哗啦啦！

黑色小船驾驭着姜九一直前行，在这个过程中，姜九渐渐便是感到精神有些疲惫。

但是他没有休息，他必须争分夺秒。

因为他的精神力时时刻刻再消耗，而且还无法恢复。

“该死！彼岸到底在哪里？到处都是黑色迷雾，我该怎么样才能找到彼岸所在？”

姜九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体已经变得越来越虚弱了，那种虚弱程度，已经不足进入道海时候的一半。

他尝试让意识回归肉身，可惜他做不到。

“难道我的道海，不在前方？”姜九的意志力终于动摇了，因为他的意识体已经无法支撑他一直错下去。

“现在后退已经不可能了，我的前进了这么久才到了这里，精神力已经消耗了大半，如果回去，我连出发的地方都可能达不到！看来只能尝试朝着左右两个方向前进了。”

姜九刚想要选择左右两个方向前进，可很快他就放弃了。

“不行，我已经前进了这么久，不能轻易放弃，不然这道海茫茫无尽，再走错了方向，那我就完了……”

“可继续前进也可能找不到彼岸！”

“我该朝那个方向前进？”

姜九停止了原地，他第一次迷茫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要朝着哪个方向前进才好。

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充满了未知，他难以做出选择。

“院长说，彼岸就在我的心中，在我的心中……”

姜九念叨着这句话，却越发觉得迷茫起来。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难道我回头就能看到彼岸了吗？”

他记得在古籍中记载，有人突破道海境横渡道海的时候，真的看到了彼岸。

现在他心中彻底动摇了，前进的念头越发弱了。

“坚定信念，你的彼岸就在你的心里！”

就在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入姜九的耳中，让他动荡的心灵猛然一震。

他知道，那是老疯子的声音，老疯子早就来了一直在为他护法。

“在我心中？可我该怎么找到它？”姜九心神一定，浮躁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不再前进，而是默默盘坐在黑色小船之上，闭上了眼睛，任由黑色的小船随着道海中的浪花荡漾漂移。

“既然不知道路在何方？那我的路就在脚下。既然我看不到彼岸在哪里，那我就让我的心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