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神仙做地主
作者:网管来碗面 | 分类:古言 | 字数:5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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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卖大鹅
卖肉大汉头上缠着一圈粗麻布,别小看这一圈粗麻布,他可以接住头顶上的汗珠不要滴落案板上的肉里,否则叫顾客看见剁肉的屠户满身大汗,人家会嫌弃,不乐意买肉的。
“大叔。”凌罗小声叫了一声,那浑身肥膘的大汉就抬起了头。
“买啥肉?”大汉打眼一瞧凌罗的穿束打扮,便知凌罗什么身份,要买什么样的肉,买多少斤两。
“次等的猪肉六文一斤”,看凌罗一身粗麻衣裳,补丁烂衫,便知凌罗是吃不起牛羊肉的人,那牛羊肉都是有钱人吃的。只有这不上酒席的猪肉才可能是农户家买得起的肉食。
“我不买肉。”凌罗打眼瞧了一圈柜台上勾着卖的各种肉,在一处角落中,看到了两只全鹅正被挂在头顶。
“我卖肉。”凌罗说罢,转身面对大汉笑笑续道“大鹅多少钱一斤收?”
那汉子低头一看凌罗的身周,也没有背着筐拿着鹅,便以为凌罗是随便来瞎打听的,便没好气的驱赶着凌罗道“走走走,别扰我!”
凌罗见那汉子不相信,便笑道“我的鹅在门外,我这就拿进来,你给估个价。”说罢迈步出去,走至肉铺门口墙根,转身从乾坤葫芦中拿出两只大鹅,拎着大鹅返回了肉铺。
“你给看看,多少钱一斤?”凌罗将两只肥硕的大鹅掷在地上,等待汉子开价。
两只大鹅在乾坤葫芦里被困了几个时辰出来,又怕又累,这时候正蔫蔫的将脖子缩在翅膀里,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早就没了原本的嚣张气焰。
汉子见凌罗真有货,顺手拿起案板边的抹布擦了擦手,从柜台里走出来,蹲下身去,一把薅住大鹅的两只翅膀子,提拎起来,观察大鹅的情况。
“嗯,肥是真肥,看毛色与嘴壳也是没病的大鹅,就是怎么这么不欢实,病恹恹的样子?”
“我们是从村子里来的,这大鹅也跟着坐驴车颠簸一路了,也是又累又渴,自然没有精神。”凌罗解释。
汉子拎着大鹅在眼前转了一圈左看右看,以他多年卖肉的经验确定了这大鹅确实不是有病的,便点点头,嗯了一声后,抬眼望向了凌罗。
“咱也不跟你要谎,实惠的给你说个价,大鹅市场价就是6文一斤,两只大鹅我给你合算十六斤,统共给你96文,你看中不?”
如果凌罗不知晓大鹅的实际重量,那她一定就卖了,可惜啊,她的乾坤葫芦还有一个绝妙的能耐,即是任何放入葫芦内的实际物体都有他的重量称算。两只大鹅在乾坤葫芦的称算下,一只大鹅重量是10斤9两3铢6圭,而另一只重量则是12斤1两21铢4圭,合算起来是23斤1两1铢。
要是凌罗将这具体数值告知汉子,汉子也会一懵,随后告知凌罗:不知所云,再将凌罗踢出门外。毕竟这细致到圭的重量,普通称是很难称量出来的。
但凌罗不想吃亏,便开口道“咱也别估算,干脆上称去称称,毕竟估算出来的价格不合理,万一估算的高了,伤了你的利益,我也过意不去呀。”于是眼睛撇到秤砣,示意汉子称称大鹅的斤两。
汉子见这姑娘也是个爽利人,不同以往来卖肉的姑娘那般好糊弄,于是也拗不过,只得将两只大鹅上称。
这么一称,一只大鹅十斤九两半,另一只大鹅十二斤,算下来22斤9两,满打满算应该是138文钱,与汉子估算出来的价格出入甚高,就是与自己的乾坤葫芦也有些许出入。
肉铺的称有没有做手脚,是不得而知的,即便是没有做手脚,这些称也是凡间的度量单位,所以存在偏差是必然的。换言之,凌罗不能计较这斤两上的得失。
汉子见到秤上的斤数登时脸红,他没想到凌罗会较真的上称去称,来来往往的卖家禽的姑娘也没一个动真格的上称去称的,否则今天他能多赚好几十文。
也不知这姑娘是不是来之前去其他肉铺称过了,怎么能如此眼尖的发现斤两上的不对,看来是真人不露相,有两下子。
“这是一钱38文,你数数。”汉子将钱交给了凌罗,凌罗颠了颠手里的一钱银子及38个铜板,确认钱数无误后,揣着钱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原本还想着之后将家里的那头老猪卖了给这汉子,可这汉子太滑,不能与他做生意。
虽说无奸不商,可这也奸过头了。
至于偷的行为到底有没有给神仙丢脸,凌罗原本也不想暗地里下手,将大鹅偷偷抓来卖的,可这哥嫂一家欺人太甚,况且哥嫂也是欠着自家银子的,如是下趟去要剩余的七两欠款,那贼奸的陈三斤能将银子乖乖交出来?
铁定不能的,所以凌罗这就得止损,能拿点什么抵债就拿点什么吧,反正也不指望哥嫂能将剩余的七两银子如数奉还。
既然他们很黑,那就得跟他们玩黑吃黑。
凌罗将钱揣好,出了肉铺的门,凌罗就算着自己全部身家,统共三两一钱多些,这些钱需要留出一部分日后生活,所以大概还能花费五钱购买货物,五钱银子经花,能买不少生活用品。
起先要买的就是——锄头,近期吃饭的资本。
要买锄头就需要去市场或者铁匠铺,一般铁匠铺的更便宜一些,因为没有中间的牙侩赚差价,而且可以自己决定锄头的形状,而要在市场上没现成的,都是那几个单一的样子。
虽然锄头也不需要什么花样,可是去铁匠铺买,选择的空间也广泛。
铁匠铺好找,每个城市都会有无数家铁匠铺,这个时候打仗用铁较多,叫铁匠这一行业也兴盛起来,所以只要站在街角细听,跟着乒乒乓乓的打铁声寻去,一准能找到。
凌罗便寻着打铁动静,向着肉铺内的巷子深入二三十米,进了铁匠铺。
铁匠铺不需要在闹市安家,临街有家普通的铺子,就成。打铁要的是手艺精湛,要是手艺出名,大家都会记着这家铺子,要是认准了一家的铁匠手艺,即便这家铺子不在明面上,顾客无论是拐多少个弯,也得来找到这家铺子的铁匠师傅。
凌罗也是根据城根下的人指路,才找到这家铁匠铺。
这铺子前有七八棵大柳树,柳树密密麻麻的枝条将铺子的牌匾遮挡的严实合缝,从树枝之间的缝隙中,才隐约能看到橼木的牌匾上黑色的字体——小刀铁匠铺子。
随着有节奏的乒乓敲击声,凌罗迈进了屋子。
不见日光的幽深屋子内,光线很暗,好在烧铁的炉子就在屋后间,旺盛的炉火熊熊燃烧,倒是给屋里添了很多热气。
凌罗刚一进屋,就见到屋内斑驳的墙皮正哗啦啦脱落下来,一股子铁锈味充斥了满屋,整个屋子又仓破又陈旧。
凌罗进屋一阵后,眼睛适应了昏暗,屋内光线也亮了起来。便见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只打铁的案子,跟前站着一个少年,正抡起胳臂,手握铁锤,有力的敲击一块半成的熟铁。
“小刀,你门口的大柳树得砍了哩,要是不砍,怕是夏季一到,枝繁叶茂的就遮挡了你的牌匾,大家找不到你咧。”门口处一个男子正立等,与打铁案旁边的少年搭着话。
可少年只盯着案上的铁块看,并不看那男人,也不回应。
那少年约莫有十七八岁,身材纤细,长相黝黑,却有着一把子硬力气。眼睛也专注有神,他能将铁块敲击的整齐平整、凝实纯熟,就是因为他的专注力全在铁块上。
“小哥。”凌罗见自己进来老半天,那少年也没注意到自己,于是小声的叫了一句。
少年一抬头,微微扫了凌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