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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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危机临头
燕皇的目光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带着刺骨的森森冷意,此刻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让人他捉摸不透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用如此令人胆颤的眼神盯着无相,那一闪而过的杀机不是作假,而是切切实实的内心所想。
萧易安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她也想不明白这位君王前后的态度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
既然从深宫中移驾,屈尊来到这翰林学堂听这次讲经辩论,想必是十分看重无相,是想要委以重任的,为何此刻的却又变得如此不满意?
莫非是方才无相辩论时,那些反驳儒生的话,惹恼了这位帝王?
萧易安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却又想着刚才无相所说的话并没什么忌讳的,避开了三纲五常,更未曾提及朝堂权术,应该没有什么禁忌才是。
聪明如她又哪里想得到,那是一段宫中的隐痛,只有慕容家才有资格提起的往事。
半晌,燕皇久久无话,眸中仍旧有不明的情绪闪烁着。
昭灵公主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好一个风采卓然的佛家弟子,倒是胜过了许多官宦家的酒囊饭袋。”
说到最后,竟然还有些脸红了,少女般的娇羞在她的脸上映现。
其实倒也不怪她,才刚刚见识了那个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孙公子,再见到如此精彩的人物自然难免比较。
孙公子和无相放在一起,无论容貌还是气度那都是天差地别,一个丰神俊朗宛如嫡仙下凡,另外那个根本不值得一提。
两相比较之下,昭灵公主自然难免倾向于更为出众优秀的那一方。
她的眼神和燕皇的眼神形成强烈对比,父女两个人各怀心事,但源头却都是因为同一人。
萧易安觉得天威难测,却多多少少能猜到这公主和皇上的心事。
不禁抿了抿嘴唇,若是昭灵公主对无相极为欣赏,那么燕皇也不好随便找个借口刁难了,更别说是光明正大的下令杀他。
无相不是一般人,他本身为智清大师的高徒,广源寺的下一任方丈,又怎能随随便便的说杀就杀,说斩就斩呢。
萧易安不由得微微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无论怎么说,当初无相也解过自己的毒,落井下石的事情可做不得。
可是没想到燕皇皱了皱眉,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方才的一番讲经辩论,你觉得无相如何?”
萧易安觉得头上有如一道霹雳闪过,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被雷劈中的倒霉鬼,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不等她开口,昭灵公主已经抢先回答了,“父皇儿臣觉得那位无相大师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而且引经据典妙趣横生,实在是一位佛法高深的僧人,应该大力嘉奖才是。”
她双目放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憧憬和期盼,“最好能让他进宫来讲经,讲个七七四十九天,而且可以让阖宫的宫人都去围观,那种盛大的场面想必,一定会十分热闹。”
昭灵公主向来最喜欢热闹,否则也不会三番两头的偷溜出宫了,她喜欢民间这种充满着人情味的生活方式,喜怒骂笑,皆是出自不加掩饰的真实想法。
所以提到这种场景,她就不自觉得开始向往,想想就觉得那该有多么的有趣。
可是这次燕皇却并未理会这个最宠爱的女儿,也并未将她的回答放在心上,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是如何想的。
而是又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了萧易安的身上,用意味深长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你觉得呢?”
萧易安的直觉告诉她,这次回答会在隐隐改变些什么,有些事情会有不同的发展方向。
事到如此,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也不得不说了,否则惹恼了这位皇上,可又是一个藐视君王的罪名。
这样大的一项罪名扣下来,谁也承受不起。
萧易安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从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之后缓缓的道:“无相大师方才的一番辩驳的确精彩,只是其中也有不当之处。”
“那你说说有哪些不当之处?”
燕皇的轻轻的动了动食指,身后站着的首领太监李规见状,立刻上前为他斟了一杯茶。
萧易安见两句话就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心里是又惊又怒又喜。
喜悦的是,无相应该没有什么生死之忧了,否则皇上不会这样快转移话题;惊的是,如果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好,恐怕是要捅出大篓子的,估计还是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她想了想前世在藏书楼里看过的那些经史子集,其中不乏名人批注,也有许多前辈写下自己的心得体会留给后人瞻仰。
萧易安在心内默默的合十,感谢当初那些撰书人,如果即使没有他们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理清思路,缓缓的说道:“文化学术,最重要的无非是“自由”二字,只有这样才能诞生出最伟大的思想和文学作品。儒家也好佛家也好,都是崇尚人们修持本心,行善事勿作恶,秉持一颗纯真至善之心,并非其他的什么妖魔邪祟之学说。
两者并非不能相容,两者也并不是对立,只是弟子们太过于争强好胜,心胸狭隘的嫉妒人家,总是会让人不堪。
既然如此,那就并非不能相容。只要多给他们一些时间,各种思想相容,各自劝人为善,定会有一片石破天惊的新场面。到时候江山繁荣百姓富强,文武百官其乐融融,朝廷上下相亲一堂,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就是理想当中的大同社会啊。”
萧易安这番话巧妙的避开了矛盾,既没有明说怎样怎样,却又充满着打太极一般的客套话。
可是没想到燕皇又突然变了脸色,刚才嘴角还浮起的一抹笑意,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冷哼一声,“佛家?儒家?无论怎样他们都是要为君王效忠的,谁都别想要怀有异心。”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怎敢随便议论这些国家大事,应该治一个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