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冰冷的小手仿似没有温度，冷的让人哆嗦。

他的手鬼使神差，像是着了魔。

等他回过神，一只小手已被他攥紧在手心…

掌心的温度，快要将人暖化而开。

两人相距不过一拳，安静的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苏欣瞪大了眼，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低头看向紧紧牵住她的大手，尴尬道：“莫医生……”

莫南耳尖一热，这个时候将人放开，反倒显得“做贼心虚”？

他大手顺势往前，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指尖按在她的脉搏上，一边感受她缓而轻的脉象，一边道。

“别多想，我给你把把脉。”

“……”

苏欣狐疑瞅了莫南，见他一脸正经丝毫不像开玩笑，难道还真能探出个什么来？

莫南扫了眼别扭的苏欣，见她面色苍白、唇色微微泛紫，方才身子乏力，脉象又呈“滑脉”。

“滑脉”多见妊娠妇人，苏欣显然不可能怀孕，那必定是来了——月事。

莫南轻咳一声，将人放开。

想起方才她坐在冰冷的地上，不由皱眉叮嘱：“这个时候得注意保暖，用热水袋暖着，不要跑出来吹冷风。”

女生来月事，本就身体会不适。苏欣身体太虚，加上这些时日又没休息好，不怪她疼到小脸变形。

苏欣倒是听出了一些别的味道……

“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莫南瞟了她一眼，将人放开，默默道：“你弟和你爸已经住院，就放心交给我们医生，不要太过劳累操心。”

苏欣能够像一个成年人理智冷静处理问题，已是难得。

可毕竟她只有十五岁，方才躲起来嚎啕大哭的模样，才是她该有的模样。原来不是不会痛，只是不想任何人看到。

苏欣见他忽然沉默，一副异常可怜同情的目光看着她，顿时全身寒毛竖起。

“别、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

“我刚才就是肚子太痛才哭的！你可别想歪！”

“嗯。”

回答的如此敷衍，定是不信！

苏欣就更加忍不住解释：“莫医生，我是真的肚子痛，你不要多想。我爸和我弟的事，我就没怕过，有事情就解决，又不是天塌下来，我没怕。”

“嗯，你不怕。”

“……我是真的不怕。”

“所以真的很痛吗？”

“真的很痛。”

见他不信，苏欣咬牙做出发誓状：“真的很痛很痛，痛到流眼泪。”

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的脆弱，就好像被人抓住了把柄。

莫南叹息一声：“你跟我来。”

苏欣皱眉不解，不过还是跟了上去，直接跟着莫南回到了办公室。

夜里，诊室内只有他一个医生值班。

莫南让她坐下，先是给热水袋灌了合宜的热水递给她，转瞬又出去了一番，许久才回来。

空手出去，回来之时已多了一杯热茶。

“喝了它，会好点。”

莫南一脸平静将“热茶”递给苏欣，这种事在医生看来，着实是再平常不过。

褐红色的液体靠近，苏欣已闻到甜甜辣辣的味道，舌尖触及之余已肯定这杯就是传说中的——生姜红糖水。

莫南刚才出去，是为了给她弄这个？

前生今世还是头一回，有男生如此贴心给她兑红糖水？

所以说对方知道她来大姨妈？

苏欣脸蓦然一热，也不知道是甜甜辣辣的生姜红糖水让身体忽然变得暖和，还是别的原因……

此时的苏欣，只觉周身一阵火热，一口气将温温的红糖水喝下。

“莫医生，我先走了！”

莫医生瞧着慌忙逃开的少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这幅害羞的模样倒是像个小孩子。

……

苏欣从诊室出来，去了趟厕所，又为没有姨妈巾感到痛苦，琢磨着中午玉琴嫂子来的时候，拜托对方找个月事带垫多点棉花。

一番折腾，已是凌晨五点。

回到病房，大伯和姑父已经起来，准备去上工。

苏小武则准备去汽车站，赶最早一班车，去接苏母和苏城前来大丰市中心医院。

午后，刘玉琴按照苏欣的建议，答应帮她做一条新的月事带。

这边人刚走，苏小武就带着母子二人前来。

苏欣忙去接人，她弟刚做完手术不久，不宜下床活动，医院特地用了专车转送过来。

医生，苏母和苏小武几人将人直接推去病房，离她爸的病房不过一墙之隔，想要见面轻而易举，也方便苏家照顾。

安置妥当，苏欣总算放下心来。

苏母当然第一时间赶去看自家丈夫，瞧着人直接瘦了一大圈，憔悴苍白连说话都没劲，瞬间心疼不已。

苏母不忘找医生询问一番。

苏欣之前没有告诉她妈，爸爸会残疾这事。这会儿苏母知道详情后，直接承受不住，僵在原地久久不曾言语。

想到丈夫就要变成废人，苏母难受至极。

她红着眼眶看向苏欣，忽然瞧见跟前还年少的女儿，瘦瘦小小那天还抱着她说——没事没事，妈没事……有她在。

苏母瞬间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强哽下酸楚，微微眨了眨眼：“没事没事，不是说只是可能吗？没准你爸哪天就站起来了，好着呢。”

她不能再给大女儿添麻烦，她是妈妈，得让孩子有个依靠，不能脆弱！

“嗯！”

苏欣点头赞同，好在她妈没有崩溃，不然这会儿肚子不舒服，她真的很容易崩溃。

苏国盛午后醒来一回，约莫是见到媳妇的原因，精神头比前些时日要好上不少，就是粥都多喝了一小碗。

她弟苏城则是可怜兮兮想要下床，若不是医生阻止，人还真跑过去看望苏父。

最后还是作为主治医生的莫南，借来一辆轮椅，推着苏城去隔壁病房，让父子俩团圆。

夜里头，大伯和姑父回来。

一家人说了好一会话，大伯和姑父也守了好几个夜，周兰娟忙让他们三个男同志回去休息。

周兰娟一个妇人，他们留下着实有些不方便。

而且弟妹刚来，肯定是想陪在弟弟身边，苏国强也不再劝，带着儿子和李华生回四合院休息。

苏欣自然也被苏母劝了回去，人刚回到四合院，就急急忙忙找月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