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轻轻描摹，但其中又带了一些狠厉，含辞有些像在云端，她的大脑有些运转不过来，但狭窄的空间总是制造暧昧气氛最好的工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腹肌，而江郁衍的手还老老实实搂着她的腰。

不知是贪恋那细腰的柔软还是心有怯懦，硬是没挪动一分。

江郁衍一声闷哼，紧接着一个翻转，含辞再睁眼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是江郁衍的发尖，随后飘散的思绪终于回归了正常，把江郁衍的头强硬掰了回来。

“江郁衍，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含辞长呼出了一口气说道。

江郁衍抬起头，气息有些不稳，看着含辞的模样笑了笑：“含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最后两个字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他怕他自己感觉错了。

但含辞这次却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有些事我也没有搞懂，在这之前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既然喜欢江郁衍，那就是打定了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那在他活着的时候就不能和她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再续前缘，她怕她自己找不到他。

而她忘记了他所有的前世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不知为何命运一次次把他们两个缠绕在一起，但是她不敢赌，天下的有情人从来都没什么前世的说法，有情人只有一辈子，如果他们现在在一起了，等江郁衍死后她可能连他的魂魄都找不到。

江郁衍翻过身，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有些闷：“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你未来要干什么，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

两人的鼻尖挨着鼻尖，气息喷洒在对方身上，含辞重重点了点头：“对，不会丢下你。”

她怎么会丢下自己喜欢的人呢？

“那你会不会把我忘了？”江郁衍是个歌手，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嗓音更加撩人，他也知道含辞最受不了他这种带了一丝沙哑又有些奶的声音，俗称夹子音。

含辞的眼神突然一僵，是了，她会不会把他给忘了？

她记不起有关于他的每一个前世都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了吗？也不对啊，在其中的一些记忆里，江郁衍好几次都不是人。

“含辞？”江郁衍又喊了一声。

“啊？”含辞回过神看向江郁衍，底气有些不足：“我会努力一直记着你的。”

如果江郁衍变成了一只鬼，她又拦着江郁衍不让他转世，江郁衍成了鬼之后她会不会把江郁衍给忘了？

如果把他忘了，他就是一只孤魂野鬼，而且永远也投不了胎了。

“那就是可能把我忘记了。”江郁衍的嘴撇了撇，像一只失宠的小狗。

他其实只是想逗一逗她，知道她经常失忆后他就已经做好了她有一天会忘记他的准备，忘了他又能怎么样？忘记一次他就可以和她再一次相识，再一次爱一遍，只要他记得她，只要他长生。

这个念头在这一刻变得尤为强烈，只要他变得强大，他就可以长生，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和她短短几十载的人生了。

他其实也渴望一起白头的，可含辞活了好几万年，白头这个愿望注定无法完成了，而且她又喜欢长得好看的，等他老了，她还是这么年轻的姑娘，如果她再把他给忘了，看到他这副模样根本不愿意再喜欢他一遍了。

他不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出现一个人代替他爱她，爱她这件事他自己来就好了。

“含辞，把我忘了也没关系，我会重新认识你。”他会长生。

“那你一定要让我爱上你。”江郁衍这么优秀，就算以后他是一只鬼，她忘了他，她也会重新喜欢上他。

两人没发现，对方和自己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而此刻的序言拖着一身伤回到了狐狸谷，刚走到大殿，就吐出一口鲜血，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族君你没事吧？”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连忙把他扶住。

不是说族君去找含辞姑娘了吗？怎么看着好像是打了一架？族君先前伤了含辞姑娘的心，难不成是被含辞姑娘打的？

可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发问，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八卦的。

序言摇了摇头，青丝垂到了腰间，用一根簪子轻轻挽着，一滴鲜血挂在嘴边，让序言整个人有了一种弱柳扶风的娇弱。

含辞已经把他忘了，呵！

序言嘴角轻泄出一声冷笑，曾经的她经历了千年也不会把他忘记，只是因为那一只蛊，只是因为那一只蛊而已，那只蛊在她体内万年，久到他以为她真的已经爱上了他。

可这一切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

哥哥，你为什么要把她体内的蛊拿出来？为什么？就这样让她继续喜欢我不好吗？就算把它拿出来又能怎样？阿辞依旧不会喜欢你？

序言盯在一处，让侍卫下去，他捂着胸口一点点走过去，将他桌案上的毛笔拿起来，这只毛笔与其他的毛笔不同，毫毛是红白相间的颜色，这是序戈身上的狐毛。

那日他的身躯消散，序言拼尽全力也只是留出了半尾，后来便用那半尾的狐毛做了一只毛笔，剩下的时刻被他揣在身上。

这是当年唯一挡在他面前保护他的哥哥啊，可为什么哥哥偏偏要与他作对？后来哥哥竟然要杀他？

哥哥为什么要杀他？他不过是替自己报仇而已，更何况他没有把狐族赶尽杀绝。

仅仅是因为他为自己报了仇哥哥就拿剑指着他，可是他大发慈悲，还是念在哥哥当初护他的份儿上，没有杀哥哥，只是把哥哥变成了他的宠物而已。

“哥哥，你想复活吗？”序言的手轻轻碰了一下狐毛，柔情的笑了笑。

听闻神界有一聚魂器，可召集六界所有散落的魂魄，只要他找了这个聚魂器，就可以将他哥哥复活，可是……天地之大要去哪里找呢？听闻，神界与冥界也在为阿辞找这个聚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