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倾思无邪
作者:雪埜 | 分类:幻言 | 字数: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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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爱与不爱有何可说
第二裴释早,在知府大宅匆匆吃了早饭,裴释就拉着莞颜雪一起去了难民营。
裴释亲自去了施粥的地方看,当他看着今天熬出来的粥终于是浓稠的泛着米浆的乳白色,盛给难民的每一碗里都被白白胖胖的米粒挤满的时候,莞颜雪看到他的笑容格外的耀眼,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灿烂喜悦的样子,能感染到她。
“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带着大哥出去打仗,被传已经战死沙场了,刚好那时候我生了病,咳出血来,皇宫里的御医有的跟着皇帝舅舅去了避暑行宫,留下的御医也都被宫里娘娘把持着,娘没办法带我出门去求医,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母亲她不是我生母,我的生母是个烟花女子。那时候娘带着我在太阳底下等了两个时辰,大夫才来。娘亲陪着笑上前搭话,大夫却嫌弃得甩着袖子,寒着脸让我们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医馆来了辆马车,那大夫笑着大跨步走出来迎接,陪着笑脸对人说‘你放心,治病救人不能就是我的本分病人大过天’那马车走远了后,大夫才收了笑脸,让我们进去,娘亲眼里含着泪,摸着我的头发。我就是在那时候懂得了这些人的苦。”
裴释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点也没有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中的样子,反而依旧笑的一脸阳光:“我希望能有那么一个地方,没有战乱,没有灾民,在那里虽然虽热物质上仍有差别,但是在精神上已经没有主仆贫贱之分了。”
莞颜雪被他一脸坚定的憧憬样子吸引住了:“一定会有的。”
“二少爷,老将军命我等前来寻你速去见他。”
一对士兵打扮的人走到裴释面前,作揖说道。
“走吧。”
见到来人,裴释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拉着的莞颜雪的手,悄悄的与她保持了点距离,一脸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坦荡相。
进了知府大宅的正堂,裴老将军一个虎威甩来,狮子吼般怒发千钧的吼了一声:“跪下!”
裴释听话的单膝跪地,却依然脊背挺拔。
裴老将军中气十足的用马鞭指着他:“你可知罪。”
裴释接话接得十分顺溜,干干脆脆的说:“孩儿知罪。”
裴老将军立时被气得拿着马鞭的手都发抖了:“好好好,真真是一条好汉啊,你到是敢作敢当认得快啊。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着,他手中的马鞭就朝着裴释招呼了过来。
莞颜雪眼看着鞭子就落在了裴释身上,脑袋一片空白中,一个发热,就扑了上去。
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到了她的身上。
“雪儿,没事吧。”
听到鞭子抽过肉体的声音的同时,不是身上的刺痛,而已一阵柔软的温暖贴在了他后背上。
耳边紧接着传来一声娇娇的闷哼。
裴释顺着温暖回头看去,就看到莞颜雪疼的皱眉的脸。
赶忙将她搂紧怀里,摸摸伤口。
莞颜雪摇摇头,还是皱着眉。
“谁都不许护着这个畜生,否则我一块打。”
知府冲着裴老将军说:“老将军,息怒,你把二少爷打死了这件事也挽回不了了,不如您劝劝二少爷,让二少爷把剩下的粮食交出来,或可免些罪责。”
裴释却说:“粮食我是不会交的,我藏的地方你们肯定也是找不到的,不必白费心思了,我好歹也是你裴老将军的孩子,是当今圣上的外甥,不若直接将我押解面圣吧。是杀是罚我都认。”
裴老将军又是结结实实一鞭子甩在了裴释面前的空地上,击起一地的灰尘:“小畜生,你以为我不敢?”
“来人,将这个小畜生给我捆了,关进牢房里去,明日一早就押解他进京。”
“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听不懂人话吗?”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气急了。一旁的兵士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边拉扯裴释,边对他说:“二少爷,对不起了,老将军正在气头上,您暂且忍忍。”
裴释把莞颜雪扶起来,交代知府:“劳烦大人叫府上丫鬟给她上药。”
得到知府应承的“放心。”二字,裴释才洒脱的跟着兵士走了。
第二天,裴释真的是众枷上身,被两个兵士押着,跟着回京的队伍走在中后边的地方,连他的战马都被裴老将军特意关照用来给莞颜雪拉马车用了。
莞颜雪上马车的时候,隐隐觉得那匹战马是有点委屈的。
可她余光里看到走在后面的裴释还在灿烂的回她微笑,一点委屈的感觉都没有,简直没心没肺啊。
一路上,马车垫垫晃晃的,直把莞颜雪晃的昏昏欲睡。
她的上眼皮不断和下眼皮打架,打得已经难舍难分。
睡意渐昏中,兵器相交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她掀起车帘往外看去,就看到两伙人正想她的眼皮一样打得难舍难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其中一伙当然毫无例外的就是裴家能进皇城的小分队,另一伙蒙着面的她暂且不知道是什么人。
那些黑衣人中好像领头的那个人,反正是他们中眼睛最好使的那个,百忙之中还用滴着血的刀尖儿指着刚探头的莞颜雪说:“就是她,快,抓住她。”
他说话快,他的同伙们接收能力也快,一个个的奋力的摆脱裴家人的纠缠,就冲着莞颜雪杀过来了。
他们快,裴释也快,呜……虽然他现在就剩下两条腿还是灵活没被禁锢的,可这就足够他施展轻功的了。
裴释护在莞颜雪的马车前,就靠着两条腿跟人打架。
莞颜雪在他后面看的还挺起劲儿,毕竟在这种玩命的时刻,能靠着两条腿跟敌人打得风生水起不落丝毫下风的人,好像不多见的。
打着打着,裴释一个讨巧,借着敌人的刀就劈开了他身上的重枷。
脱得了重枷,他终于得以施展身手,于是他跳下马车,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他那匹战马也跟着兴奋了。
战马就是战马,身上也是带着嗜血的野性的,这么多的刀剑在它眼前晃来晃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终于把它给弄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