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在他事后想起来也很惊讶，他对异性一向脸盲，也没那个去认识的兴趣，就连罗熙熙，要不是她从小就老是在他眼前晃，他也不会记得。

可是之后他也想明白了，之所以会有那么深的印象，也许正是因为那只和自己一样，布了一些细茧的手。

在念想抓住他手腕的时候，他感觉得到，那只手的不一样，那是长期握着鼠标，高强度地训练过后才会有的茧子，深有体会才会印象深刻。

“哥哥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念想姐姐？”小木木扭头，从下往上地和余思木对视，气场也丝毫不退让。

“并不。”

“那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

确实是记不清了，记不清这种走火入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在那次魔怔地宣布她是自己的女朋友，或许是在请她吃饭，她离开前戏谑地叫自己奶老虎，又或许是在温泉山庄，她唱歌时，他的浑身燥热。

总之。

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以后，也不可置信。

就这么问了几个可有可无的问题，小木木也停止了追问，两个人保持了良久的沉默，因为时间不赶，余思木也不着急，作为惩罚呢，余思木没有告诉橙香。

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瞎找。

余思木闭了闭眼睛，随后从高台上翻身下来，此刻只要有人注意看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黑色风衣里头，还穿了一件白色的燕尾服。

黑色是隐秘在黑暗里的颜色，把白色掩盖住，就很容易在A大穿梭了，就连橙香，他也一定是套了衣服的。

“走了，回去了。”

“回哪里去？余家？”小木木没有动作，继续站在高台那里。

“留你看完表演吧。”

这算是余思木做出了让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早就一个电话打过去，然后余家早就派人来了。

可小木木却不吃这一套，他哥哥追求梦想就可以，为什么他就要留在余家，整天学习那些刻板的礼仪和知识，在学校里更是不能像别人一样开心地交朋友。

一想到这里，小木木就脾气上来：“我不回去。”

这一次，换做余思木站在高台下，和小木木对视，他双手插着风衣口袋，似乎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可是气压里的潜台词全都是让他自己考虑。

小木木撇了撇嘴，再一次斩钉截铁道：“我不回去。”

余思木的眸光一下子全冷了。

“你还不能有选择。”

“凭什么？凭什么哥哥就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而我却一定要听从爷爷的安排？交该交的朋友，学该学的东西，兴趣爱好什么的，也是一味地为将来接管家族企业做准备？”

他的声音清脆里头带着嘶哑和坚韧，余思木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质问，一下子也愣了。

“礼仪老师，保龄球的老师，高尔夫的老师，射击的老师，还有国际象棋的老师，这些都该是一个七八岁孩子该学的吗？我宁愿自己像别的孩子一样，被父母打骂，而不是把打骂的资格交给那些家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