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气象楼台
作者:非我日 | 分类:悬疑 | 字数:9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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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沙斯夸支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把这个元婴带着。”
戴健一边说,一边给背包腾出空间,将这个诡异的仙人尸体塞了进去。
从湖底的遗迹出来之后,脚下是一片肉眼可见的青石砖路,虽然上面遍布青藤,草木荣盛,却也遮挡不住这条路的痕迹,我们沿着这苍苍的古道一路向前,不远处便是一处断崖,断崖处有一个隧道,是从山里而过的,但是那隧道又是贴着断崖,侧面开凿了如同观景台一般的正方形巨窗,我们站在那穿山隧道之中远眺这片神秘而古老的森林。
“里面是原始森林,我们尽量不要去和那些野生的生物去过多的接触。”叶玉翔告诫我们。
我们带你了点头表示知道。
这一片凹陷的盆地,神农架之中很少会有这种大片凹陷的地域,因为这地方是即距今260万年以来,新构造运动,使中国神农架所在的地区总体处在间歇式的抬升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持续抬升起来的,而那些凹陷的地段,看样子应该是百万年前遗留下来的未知区域。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能看见黑暗之中有光线泄露,那些林间的飞鸟,仿佛感应到了日出在即,纷纷飞出,我不知道那些山间之中究竟有多少鸟,多少种类的鸟,但是我看见它们像是从地面升腾起来向着天际的海浪,五颜六色,甚是壮观。
这里已经是最原始的森林之中了,神农架里面地形怪异,生态复杂,我知道之后的路程必须要保证百分之两百的谨慎,不然的话董超就是我们的下场。
我们贴着山崖墙壁一直走,山间此时起了风,天色开始真正的明亮起来,我们相继关掉了手电,忽然看见远方的太阳升了起来。红彤彤的,跳跃式的,一点一点的,浮现起来,七八分钟后光线开始散开,肉眼可见云雾开始在山脚下飘荡,昨晚似乎山间下起了雨,站在高处往下看去,而在云雾没有遮住的地方,有高大的马尾松、成片的常绿阔叶林,以及像是地毯一般的草甸群落,那里是满眼的翠绿色。
我长吁一口气,不仅感叹着大自然的美丽。
“走吧,走吧!”早晨的雾气从中渗透进来我们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胖子对着芮佳露出虚假的关心:“嘿,妹子,要不要哥哥的衣服。”
芮佳白了他一眼,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靠着胖子对他打趣:“你怎么不把你衣服的牌子亮给她看。最好是标牌,上面还写着价钱。”
胖子大骂我找打,与我在山道上追逐了起来。
穿山而过,眼前又是一片森林,森林之中,满是次生灌丛与参天大树,我们一路走着,不久后饶佐海甚至还发现了一些木制的古老图腾,它们残破的挂在树枝上,上千年过去了,那木制的傩面都仿佛长在了树中,像是一个个的古老的部落遗民,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我们这些外来的人。
“这里真的是人类与森林共生的天堂啊!”远处就是河水,水汽加上雾气仿佛化作大自然的气息迎面而来,这片“鲜活”的森林,此时正在向我们展示它最为美好的一面。
因为曾经我听人说过,人类活动对自然生态系统的影响,几乎无处不在,使世界上现存的生态系统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人类活动扰动的烙印。自然度就是对生态系统自然状态进行度量的概念,表示了生态系统保持自身原生状态的程度,受人为活动或自然灾害的影响越少,自然度就越高。但是如今看到这眼前的一切,才发现,这段话或许针对的也仅仅是现代的人,在古人看来,他们才是视这片森林为母亲的人。
又走了十多里地,人为的痕迹愈发的明显,那些遗民的历史,就这么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大自然中,与其合二为一,融合成了一种独特的景色。
“曾经应该也是属于部落的势力范围内。”饶佐海看到了那些长满了苔藓的树上,除了傩面具,图腾,还有许许多多的长枪与石箭插在其中。
“我们沿着古道继续走,一定能发现什么。”我心想既然那个地方发现了金牛玉佩,就一定会有联系到那黄金古国。
“说的不错。”戴健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指南针。
胖子这个话唠走过去说:“大哥,你别看那些东西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东南西北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能找到目的就不错了。”
戴健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往前走。
胖子那厮见戴健不理他,又嬉皮笑脸的跑去芮佳的身边说起了冷笑话,这次胖子学乖了,笑话里面还带着点小颜色,芮佳若是不笑,那平时一本正经的叶玉翔到是最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便不会太显尴尬。
林间鸟语花香,古道急转直下,我站在古道与悬崖之间,看着这条路似乎就是往下而行的,那里是古地架结构的所在处。是传承了上亿年的地球上最为原始化的地区,在那里满山遍野五彩缤纷,古木参天、奇花异卉,红色、黄色、绿色、白色、粉色层层交织,形成了一幅精美无比的画卷。
第235章 沙斯夸支
随着蜿蜒的小路,我们很快下到了古地架的丛林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傩面石刻,但是与之不同的是这个石刻的眼珠和面部脸颊部分都是用黄金装饰的。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东西的质地:“真的是金子。”戴健说。
“这说明我们距离黄金古国的位置很近了,只不过现在董超不在了,我们不能偏离路线,只能沿着有人工痕迹的道路往前走,不然的话,茫茫林海,很容易迷失方向的。”饶佐海担心的说到。
我们四下望去,此处树木参天,又是地处低势,光线一时居然照射不进来,再往前走,仿佛是黑暗之森。也怪不得饶佐海说会迷失方向了。
“我们进去打探一下情况,不走太远,你们在这里等我。”叶玉翔对于森林有着比我们更加丰富的应对经验,他回过头冲我们说到。
我们点了点头,目送他进入林间,但是很快芮佳似乎发现了什么。
“喂,你们来看这里。”芮佳此时正在观察那个巨大的傩面石刻,她蹲下身在石刻下面的草丛中居然找到一个地洞。
地洞深处不深,但是黑漆漆的一片。我们打着手电往里面看去,猛地看到一个长满了毛的人头就在那里面,一动不动。我吓得捂着嘴直接倒在了地上。
“猩猩?”戴健倒是比我淡定的多。
“不像。”
胖子伸手进去掏了掏,那是一个比常人头颅稍微要大一些的人头,诡异的是上面居然长满了白色的毛发。
“野人!”胖子倒吸了一口气。
“喂喂,这里还有脚印。”叶玉翔没走多久,就跑了回来,在一处林间给我挥了挥手,招呼我们过去。
林间泥土居多,昨晚又下了小雨,而在那些泥土地上,我看到的是一些巨大的脚印。那脚形类似于灵长目动物,很接近人类的脚形,但比人类的大很多。
“大脚怪?”
“沙斯夸支!”饶佐海说了一句。
沙斯夸支?那是在美国和加拿大发现但未证实的一种似猿的巨型怪兽。而在中国我们称之为野人。
“这里是野人的领地,他们是传承了古老的部落文化,以头颅所防止的地方,划分领地。”芮佳说到,我看得出来她说话的时候,眼角跳了好几下,那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任何人都与生俱来的。
神农架野人,据说是生活于神农架一带的野人,古有屈原野人诗一首,从解放前就不停有执着探险家在一直考察,找到的也就是一些所谓脚印,痕迹。但时至今日也没有足够信服的证据证明神农架野人的存在。
1974年,湖北房县桥上公社清溪沟大队农民殷洪发称,自己首个目击了“野人”,并与“野人”进行了搏斗。
5月14日凌晨,神农架林区党政领导干部报告,其6人驾车行进途中,遇到“红毛野人”。
1976年6、7月间,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等单位专家组成的奇异动物科学考察队,已经开始了对“野人”的正式研究活动。
有科学家认为,野人是远古智人进化到现代人之间缺失的一环。而且那些野人如果不是群居生物是很难在这种原始地带生存和繁衍下去的。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在这片失落的古老地段上,或许还真的保存着一些自上亿年前,流传来的神秘物种。
“现在怎么办?”
“只能往前走了!”
正想着,忽然林子里传来了枪声。
“三点钟的方向,是AK的声音。”饶佐海立马分辨出了方位,我们纷纷拿出武器抓在手里。
“盘古的人!”我现在真是一个头三个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前面的路看来是愈发的凶险了。
“这怎么玩,被人捷足先登了。”胖子无奈道。
我摇了摇头:“这倒不一定,他们或许只是确认了方位,并没有找到黄金古国的入口,要知道真正的钥匙是在我们的手上,而且能打开钥匙的人,也只有我。”
“先别说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小点动静,看看那些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开抢。”戴健说了一句话,一头就扎进了林子里。
山林之间,草木浓密,越是在这些黑暗的地方,那些草木就越是往上疯长,我们踩着半米高的灌木丛,踏水而行,想不到这里面居然是一片湿地,湿地之中,方向倒是很好辨认,两边就是一人多高的木桩,木桩上刻着我一个很是熟悉的东西,是吞口,当初在贵州的时候,我就曾经被这种东西吸入了地底。
而这么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古老而神秘,并且都有一定的连带关系,可是这一层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呢?从罗布泊到神农架,再到海上的仙山,甚至是贵州的原始森林,古人如同给我们布下了一个弥天大局,将所有的人都笼罩在其中。
走过了湿地,前面是一处断崖,断崖上有圆木做成的木桥,木桥能容下一部卡车,看起来十分结实,我们也无需多做担心,闷着头就往前走,可是当我们走到木桥中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忽然胖子看见对面的山上,一个东西冲了下来。
第235章 沙斯夸支
“沙斯夸支!”胖子甚至连枪都没有来得及扣动,那种两三米高的巨人,直接从气势上就把我们吓到了。
那东西,浑身都是棕色的毛发,体型与人类似,只不过身高体宽,大嘴巴,小眼睛,塌鼻子,面目可怖,奇丑无比。伴随着这个身影过来的还有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味。
它看见了我们,此时居然笑了,咧开嘴巴笑了,笑的同时两条像是面包一样的长唇从嘴巴里面的毛发中显露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满口的牙齿,上面满是血迹与碎肉,似乎这个家伙刚才已经饱餐过一顿了。
“不能开枪!”戴健按住胖子的手,我们开始逐步往后退。
我明白戴健的意思,此时盘古在明,我们在暗,如果一经暴露必将是优势全无。
桥下是山涧小溪,溪水不急,倒是山石无数,那些石头都是神农架地底,几经岁月变迁突出来的,如果刀锋一样,这要是真的摔下去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它过来了!”芮佳喊了一声。
“开枪啊!”叶玉翔的枪还背在背上,真正手里摸着枪的也知道我们几个人,他看着我们心里急怕了。
此时那个沙斯夸支已经开始急速的狂奔起来了,它的脚步很大,力气也十足,可谓是地动山摇,如果真的按照这个速度,基本上很快就会在桥上赶上我们。
“戴健!”我打开了保险。
“这一劫如果都渡不过去,谈什么等下遇到盘古。”叶玉翔急了,董超的死在我们脑海里回荡起来,那仅仅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一个活了三十多年的人就这么去了,生命太过于的脆弱。
“戴健!”我吼道。
可是他始终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所真正忌惮的人是盘古的人,如果我们暴露了,等于一方面失了先手,后续将是万劫不复,可是现如今我们地处劣势,如果没有反击的话,真的就连活路都没有了。
“我来!”叶玉翔从我手里抢过了枪,端正了射击姿势,把头撇向了瞄准镜。
突然就在这紧要关头,山上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接着山林之间,草木动摇,哗哗啦啦的响着。
“熊?”听着那个声音我猛地反应了过来。接着我看到一头巨大的白熊从森林里冲了出来,那沙斯夸支一个不注意,在准备冲上桥的时候被撞了下去。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那沙斯夸支落在山间穿了个透心凉,当场暴毙。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那头白熊凶猛,其个头更是不比之前的那头要小,我顿时脚下一软,就要撒丫子溜了。
可是这个时候,树林里一阵响动,我看见两只小白熊钻了出来。
我长出一口气摊在地上:“原来是来报恩的。”
那小熊,看到芮佳哇哇叫着冲了出来,那白熊也不顾任由它们与我们亲热。
“那是母熊。”叶玉翔说:“听说母熊的脾气比公熊要凶的多,这么一看果不其然啊。”
“还好当初遇到的不是这头母熊。”胖子斜过头往山涧里看去,倒吸了一口气,这女人还是凶猛。
“那之前的公熊,应该是和盘古交战的时候受了伤,不然的话你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脱逃,你看看那些熊的力气,一头那么大的大脚怪都能给直接冲倒咯。”叶玉翔说到。
很快母熊发出了一声,两头小熊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芮佳,跟着母熊回到了山里。我们看着它们消失的背影,低头一拜。
“这或许就是人与动物的差别吧!”胖子说了一句。
“是啊,有恩报恩,绝不会恩将仇报,似乎现在的人类,连最原始的德行都已经丢失了。”我说到。
走过木桥,天空忽然阴了下来,叶玉翔抬起头看了一眼说:“快要下雨了,我们得快些走。”
“雨?”我见过山区里面的暴雨,当时在贵州的时候,我见过那种大雨,仿佛整个天都要倒扣下来,惊心动魄,历历在目。
“那还是快走吧!”胖子很显然也回忆起了那一场暴雨,他抓着枪一头也钻进了丛林中。
半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当初枪响的地方,我看见两个尸体躺在地上,他们手里抓着枪,弹匣还是满满的,却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真的像是被硬生生扯断的。”戴健看着那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家的尸体,血红色的肠子落了一地,白花花的脑浆也喷溅的四处都有。
这里是一片空地,我左右看下一眼,估计这几个人是被伏击了,因为这块地上不单单只有枪支和尸体,还有洛阳铲。
“他们在探测土层。”饶佐海走过去说到。
胖子捡起洛阳铲看了一眼里面的土,递给饶佐海:“你看得懂吗?”
饶佐海摇了摇头。
“可惜董超不在,不然应该看得懂这些土层里面是不是有熟土,能分辨出下面到底有没有人工的痕迹。”
“黄金之国,不应该在地底,或许在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当初我们找寻那片遗迹的时候,不管怎么挖都找不到。”
“或许是地方不对,这面是山阴,你应该是在山阳处吧?”叶玉翔问戴健。
“的确,我们这次是走了古道进入的,应该算是内部了,但是即使是在内部,能否找到黄金古国都是一大问题。”戴健说:“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使用洛阳铲打土了。”
“把枪捡起来,那边好像有声音。”我们几个人捡起枪支,看了一眼那些尸体,蹑手蹑脚的往林子里面走。
再往深处就不单单只是草木了,嶙峋的山石,深邃的溶洞成为了这里的主宰,这里是地球上最原始的地段,地面上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植物,头顶上各种各样的鸟来回飞舞,这里是最纯粹的动物的海洋。金丝猴与白猿在树间荡漾,他们无拘无束,咧着嘴嘎嘎的笑着。
古老而神秘的神农架,至此才向我们露出了它最为古老,最为神秘的一面。
“别去碰那些花。”
那巨大的花骨朵生长在山崖之上,像是外星的植物一样,浑身墨绿色,也不知道是随风而动,还是自己在动,咕噜咕噜的还发出着令人反胃的声音。
“那边有个裂口,我们从那边走!”戴健说。
走到这里,已经是彻底看不到人工的痕迹了,脚下的古道,彻底被时间与大自然淹没,山林间也没有了图腾的影子,满眼的绿色,仿佛海洋,大风吹起,成涛成浪。
忽然有巨大的声音从天而降,我们抬起头,看到居然有直升飞机从远处的云间飞来。
“那是运输机!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运输机开始着陆,还有人通过绳索降落下来。我知道那是林间空地不够,那些飞机不能全部着陆。
“是盘古的人!”
“看样子已经是确定黄金古国的位置上。”
我们几个人躲在树下大气也不敢出。
接着有爆炸的声音从山体的另一面传来,然后就是呼喊的声音:“那些鬼东西出来!”
与之而来的还有沙斯夸支怪叫的声音。
然后枪响了,人也嘶吼着,那是对面死亡恐惧的叫喊声。
接着山间下起了雨,天色完全阴暗下去,一道电光自天空落下,劈开了天空,打在我们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树干炸裂,鸟兽呼喊而散。
戴健拉开机枪的保险,往山体裂缝中走了过去,我们不知作何动作,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忽然他回过头对我们说个两个字:“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