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知这么听之任之，让莫凰阙胡来，是不对的，但红拂却不敢去忤逆莫凰阙。

对看不出心思的人，永远都是明哲保身，最为正确。

一切收拾好后，莫凰阙再次出现在孤棠面前时，孤棠感觉怪怪的。

“红拂，你走前边，我们从后门出去。”莫凰阙可不知孤棠在想什么，很直接了当的对红拂吩咐。

面对莫凰阙不管他，孤棠只好是跟在莫凰阙的身后，跟着她们一起走。

穿过亭台楼阁，一行三人平安出府了。

出了府，红拂战战兢兢的跟在莫凰阙的身边，深怕一个不留神，莫凰阙就不见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街道的两侧小贩高声叫卖，颇为让人眼花缭乱。

带着好奇的目光，莫凰阙几乎在每个小贩摊子都停留了一会。

正当她拿起铜镜臭美，看到铜镜照出她后边的人时。

面色稍一冷。

“后边有人跟着我们。”没有放下镜子，莫凰阙反而表现出了兴致勃勃的样子。

“为什么会有人跟着？”孤棠这话就是答非所问了，他早就发现后边有人了，但那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孤棠的询问，莫凰阙似不放在心上，撩拨的整理自己的刘海，声音不大：“你猜。”

“冲着你来的吧。”孤棠声音是伪声，但这并不难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自信。

“呵，我无冤无仇，我觉得啊，冲你来的才对。”冷笑一声，莫凰阙继续不在意的整理自个的仪容。

小贩看着这衣着不凡，却一直只是看，颇为郁闷的开口：“公子，您这是买还是不买了？”

小贩隐约透露的不耐烦，莫凰阙挂着揶揄的笑意：“货比三家，我自然要多看看，不然送给家里小娘子，不喜欢，我不是尴尬了？”

小贩听着莫凰阙的话，心中想了想，抿嘴：“也对。”

打发了小贩的插嘴，莫凰阙看似还是在随意的欣赏铜镜，可实际却是在观察背后跟着她的人。

同时，跟孤棠的窃窃私语亦在继续。

“是不是跟我有关，我自认为还是有分辨的能力。”莫凰阙的质疑，孤棠声音即便小，却也是掷地有声。

孤棠话都到了这个份上，莫凰阙怀着试探的心，落了下来。

然而，既然不是冲着孤棠来的，那么自然就跟她有关。

可是仔细的在脑海里想了一遍。

莫筱然才回来莫家一天，并没有什么大举措伤害到了原身。

况且，莫筱然也没有那个能力。

原文里头，莫筱然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从一开始的冲动行事，到最后的步步为赢。

而今这跟踪的人若是冲着她来的，那么幕后主使是谁？

原文里也没有这个时候，原身出了什么事的描写啊。

在那个时候作者更新慢的时候，开头她有看过很多次，尽管莫名其妙记不太清，可她的确没有这一幕的印象，哪怕浅薄的也没有。

难道说，是因为她自己要出来，所以改变了剧情轨道？

莫凰阙内心百转千回。

透过铜镜，又看了会后边跟踪的人，莫凰阙无异常的侧目对红拂道：“红拂，付钱。”

不管来者是人是鬼，除了迎难而上，她也别无选择。索性就看看，跟踪她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这次出来，目的是去莫府经营的商铺看看。

红拂听话的从荷包里掏出来几枚铜钱给小贩，笑逐颜开的接过铜钱，小贩道了声慢走。

就这样的，莫凰阙跟孤棠，红拂三人，继续闲逛。

说是闲逛，其实也就莫凰阙一个人表现出对什么都好奇。

孤棠只当莫凰阙虽然脾气性格奇怪了些，但也没怎么出过家门。

而红拂心里头却分外奇怪，她印象里的小姐，从来不是这样。

哪……不对？

此刻的莫凰阙，全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两人各有所思。

“各位官人，今日我这要讲的，是那莫府的大小姐，东阳出了名的美人，莫凰阙！”

在几人继续行走于街市，莫凰阙不动声色的想去莫府的商铺查看时，路过茶馆处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进了三人的耳里。

莫凰阙破天荒的停住了脚步。

“我们去里边听听。”

红拂本不想让莫凰阙进去茶馆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但身为丫鬟，没有管太多的资格，只能任由莫凰阙进去。

孤棠倒是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隐隐约约的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大家小姐，从来都不会是茶余饭后的谈料。

这忽然茶馆的说书人，说起来了莫凰阙？这不是很奇怪么？

商人纵然上不得台面，可万贯家财摆在那，一般人多少还是要忌惮。

不过，转念孤棠又觉得他是想多了，指不定是莫家自己安排的。

毕竟，莫家，跟皇亲国戚的关系，匪浅！

进了茶馆里头，就有小二上来招呼。三人本要选择上座，但是莫凰阙一听上座的价格，立刻选择了就近的位置。

期间莫凰阙的变脸速度，孤棠是被弄得一愣一愣的。

“你又不是没银子。”顺势的要坐在莫凰阙对面的位置，孤棠嘴里说着。

只是在他坐下来的前一秒，莫凰阙笑眯眯的阻止了：“小棠，你看这也就两位置，尊老爱幼，你应该让红拂坐下才是。”

孤棠要坐下的动作一停顿，眉突突的，感受到周围投来探视的目光。

“小姐，你……”话说一半不说，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嗯？我有错么？”坐在木椅上，莫凰阙浅笑着，男装的她，显得风流倜傥。

“小棠你还是站在小姐身边的好。”

红拂十分清楚的知道莫凰阙是想给孤棠使绊子，本就不喜欢孤棠的红拂，面对莫凰阙如此，自然乐于配合。

说着，她就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孤棠，自己坐上了莫凰阙这旁侧的位置。心中纵然有些忐忑，不过能压着孤棠，红拂还是觉得挺好的。

此时三人的样子，也就是莫凰阙跟红拂中间隔着一张小木桌平坐着，看着台子上边的说书人，孤棠有怒忍着的站在旁边。

周围人对于这个小插曲，不曾多在意，只当是主子宠爱小丫鬟，不喜大丫鬟。

莫凰阙她们的动静并不大，因此台上说书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在莫凰阙她们坐下之际已经开始侃侃而谈。

惊堂木敲下，开讲了。

“要说那莫府的大小姐，本是姨娘之女，大家也知道，自古庶女，那是上不得台面的。然偏生，庶女姨娘，在主母死后，硬是成了嫡女，正室。

而可怜那原本的嫡女，莫筱然，却被送去了乡下，美其名曰养病！

外界皆传闻，莫家大小姐，莫凰阙美如画中人，温婉明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平素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爱在府上摆弄些花草。”

“你这有什么好听的？我们花了钱，可不是听你说这些我们都知道的。”说书人未曾说完，底下却是有人起哄。

红拂听着左右人的话语，心下皱眉，不知这一出是何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什么事。

目光放在紧紧盯着台上说书人，没有丝毫异样的莫凰阙，红拂暗道，自己莫不是想多了。

“客官们稍安勿躁，小人接下来说的，您们定然是不知晓的。”台上说书人虽是粗布衣衫，但其和气的长相与其说话语气，让人生不起气来。

本来叽叽喳喳的大堂，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我今儿个要说的，就是昨日那远在乡下的莫二小姐，曾经的嫡小姐回来了。客官您们猜猜，昨日莫府发生了什么？”说书人话到一半，吊着胃口，让堂下人猜测。

“你就别吊着了，快说啊……”

“对啊，对啊，快说。”

“吊胃口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书人抛出问题，底下的听客显得好奇，跟不耐烦。

“据我所知，昨日那莫二小姐回府以后，在大厅跟莫大小姐见面了，临了，也不知是莫二小姐做了些什么，莫大小姐气的将自己的衣袖都给嘶啦开了。最后悻悻而归了自个房间。”说出人描述的十分生动，仿佛当时他身临其境。

说书人台上说的生动，台下的听客，两眼都直了。

几分起哄：“衣服嘶啦开来，这真的假的？”

“自然。”说书人抿了一口茶应下。

红拂气的想站起来上去理论，被莫凰阙一个眼神阻止了。

不就是被议论了一下，莫凰阙并不觉得有什么。

“小……公子，夫人明明禁止下人们传出去这事。”

“没事，我们继续听。”莫凰阙风流倜傥的笑了一声，不在意。

孤棠站在莫凰阙的身边，看着莫凰阙的表现，越发好奇加重。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她却无动于衷？

到底还有多少意外带给他？期待这颗种子，在孤棠的心中，开始发芽。

“听闻，昨日莫大小姐的春光，可是被下人看去了呢。”说书人故作嘘声的状态，很是八卦。

莫凰阙眯眼探视着话到这个地步的说书人。

她很怀疑台上的人是故意给她找事情。

“二位客官，喝杯茶，吃点点心。”在莫凰阙猛盯着说书人，听他继续说时，头顶响起了小二的声音。

莫凰阙狐疑的瞅了一眼，随即就给了几文钱，挥手让小二离去。

随即又看了眼桌上的点心，还挺好看的。

四四方方的小糕点，叠了三层，成立体的三角形状，放在木瓷圆盘上。

身为一个外貌协会的莫凰阙，成功的被吸引，拿了一块放嘴里吃了。

吃的时候她还不忘招呼红拂吃，但红拂骨子里的尊卑意识作怪，却是没有去动。

莫凰阙对此瘪了瘪嘴，这她也没办法了。

别人不吃，她总不能逼着别人吃。

至于叫孤棠吃？她才不要呢，好吃的东西，就应该让孤棠看着，而不给他吃！那是一种另样的折磨。

吃着小零嘴，莫凰阙继续听着台上之人说她自己的事。

眼见听到了说到昨日顾秉安来莫府的事时，她却忽然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