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侧妃之王爷给我滚
作者:小汘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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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囊怨(八)
大半夜的叫叶锦出来烤鹿肉吃,正巧她也睡不着,披了外袍就出去。他生了一团篝火,将鹿肉切成巴掌大小,拿木枝穿起来放进火里烤着。不停翻转,直将鹿肉烤的两面焦黄,再拿盐巴细细撒上一层。香味就止不住飘进鼻尖,口水直流。
“哎,想不到你堂堂西朔王,竟然还会这一手!”她搓着一入夜就冰凉的双手,蹲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中那块快要烤好到鹿肉。苏冽看着她这幅小馋猫的样子,扬着嘴就笑了,拿起手中木枝上烤好到鹿肉,吹了吹,将上面的小黑灰吹掉。伸手递给她,她也不客气,笑着拿过那块热腾腾的鹿肉。鹿肉很烫,她撅起嘴巴吹了一吹,实在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将鹿肉放入口中。“咔嚓嚓”脆响,这样烤出的鹿肉是最香的。外酥里嫩,只撒了盐巴,一口下去,不知有多么鲜香呢!
她笑的开心,鹿肉鲜的恨不得让她将舌头一起吞了。举起手中鹿肉,递给苏冽也咬一口。苏冽显然是开心极了,狠狠咬了一大口,那快鹿肉便少了一大半。她恼了,笑着举起手拍了他一下。并没有使劲,他却夸张的捂住了被拍的肩膀。
橘红色火焰的篝火旁,她与他口中嚼着鹿肉,笑的开心。滚滚寒雪,怎么也抵不住此刻欢愉。
可倘若,倘若一直如此,那该多好啊!
“报——!”
西朔士兵从远处跑来,伴着霜雪,托长了口音。空旷的室外,一时间都听得到这一声启报。
“何事啊?”苏冽正在兴头上,嘴角笑意未减,割下鹿肉喂给叶锦,漫不经心问道。
大晚上来启报的必定是什么重要的事,叶锦瞪了瞪苏冽,让他有点正行,好好听。苏冽这才收了收情绪,悠然坐好。
“说。”
“回大王,方才属下们在巡逻时,在西朔圣朝边境交界处,发现一昏迷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冽打断了。什么啊,芝麻豆点大的事情也要禀报,白白坏了好兴致。
“真扫兴,给孤王滚下去。没看到孤王与大妃在干什么吗?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也要来汇报了!”那士兵惶恐的低下了头,“大王息怒,本是要将那人扔了的,可谁知他身上掉下来这个。”说着,士兵双手奉上一件物什。继续说道:“这上面绣了大妃的名字,而且那中原男子口中一直呢喃着,仔细听了,叫的,叫的是大妃的名字。”
叶锦蓦然胎膜,打眼向他手中看去。这一下,便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站不住了。那是……她亲手绣的,送给,送给绍易然的锦囊。
“人在哪儿?”她语气急促,实则呼吸窒塞,脑中一片空白。眼角止不住的抽搐,面色由惨白变为潮红。尼罗第一次见叶锦露出这种神情,他打眼瞧着叶锦,眯了眼睛。
“禀大妃。”士兵毕恭毕敬道:“人就在不远处,属下带您过去。”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手中没有吃完的鹿肉掉在雪里。她像是丢了魂一般,跟着士兵往远处跑去。苏冽感觉心中异样非常,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她想都没想就一把甩开,跌跌撞撞跑远。苏冽攥紧了拳头,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牙关是咬了又咬。一脚将一旁的篝火竟数踢散,那些鹿肉也被抛在雪里。苏冽踱步追上叶锦。
时隔三年没见,叶锦都已经快要认不出面前的绍易然了。安静的躺在地上,眼口紧闭。脸颊消瘦,眼眶青紫凹陷。再也没有办法当年翩翩少年的俊郎模样,胡子拉碴,甚至可以用衣衫褴褛来形容。脚下那一双鞋子亦是破烂,狼狈至极。
那一瞬间,什么恩怨情仇,通通都消逝不见了。她跪倒在地,将他揽进怀中。一个快二十的大男人,竟然瘦的没有一根狼牙棒重。胸膛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别捏着往后拽。叶锦将他紧紧揽入怀中,低下头,一滴泪滴入他的衣襟。
苏冽随后赶到,看着沉默不语的叶锦,拳头攥的快要捏出血来。但他还是命人将绍易然带回了王宫,请了巫医来医治。叶锦本来不让任何人碰绍易然的,可不知怎的,她忽然抬眸瞧了瞧苏冽,便又肯让下属抬着绍易然了。
除了这次回眸,她全程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巫医来看过了,说是得了肺痨,许久了,而且不治。又染上了风寒,十分严重。叶锦急到了心尖尖里,迫切问道:“如何医治?”
巫医又看了看,直摇头。“这人啊,已经是多半个死人了。也不知是什么撑着,竟然还活着。但也没多久时间可活了,最多一两天,绝对断气。”
叶锦竟然站立不稳,生生后退了数步。幸好苏冽拖着,否则就要倒了。
此时她的脸色用煞白形容最贴切不过,急喘着气。
“怎么会呢?他……他得了肺痨,最起码不会不知道得了病啊?为,为什么不治呀?……他,他大概得了多久的肺痨了?”她眼神无措迷茫的望向巫医,巫医蹙眉想了想,道:“一般得了肺痨,要数十年慢慢治疗。他这个,完全是没有管过,肺痨从开始到如今,来势汹汹。算起来,起码两年有了。可惜啊,若是他吃药医治的话,应该是有十多年活头。”
叶锦几乎瘫软在地,她索性甩开了苏冽的支撑,倒在地上,半趴在绍易然躺着的床榻跟前。
两手发着颤,一点点一点点触上他冰凉的指尖。
“绍……易然!”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乃丞相之子,嫡次子。身份地位那般显贵,一直待在上京,为什么会得肺痨。最少得了两年,那,为什么不治?绍易然到底在搞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边塞,衣衫褴褛如此,狼狈如此!脑中嗡嗡一片,全是巫医说的那句,活不过一两天了。
到底在搞什么?
数不清的疑团扑面而来,叶锦终于像一个鼓着十分气却忽然被针扎破了羊皮筏子上的羊皮,眼瞅着泄了气。
会不会,会不会是……!
“叶锦,这人是谁?”苏冽已经用最好的语气跟叶锦说话了,他手中拿着那个锦囊。虽然不实得多少中原字,可是锦囊底下小小的,绣的工整的叶锦两个字他还是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