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过了三天。

遗迹古城，霍银蜷缩在椅子上，吃着巧克力条，一道道光幕在身边显示出来，都是1602要塞战况的景象。

还有一些要塞里面的影像，能够看到人群混乱，时不时的就有一道道气浪冲天升起，刚觉醒的序列、能力者在大街上作乱，然后被强制镇压起来。

这些画面赫然都是要塞里面的监控，摄像头和内部系统早就被骇入进去，里面的画面都是一览无遗。

1602是一个中等规模的要塞，虽然所在位置偏僻了一些，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中等要塞，而且不是勉强能够归类为中等的那种，持有的科技力量自然不会弱小，破解研究多种遗迹技术，有着完整、严丝合缝的网络防火墙。

其他要塞就算要侵入进来，不耗费一定代价都不能做到，而且肯定会被发现痕迹的。

但是，这个网络防火墙却在天门的技术力量面前形同虚设，小到街头暴乱，大到机密会议，只要有网络覆盖的区域，那么这些都会被监控收录，然后反馈到敌方大本营里面。

虽然也有很早之前就盯上这里的关系，但在设下准备的时候，从那个时候开始，持续几十年到现在，都没有人察觉到天门的埋伏。

如果不是某些变数的存在，天门的计划不可能暴露。

如果不是只是打算声东击西，推平1602要塞，轻易而举。

“不过，为什么要埋伏这么久，像1603要塞那样，处理掉执掌人的城主，彻底掌握这个要塞，很简单的吧。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你知道么？”霍银吃完巧克力条后，拿起另外一根，看向旁边的黑袍身影，问道。

黑袍身影原本想要说“你问我我问谁去？”的，但突然一股强烈的威压降临，凝聚成一道华袍老者的身影。

那只是一道虚幻的投影，但黑袍身影却身体一震，话到嘴边立刻咽了回去，表情恭敬，躬身行礼。

“拜见天公大人。”

“拜见……天公大人。”

霍银也想要行礼，但从这个姿势起身有些不太习惯、自然，沉默一下后，索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行礼问候。

黑袍身影吓得留了身冷汗，原本就要冷喝“无礼！”的，但天公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算了，看在立功的份上，这些礼仪对你来说就不用了。

“虽然我们天门等级制度严苛，但立了大功，可以给与一些特权。

“当初复制你的时候，也是考虑到作为一个天才，才没有过多的修改思维方式，现在这样看来，也是对的。”

改动思维，也可以说是洗脑，甚至直接就在人家面前说你是复制的、冒牌货，可霍银却表情没有任何不适，没有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甚至点头谢谢天公的宽容。

这个霍银在被复制的时候自然就接受了这一点，一般人是很难接受的，但在制作的时候，略微修改了思考方式，让他很自然的就承认了。

他是使用昂大学事件中残留的分身碎片，结合在天门遗留的身体组织，利用天门绝对前端的技术制作出来。

他有着在事件之前，所有霍银应该有的记忆。

按理来说也应该有着对1602要塞的归属感才对，但他却全心全意的算计着1602要塞，就是因为天门在其思考方式上略做了一些手脚。

当然，做的没有太多，不然复制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个疯子，或者那种极端的天才思维就不会发挥出来了。

复制生命。

如果放在其他要塞当中，这些是违背伦理的禁忌，但在天门，这只是技术问题而已。

“你刚刚的问题，我可以替你解答。”天公投影露出微笑。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么？”他忽然反问一句，让霍银一愣。

“是为了完成等价置换。”

“没错，置换，和那个世界的存在进行的一场交易……不，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游戏？”

“对，游戏，在他们眼中可有可无，但如果开始了游戏，他们又会遵守着游戏规则，不希望被打断，也不希望败了兴致。

“他们想要的，是一个‘正常’的1602要塞。”

正常？黑袍身影满头问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霍银颔首略微思考，立刻明白过来了。

“是因为，时间序列？”

天公点头，暗道花那么多代价赶制出来的复制体果然没有白费。

“对，没错。”

“原来是这样……”霍银

“那个，请问是什么意思？”黑袍身影小声询问，天公看了她一眼，霍银沉吟一下，沙哑着声音，缓缓解释起来。

“按照规律正常发展，甚至可以预测未来，这是时间序列的定义。

“万事万物都是这样，就连最微小的粒子运动的轨迹也都是早就可以预测的，如同1+1肯定会等于2，苹果从树上掉落，算上重力还有空气的阻力，精确到最小点的数据都可以提前预测到的。

“这是理论上能够实现的未来预测方法，绝对能够预测到未来，并且不会有0.1%的偏差。”

“苹果落地连空气阻力都要计算进去，需要这么精密的数据，能够那么快的计算出来么？”

“对，不能，这些全部计算进去的话，苹果早掉在地上了。

“但，会有规律，如果要1+1的不断算到需要不断的+1，但按照规律，只需要乘以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么麻烦。

“也就是说只需要初始，也或者中间确切的一道数据，就可以按照公式计算，不用繁琐计算就可以得到未来。

“但，绝对精确是做不到的，所以肯定会拥有误差。

“只要达到中等规模的要塞都会开始时间序列的研究，但因为误差，时间序列的公式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不同，并且准确率都会出入。

“异世界的人，肯定掌握有时间序列的公式，并且持有某个时间点的数据。

“他们可以根据那个时间点推导，如果得出的数据和置换的1602要塞不符，那么就不是‘正常’的1602要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