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打我干什么！”

郁雅然控诉着裴淑慧，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今日的事情让她又羞又怕，更多的是气愤，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未来的一切，怎么去面对云京城里的人。

她都看到了，那些丫鬟都躲在竹林的角落里，等着看她的笑话。

可偏偏她今日怎么都摆不起丞相府二小姐的架子，不敢去训斥那些人。

“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裴淑慧骂了一句，立刻有丫鬟上前扶住郁雅然离开竹林。

郁雅然不敢再说话，被两个丫鬟扶着头也不敢抬，只匆匆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侮辱的竹林。

众公子小姐眼睁睁看着郁雅然从他们眼前离开，那目光不可谓不多姿多彩，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可谓是精彩绝伦。

不过好戏已经看完，而戏里的女主角已经走了，剩下一个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母亲，这戏也不好再看下去了。毕竟裴淑慧是长辈，他们也不好在逗留。

于是，众人纷纷客套。

“时辰已经不早，王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也好，再不回去我母亲又该叨念我了。”

……

“温小姐，听说你母亲前阵子新有了几个花样，我一直想去瞧瞧，不如今日便去……”

“太好了，母亲见你一定很高兴！”

……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少，很快这竹林中的人便退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裴淑慧和司马如两人。

裴淑慧不可谓不生气。

她就郁雅然这一个女儿，虽然自己时常觉得她不争气愚笨，但自己的未来都是靠这一个女儿了。而这司马如虽然家世不错，又是独子，配雅然倒也算是登对。可偏偏那郁扶吟刚刚被赐婚被一个皇子，这头郁雅然便和这名声极差的司马如在众人面前发生了这样的事。

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因此她看着司马如的眼神便也不善。

司马如读懂了裴淑慧眼里的情绪，不由好笑。他轻轻瞥着裴淑慧，似乎是没将她放在眼里：“丞相夫人不必动怒，我将二小姐收了便是。”

见到司马如这般模样，再听到这话，裴淑慧更加生气。她冷哼一声，也不再顾忌着脸面：“今日这事传出去对司马家也不好听，我倒是不信司马老夫人竟然如此宠爱孙儿。做长辈的也不怕告诉你，今日这事情过后，我们雅然是没办法了，你司马如必须要将雅然娶回去做妻子，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根本就不想让郁雅然嫁入司马家，毕竟司马家根本不能让她再得到更多。但事已至此，雅然也绝无可能再找到更好的地方，只能勉强接受司马家了。

谁知司马如听了这话却是嘲弄地笑笑：“不知道丞相夫人知不知道，您这位郁雅然小姐可真是好聪明。费尽心机算计自己的姐姐，没想到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我今日便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娶郁雅然的，要娶只能娶郁扶吟！”

说到这里，司马如脑海中浮现出郁扶吟的模样，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啊，这样好的人儿今日给了楚渝庭那个无能的。”

听司马如这样说，裴淑慧几乎忍不住要将司马如结果在这里。

不过她还不至于冲动如此，便只咬着牙说道：“你说，究竟要怎么也样才能让我们雅然风光大嫁入你们司马家！”

裴淑慧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清楚地知道事已至此郁雅然是无法再有一个好婚事的，而嫁入司马家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件事丢脸至此，郁振之非但不会替郁雅然做主，还会责怪他丢了郁家的脸。既然如此，她必须要在有限的条件内谋求最高的利益。

闻言，司马如饶有兴趣地盯着裴淑慧。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丞相夫人比他想象中要有趣的多。不过怎么生了郁雅然那么一个蠢得，还害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想起郁扶吟的聪慧来。

本来他们设计的人是郁扶吟，可如今郁扶吟不知在何方，倒霉的人变成了他和郁雅然，幕后的黑手是谁不言而喻。可司马如并未觉得生气，他甚至觉得有些兴奋，对郁扶吟的兴趣也更加浓厚。

司马如看着裴淑慧，一字一句地开口：“让我尝尝郁扶吟的滋味，我便迎娶郁雅然。”

没有想到司马如竟然这样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没有半点羞耻感。裴淑慧的脸白了白，却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做好了决定：“好，没问题。”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应该知道她不是那样容易就能对付的，我必须要精密部署。”

事实上她原本就在布局对付郁扶吟，可偏偏她这个愚蠢的女儿在这时候做出了这种蠢事！

想到这里，裴淑慧更加气愤，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复心情。

倒是没有想到裴淑慧这样轻易答应，司马如满意地点了点头。总之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有任何损失。既然一切有这个女人帮忙部署，他只管等着便是。至于郁雅然那个蠢女人，不过就是院子里多一个人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和裴淑慧做好交易过后，司马如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郁府。

他是男人，不过是和一个女人有了鱼水之欢，他并未强迫，有谁能说他什么呢？

看着司马如离开的背影，裴淑慧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心中自然也清楚这一切都是郁扶吟搞的鬼，毕竟郁雅然再蠢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但就是如此她才更气，对付人还能将自己栽了进去，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裴淑慧回到芳淑院，找到在房里哭泣的郁雅然，竟是又甩了她两个耳光。

郁雅然捂着脸，只默默流着泪，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怎么能有你这么蠢的女儿！”裴淑慧坐在凳子上，狠狠喝了一杯茶。

郁雅然小心翼翼地走近裴淑慧，脸上还挂着泪痕，一边抽泣一边问道：“母亲，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除了嫁给司马如，你还想怎么样？”裴淑慧想到司马如还提出了条件，不由得更加生气，“你也是个蠢的，我早与你说过了不要在这时候生出是非，你偏生不听我的，如今变成了这样你可安心！”

郁雅然自知理亏，不敢说话。

“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听我的，我一定不会让那个贱人好过的。”裴淑慧见她这幅模样，叹了口气。

闻言，郁雅然才重新抬起头，眼中幽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