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睁开眼，周遭是数据的海洋，他面前的就是这个数据世界的“核”。

但和小雨看过的不同，原本广袤的海洋黯淡若黑，面前的也不再是转动的漩涡，庞大的罗盘停在这里，只能听到微弱的空转声。

能支撑一个世界的存在，此刻也不过是个系统已经接近崩坏，差不多完全死机的轮盘而已。

“熟悉的触感。”林业抬手按在上面，喃喃出声，“我都来到这里了，怎么，还不动么？”

轮盘毫无反应，看着最里面的那张黑色纸页也没有动静，林业摇摇头，精神力催动，变成一个个数据富豪，融入罗盘当中。

罗盘嗡的一声，开始急速缩小，里面死寂的程式被极速替换过去。

林业这大半个月也不都是白躺着的，每天虽然都在被喂粥喂饭喂苹果，但也有和尚衣精神交流，大概知道替换数据的方法。

虽然能力不是幻觉，但他有运转精神力的法诀，另外在技术上也不是小雨那种照猫画虎能比的，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轮盘外围的第一层防火墙核心就被攻破，被林业掌控替代。

轮盘震动，一瞬间强悍的气势爆发，高温燃起，林业见状，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变化似的，提前收手后退两步。

一道雷光从轮盘中迸发，“红白帽子”的模样凭空出现，冲向林业。

之所以是“红白帽子”而不是“雷尾”，是因为他爆发出来的不是尾巴，而且那张脸也还是马赛克风的，一眼就能看出。

他看出这轮盘没有完全停止转动，还留有那么一些能量。

那是后备用来发信息用的。

他刚刚就在逼轮盘将这些后备能量完全使用出来，否则留着也只是一个后患，让人不会舒服。

面对着序列4的强压，林业表情不变，迈出一步，无色的巨尾从身后显现出来。

能力：类尾。

在类尾显现的刹那，他立刻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尾巴，整条尾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血红。

与此同时他闭上眼睛，能力略微逆转间，那尾巴颤动中，一颗颗血色的眼珠在尾身上蓦然睁开。

他的精神气势也在急速上升。

序列3、序列3中，在接近临界点的时候气势膨胀，在露出一些序列4感觉的时候戛然而止。

能力：血瞳尾！

半步序列4！

大半个月的时间，只是在医院里面冥想，就算有正确的方法指导，就算条件齐全，他也没完全突破序列4的边界。

不过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突破就是了。

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那头荒野森林当中，狰狞的人形怪物，丝丝缕缕的暴虐感觉弥漫而出，被林业强行压回心底。

哪怕没睁眼，但尾巴上吊，一只只眼睛反馈脑海的视觉中，他立刻知道雷光袭来，一踏跃起到轮盘上，躲闪过去。

那条满布血眼的尾巴骤然刺入轮盘，吸扯之力迸发，在雷影再次冲来时抽回再次跳跃躲过。

血色尾巴的气势忽然强悍几分，在其中一只眼睛上面，赵正堂的身影显露出来，那表情狰狞扭曲，好像承受莫大痛苦一般。

尾巴刺入轮盘再次抽搐，第二颗眼睛上多出了燕山的样子，气势再次强悍一些，在雷影冲来时没有立刻躲闪而是挥尾甩出。

轰隆一声，林业身形倒飞，血瞳尾在特性上要被雷电克制，但刚刚却是生生挡住了雷影的一下。

通过吸收鬼影灵魂，血瞳尾可以提升威力。

仅仅两道鬼影灵魂就能和相克特性的序列4抵抗一下，不知道当尾巴上数百只眼睛全部遍布后，会强到什么程度。

而且这还只是半步序列4，没有完全进化的能力。

而这个时候的林业还只是数据，那么对于血瞳尾来说，鬼影灵魂也能被对应的数据替代。

他刚刚做的，就是从轮盘中抽取罪犯的备份数据，作为血瞳尾增幅使用。

轰！

第三只、第四只，林业且战且退，一直猥琐发育。

在到第七只眼睛的时候，尾巴骤然迸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

在第七只眼睛上面，一个嘴唇略厚的中年人模样显示在上面，林业感觉大脑刺痛，狂暴肆虐的念头在脑海充斥，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承受。

“‘血手’，摸到大鱼了。”他强行压制脑海的躁动，感受着传递来的信息，喃喃自语。

“血手”，那是1602要塞当中的序列4罪犯，虽然林业没有实际遇到过，但不妨碍事前做过调查。

他确实存在于轮盘备份，在1602要塞里面。

林业深吸口气，在对面雷影冲来的时候右手握拳，那血色尾巴骤然缠绕右臂，被当成一把连手的大剑，猛然挥出。

轰隆之中，雷影被瞬间挡下，林业趁势追击，血芒舞动中几次碰撞后，那雷影无法承受崩溃开来，“红白帽子”的身形暴露出来。

手臂缠绕的血尾一下松开，身形一个回旋直接就将“红白帽子”抓住。

任凭对方怒吼迸发雷霆，但却无法挣脱血瞳尾的束缚。

“你，已经死了。”林业轻声开口，心念一动血瞳尾发力，“红白帽子”身体剧烈颤动一下后，头颅垂下，鲜血从尾巴间隙垂落流下。

林业轻松口气，在脑海当中的暴虐念头无法控制前催动能力，一缕缕轻烟从眼瞳上逸生而起，首先就将那“血手”解放，顿时感觉身体一松。

他正要趁势处理另外两个的时候，发现瞳孔上的模样已经若有若无，燕山的那一个，更是已经直接溃散，消失不见了。

“序列4的精神强度太高，不能随便吸收，以后就算是用‘血眼’的话也要谨慎起见为好，不是谁都能吸的。

“血瞳尾吸收鬼影，实际上是借调他们的能量使用，能量被榨干后也差不多没了，而且对上的还是被克制的能力……算了没差，反正欺诈犯都该死。”

林业嘀咕一下后，将剩下那一点点的灵魂释放后，重新对向轮盘。

他抬手一按，按照之前的方法替换进去，这一次轮盘没有任何异动，赫然是被榨干最后一点能量，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在将控制权完全获得后，重新检查了一遍系统，确定无误后才放下了心。

他沉吟一下，心念转动融入进去，立刻看到深层的数据，手动操作，看到那黑色书页上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