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洛小九看向共君仙人，却见共君仙人突然一挥袖子，很多年前的那场画面，瞬间出现在半空中，如投影一般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画面中，火苗四蹿，一整个村落的房屋都被焚烧殆尽，大人小孩没命地四处逃散，惨叫声连绵不绝，哀鸿遍野。

“那场屠杀……”

看到这画面，洛小九瞬间就红了眼眶。

这场屠杀，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画面中的猎妖师是谨言的父亲，可事实并非如此。那场屠杀，是老狐王一手造就的。怪我，当初没能把感情的事情处理好，导致老狐王走上邪道，练了魔功，甚至假扮成谨言父亲的模样，大开杀戒，嫁祸于他。”

陆奕然手指紧攥着地上的杂草，面露凶光地冲着共君仙人啐了口唾沫：

“胡说！这都是你们这些人为了撇清关系，编出来的……谎言！”

共君仙人倒也没有恼怒，只是定定地望着陆奕然：

“你练习的魔功，是被明令禁止的对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此厉害的功夫却被禁掉，是什么原因？”

陆奕然微一愣。

“还有，画面中大开杀戒的猎妖师额间印记，你觉得眼熟吗？”

“这个魔功是狐族一早流传下来的，你觉得谨言父亲作为一个肉体凡胎的猎妖师，能练习得了这个魔功吗？”

一番连问，让陆奕然怔住半晌，过了好大一会儿，都没说出半个字来。

过了不知多久，他红了眼眶，悲戚地低下头，肩膀隐隐抽搐着……

“正是因为你父亲临死之前后悔，所以将此功归为禁功，不准任何人去练习。可你还是去练习，并且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陆奕然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的一生，完全就是父亲的复制版本，为爱癫狂，丧失自我……

共君仙人回顾以前，言语之间也尽是感慨：

“当初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我，才会让你父亲变成那样，闹得整个狐族生灵涂炭。为了弥补心中的歉疚，我跟谨言的父亲约定好此生不复相见，让伤痛与懊悔全都随着时光的流逝彻底被掩埋掉。”

“但我们没有想到，上一代人的恩怨却无形中将你们孩子拉扯到了一起，矛盾与恩怨情仇的激化，让当初那个可怕的事件重现……”

共君仙人讲完，在场众人皆唏嘘不已。

没想到，当年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噗——！”

一声巨大的闷响，陆奕然自己一掌击中胸膛，顿时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面前的草地整个被染红！

“陆奕然！”

洛小九瞪大眼睛，立刻扑上前。

陆奕然痛苦地皱着眉头，看到洛小九，唇间牵起一抹歉意的笑：

“小九，我……我对不起你……”

洛小九摇头：“不！你别这么说！”

话没说完，陆奕然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洛小九扶着他的手臂，都能感觉到他身体在急剧变僵硬……

“陆奕然，陆奕然！你不准做傻事，听到没有！？我……我……你要是再这么伤害自己，我真的一辈子都不要再原谅你！”

陆奕然虚弱地闭上眼睛，笑着，嘴唇轻轻地动着，像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