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惜言停下了手，抬眸便见慕夜澜微眯着眼，很是放松的姿态倒在了椅子上。

胳膊搭在椅子把手上，脖颈舒展着，红通通的嘴唇轻轻地自然翕动，略显狭长的丹凤眸似乎在看天花板，又好像什么都没在看。

君王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和女人特有的妩媚糅杂在一起，像蛊惑的罂粟花一样令人沉沦、着迷。

“发什么呆。”慕夜澜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睁开了眼，睨了她一眼，“过来。”

苏惜言这才迈了一步贴近他的身侧，附身探手捏住了他的腰。

她捏了几下，边道：“陛下，力道怎么样？”

她不敢使力，万一把慕夜澜捏疼了，又要遭到他的批评。

从腰肢被捏住，慕夜澜就觉得全身不对劲，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感觉某种他不熟悉的酥麻感沿着她的手掌，一点一点溢散。

捏了下拳，他才把溢到嗓子眼的啊声，咽了下去。

“陛下？”苏惜言见他没反应，偏头奇怪道。

慕夜澜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太轻了，继续。”

“好。”

加大了力道，又捏了几下，苏惜言道，“陛下，感觉够了吗？”

慕夜澜被她的那几下，情不自禁脚趾头都伸直了，手臂受到大脑传来的讯号，细微抖动着。

奇异的舒服感。

他是怎么了？

难道又是这妖女使了什么手段？他忍不住去想。

苏惜言感觉慕夜澜的反应，嗯，有点反常，难道是她力道太大，捏疼他了？她忙偏头看他，却见他脸上的表情微妙。

白皙的脸颊好像……有点粉红，而明亮的眼睛却是瞪着她的。

她刚要张嘴问他怎么了，却被慕夜澜抬手一掌推开。

手掌重重打在胸膛。

？

他低吼道，“放开！”

要不是这副身躯平衡力好，她就一屁股跌地上了。苏惜言蹙着眉头站稳，不悦道，“放开就放开，你推我做什么？”

这人就算是她，来了月事也不会像他动不动就发神经，真让人头疼！

慕夜澜坐直了身子，平复身体之前的躁动，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你心里有数！”

“我怎么就有数了！”苏惜言奇道，“是你让我帮你揉揉腰的，又不是我自愿的。要是我捏的重了，你直说就好，哪有随便动手推人的！”

好想把他脑子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慕夜澜见她委屈巴巴又气恼的模样，有一瞬间冒起一个念头——是不是自己误会她了，但是这一念头稍纵即灭。

他冷着脸道，“朕嫌你捏的太差，推开你怎么了？”

苏惜言心累，“……那你好好说，别动手，不行么？”

“不行。”

“……”简直没法讲道理。

似乎料到了她内心的想法，慕夜澜又淡淡地补充道，“你们花降楼不是以服务他人、奉献自我的地方吗？楚黛你在那里呆了那么久，怎么连帮人捏腰都做不好。”

苏惜言道，“我不会，也不需要学。”

不过，服务他人、奉献自我这八个字还蛮现代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还怪朕推你。”他淡淡道。

苏惜言感觉这个人脸上就差贴上一行字：别和我吵，在谁对谁错的事上，我慕夜澜永远不会输。

也只有她这种可怜兮兮的任务者，不，还有李笙能够压住自己的暴脾气，不揍他了。

她道，“好好说话会死吗？”

耳边传来她气呼呼的声音，慕夜澜抬手碰了碰腰，自己捏了捏，发现没有之前的奇特感觉了，便一边揉着腰一边回道，“不会死，浪费朕的时间。”

“呵。”苏惜言靠着书桌，吸了口气，“那还真不好意思，又耽误陛下那么久的时间了。”

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嘲讽。

唯独……慕夜澜，他重新倒在了座椅上，视线落在屋顶的横梁上，像是不想与她吵的语气，轻声道，“你知道就好，别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苏惜言迈了一步走到他身侧，高挑的身材挡住了慕夜澜的视线。

他挑了下眉，道，“你还想说什么？”

苏惜言眯起了笑眼，“没什么。”

慕夜澜随口道，“那就一边站。”你挡着我视线了，知道不。

“好啊。”

苏惜言抚下了腰，宽大的手掌准确无误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在慕夜澜瞪大的瞳孔里，随即准确无误地落下了一个吻。

灵活撬开唇，还在牙齿间流连一会。

“唔……唔……”

等到慕夜澜反应过来，手臂开始推她，她已经起身，松手，镇定自若地往后退了一步，返回了原位。

“你！”慕夜澜整个人都在颤抖，“放肆！”

刚才唇齿相碰的瞬间，大脑里除了些许排斥，大部分的想法都成了空白，带给他的感觉竟没有那么坏。

“我做什么了？”苏惜言摊了摊手，无辜道，“陛下，我刚才只不过腰疼，俯了下身。”

既然你不讲道理，那我也行啊。

谁怕谁。

她神色平静地舔了舔唇，嘴角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

慕夜澜腾地站起身，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脸，他低吼道，“楚黛！你好大的胆子！”

可惜用楚黛的声线说出这话，对她来说毫无威慑力可言啊。

“我胆子是挺大的，陛下你不是知道吗？”苏惜言平静道。

慕夜澜冲到她身前，“楚黛！”

原本想拎住她的衣领，到了她身前，却发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比起她要矮了大半个头，只得下意识地仰着脸，愤怒地看着她。

苏惜言微笑地看着他，轻声道，“陛下，楚黛不需要学会帮人按摩身子，是因为真的不需要。”

青楼是什么地方，男人们要想按摩，找家里的侍女们不就足够了。

“不过，陛下若是想要我学，我还是愿意学习下的。”她抬臂摸了摸慕夜澜的头，目光真挚，“陛下，别闹了，回去坐好。”

慕夜澜被她的举动，气得咬牙切齿，“别碰朕。”他说着就抬手狠狠扼住了她的手腕，“给我滚！”

变成了女人了，力气倒是不小，苏惜言不动声色地掰开他的手。

她淡淡道，“陛下，你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这就是。”

原来，只需要肢体接触变会让慕夜澜失去理智。她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