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与李元芳大眼瞪小眼，他也是茫然的状态，直到看着山贼头领一动不动了，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别看李元芳刚刚动手，那山贼头领打得那么的惨，让山贼头领喷出那样多的鲜血来。可实际上，那都是场面功夫罢了。

人的嘴中，牙齿之下是有牙根存在的，把牙齿打飞出去了，自然而然牙根会大量的出血。带来的只是疼痛与鲜血，绝对不会要命。

这和舌头一样，许多人都以为咬舌可以自尽，事实上是不可以的。咬舌后的出血量，完全达不到让人丧命的程度，同理，打出这一嘴牙后，流的血也不可能致命。

李元芳作为大理寺金牌密探，下手极有分寸，打人出拳出腿控制的力道，不会多也不会少。

让人痛不欲生，又偏生不会死。

这是连那些大理寺的公差都做得到的事情，更别说李元芳了。让人活着，比让人死了可要难上许多，虽然如此，可如果真的要山贼头领死的话，元芳不用费这么多的功夫，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也就够了。

让他死了干什么？山贼头领啊，刮一刮油水，能刮多少算多少。

狄仁杰还知道，什么山贼中的财宝，都是山贼头领拿大头的，藏在什么地方其他的山贼也不知道。想要拿到财宝，必须从山贼头领的口中拷问出来，至于其他的小喽喽，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就不会是小喽喽了。

作为他的左膀右臂，在这一条发财之路上的合作伙伴的李元芳，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看着那些山贼们冲向李元芳，又被一个不落的打倒在地，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才猛然惊醒。这事情，肯定有蹊跷，需要他这个大侦探出马，一探究竟。

跳下马来，狄仁杰把马牵到道路一侧，将缰绳绑缚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这才朝着山贼头领的尸体这边走来。一边走，他一边观察着那一些被打倒在地的山贼们的表情，一直以来他的职业习惯都是这样子的。

人是十分有趣的一种生物，尤其是当做了什么事情，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时候。这些东西，通常隐藏在心里，可是，又会不自觉的表露在脸上。

能够完美隐藏住自己的，连脸上的微表情都可以控制，不露出一点破绽的人，狄仁杰到现在也只看见过那么几个人罢了。每一个人，都是强劲的对手，与他们的较量堪称斗智斗勇，但他知道，不会有这种人物存在于这些山贼之中。

如果有这种人物存在于这群马贼里面，他们刚刚也不会说出那么多让狄仁杰也觉得凄惨的事情来了，也不用只是混迹在这样子小道上的山贼。

从倒下马贼的脸上，狄仁杰捕捉到了各种的表情，有惊慌，有痛苦，还有着后悔，总总的表情，在每一个山贼的脸上，呈现出不同的姿态来。甚至，还有的山贼脸上，是快意。

等等…快意？

狄仁杰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这说明不了什么。

这些山贼可没有人为山贼头领的死去而悲伤，这是不是极为不正常的事情？

不。太正常了，再正常不过。

人死了，相对应的价值也没有了。加上又都是山贼，情义之类的不一定有，说利益还差不多。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也不可能为其他人带来利益。尤其是山贼这一种职业。

选择当上山贼的人，不管因为哪些原因，都已经是把内心中的某些道德观念给抛弃掉了。

没有了道德，其它的基于道德产生的一切美好的情愫，根本不会有。要仅凭这点找出凶手来的话，那么在场的每一个山贼，都有嫌疑。

等等…

狄仁杰突然发愣，他找凶手干什么？谁杀死了山贼头领关他屁事啊！正常的操作不是应该从这群山贼身上找出钱来，从此不用再风餐露宿，可以惬意享受一下沿途的美景与美食么？

职业习惯有时候真的让人很无语。

“老板，现在怎么办？”狄仁杰到来后，李元芳连忙问道。

他原来打算教训一下山贼头领后，再从他那里得到贼资的消息的，可是现在人已经死了。

从死人嘴里面撬出东西来？

很遗憾，那回事他做不到。如果做得到的话，在大理寺工作那些年，他也不用抓贼总是克制着自己不下死手了。怕的就是这人死了之后屁话都说不出来的状态啊！

狄仁杰努努嘴，示意李元芳去问那一些山贼们，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得知一点什么信息来。

自己则来到了死去的山贼头领的身边，蹲下了身子，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

要是那里问不出财宝的下落，或许他可以从山贼头领的死亡上头，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杀死山贼头领的凶手，肯定知道的东西更多。

“你，给我抬起头来！”李元芳指着一名山贼，手中的弧刃转悠着，缠绕在他的手腕与指与指的缝隙当中，成为一道流窜的光影。

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名山贼抬起头，看着李元芳，脸上露出无比恐惧的表情在他眼中，李元芳这个小不点已经成为了那种让人惧怕的怪物，直到现在他的胸口都还隐隐作痛。

“大哥…大哥…我错了，放过我吧。”哀求着，这名山贼只希望李元芳小人有大量，可以像是放屁一样的把他们给放了。

不！不是他们！把后面的那个们给去掉其实也可以，放了他就成了。

对于这名山贼的表现，李元芳无疑是满意的，非暴力不合作，就是他们这群犯罪分子的常态啊。如果大家和和谐谐，坐下来一起把事情给解决掉，那有多好？

至少他不用总是肚子饿。

摸了摸肚子，运动过后的李元芳感到了一丝饥饿。

小身板也有大能量！能量有多大，食量就有多大！

关系到填饱肚子的问题，李元芳恶狠狠的盯着这名山贼，寒声道：“说，你们把钱都藏在哪里了？还是带身上了，快把钱交出来，不然一个个都要跟你们的老大一样！”

接触到了李元芳目光的这名山贼，感受到了目光当中的坚决，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大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老大把钱藏到哪里去了啊。”哭丧着脸，山贼说。旋即，他生怕李元芳动手，又连忙补充道：“不过，不过我可以把攒下来的私房钱交给大哥您，只求您放过我！”

话刚一落下，山贼的手，便往裤裆里面伸去，在里面摸索着。

李元芳看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虽说长安城中，有些男人是喜欢男人的，性别男，爱好是男的那种。他却不是那一种人啊，如果真的以为他李元芳会被男色所诱惑，还是这种歪瓜裂枣，大错特错！

在他手掌中间飞舞的弧刃悬停下来，李元芳正准备出手结果这个龌蹉之辈。

正在这时，哗啦啦的，从裤裆里面摸索完毕伸出来的山贼的那只手，手中一把的铜钱掉落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这是我的私房钱，都给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