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不错。”黎歌灵淡淡道，谦虚使人进步，不能让他太得意。

难闻的鱼腥味，让林靖轩不由得皱了皱眉。

“先简单洗下，回去再用热水和清洁剂把味道去下。”黎歌灵知道他有轻微洁癖。

林靖轩点点头。

水边的一块位置并不大，勉强可以容忍两个人一起蹲下，还稍微有些挤。

林靖轩拨开水面上的枯叶等脏东西，直到差不多干净后，和黎歌灵一起舀着水洗。

秋初的河水，凉凉的，有些冰，但是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汲取对方身上的热量，一冷一热下，河水的凉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洗了大概十分钟，黎歌灵脚都麻了，但是反观林靖轩丝毫根本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她忍不住了，一下站起来，顿时，腿上的酸麻感席卷全身，一个没站稳，她直直地要朝林靖轩那边倒去。

林靖轩手疾眼快，搂住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倒在芦苇丛里。

黎歌灵压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感受着他的体温。

他勾起迷人地嘴角，诱惑地望着她，黎歌灵其实挺反感每次窘迫的样子都被他遇见，还要被他嘲笑。

“你似乎挺喜欢趴在我身上的？”林靖轩撩人的眸子晶晶亮亮的。

黎歌灵眸子暗了暗，每次她和季花花斗嘴，斗不过她的时候，就会捏她的脸颊，这次没经过大脑思考，本能地就也报复似的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乱说话是会被惩罚的。”

他一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因为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做这个动作，黎歌灵捏他的动作也停顿住，明白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于暧昧，脸颊慢慢冒出两片绯红。

黎歌灵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没有起来半个身子，就又被他大手一捞，重新趴趴下去，这次似乎和他贴得更近了，她抿了抿唇，倒映着满天星辰的眼睛，格外魅惑勾人。

他喉结微动，稍稍昂首，薄薄的唇越靠越近，黎歌灵咽了一口唾沫，心跳得很快，闭了闭眼睛。耳畔被一股炙热的气息席卷，吹得痒痒的，酥麻的，就像电流流过全身，让她浑身一颤。

“可以吗？亲你！”林靖轩在她耳边温柔道，就像水波在她的耳边微微荡漾。

黎歌灵目光流转，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比她遇到的任何理科题都要难，是与否都会让局面变得很尴尬。

悠长的沉默中……

“起来吧。”林靖轩似乎把她的沉默和皱着的眉头当做她拒绝的信号。

回去的路上，他在前面远远地走着，提着桶，黎歌灵明白这是他生气的信号。

“你们怎么才回来？”季徽朗暧昧道，叶西风的眸子寒了几分。

“这鱼有些难收拾。”

黎歌灵牵强的解释让叶西风的脸色越发阴沉。

“你们在水边做什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叶西风在她的耳边轻轻道，质疑和责问的语气，让黎歌灵眉头一拧。

她猛地退后几步，道：“和你无关。”

叶西风眉头皱得死死的，双眼猩红，他恨透了她的冷漠。

“与我无关？”他冷笑着，“对呀，与我无关，我作为一个外人，还真是多余呀。”

叶西风往后踱着步，然后，把手上的烧烤夹，往地上一扔，转身决绝地离开了。

尖锐的汽车发动声，就像划破黑夜的一道光，却也刺痛了黎歌灵的眼睛，她知道她伤了他，心底涌起一阵愧疚。

“歌灵，你还好吗？”季花花楼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没事。”黎歌灵咬着唇。扯出一个笑来。

“歌灵，你心里对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季花花问道。

黎歌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她其实一直以为会和叶西风成为一辈子的朋友，直到后面她发现他似乎喜欢她，但是她对叶西风没有一点感觉，她怕最后会伤了他，对于林靖轩，她也不确定，不确定他会不会改变，可能以后，又会出现比她更好的女孩，占据他的眼球和内心。

“来吃吧。烤鱼好了。”林靖轩吆喝着，眼里满是笑意，今晚的他似乎特别高兴。

“喂，洗手再吃。”季徽朗打掉季花花就要碰到烤鱼的手，嗔道。

季花花委屈地撅着嘴，哀怨地看着他。

季徽朗叹了一口气，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季花花的嘴里。

“呼。”季花花呼出一口热气，“好烫好烫。”

“呐！”林靖轩也夹起一块，对黎歌灵用眼神示意。黎歌灵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情，但是躲不过林靖轩期盼的眼神，那块鱼肉很大块，黎歌灵咬了一部分，然后林靖轩自然地把剩下的都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似乎是有洁癖的！

“我也要吃！”青城冷冷地命令道。

众人都皱了皱眉，之前以为青城只是一个比较腼腆的孩子，却没有想到这么刁钻古怪。

季花花把一块大的鱼肉给青城喂去，青城砸吧砸吧嘴巴，品味了下，就吐出来了，嫌弃道，“怎么这么难吃，我不要吃鱼，我要吃别的。”

“你不想吃，可以别吃，没有人请你吃。”季徽朗捏紧了拳头，谴责道。

青城似乎没有想到季徽朗徽会凶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季花花，但是这次季花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把头低得沉沉的。

黎歌灵把愣着的季花花拉到一边，“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歌灵，你还记得一周前，我去我妈家吃饭吗？”季花花问。

黎歌灵点点头，那是在周六，季花花前一天晚上就给她买好食材放在冰箱里，让她自己做饭吃。

“我回来的路上，那天天色比较晚，我一个人回家，碰到几个小痞子抢劫，我拉扯的时候，摔倒了，头碰到电线杆，然后就晕过去了......”季花花绞着衣角，老实交代。

“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不说？”黎歌灵紧张地抓着她的手。

“额，对不起歌灵，我不是故意想满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因为我被打晕后，青城及时救了我，然后我的后脑勺也并没有流血，所以我就没和你说。”季花花眼帘低垂，支支吾吾的。

“没有流血更需要注意，可能是内伤就完了。”黎歌灵担忧道。

“青城陪我去检查了，放心吧，歌灵，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说着，季花花搞笑地摆出肱二头肌的动作。

黎歌灵却没有半分想笑的感觉，她依旧直直地盯着她，“你确定是青城自愿陪你去的？”

“当然了，青城父母是我妈的朋友，你说这世界小不小，陪我去检查还是是青城主动提出的呢。”季花花笑得像一朵幸福的花儿。

黎歌灵的眉头却皱得越发深了。任何一段关系，只要扯上利益，就会变得不纯粹。还有青城可一点都不像是会见义勇为的人。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说，不然我会更伤心的。”黎歌灵认真道，注视着她。

季花花乖巧地点点头，“好的。”

“青玄，那边还有烤翅，你可以去尝尝，味道挺好的。”黎歌灵朝何青玄道，从一开始，他就静静地哪里，吃东西也是一个人，基本没有人和他说话。

何青玄致谢地朝她点点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男生都愿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黎歌灵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笑而不语。黎歌灵也回了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外貌可以留住一时的人，却留不住一世的人，但是真心可以。

“那么你也是其中一个吗？”林靖轩幽幽地问。他把何青玄指心的动作理解为，对黎歌灵心有所属。

“自古以来，美人和江山就是各代帝王必争之物，但是大多数只赢得了皮囊，却得不到心，毕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青玄温煦的笑着，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拥有未必是幸福，所以我宁可做一个远远的观赏者。”

黎歌灵越了解，越觉得何青玄身上有些某洒脱诗人的味道，是个值得探究的人。

空气中的酸味已经有些刺鼻了，黎歌灵需要撒一波糖水中和下，“你吃这个吧。”

黎歌灵把一串鸡翅递到林靖轩嘴边，但是这招似乎没用了，林靖轩绷着脸，凝视着她。

“你不吃就算了。”黎歌灵举了半天了，他也不会动下手，还真是惯得他。

林靖轩张开嘴咬下一个鸡翅，仔细地品味，似乎比平常得更好吃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虽然明天是周六，但是黎歌灵明天还要去打工，因为她还有一个大麻烦需要收拾。

其实，她自己知道她在一周内，是无论如何都筹集不到7万的，但是能挣到一分都是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早上7点钟，阳光还不是很强烈，甚至有些清冽，她稍微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经过一个公园，路边似乎隐隐听到一只狗狗微弱的叫声，拨开草丛，那是一只可爱的黑色小狗，似乎刚刚断奶不久，呜咽着，爪子上，有一个脓疮，小狗的腿一瘸一拐的，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