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眼之……米歇尔？”

陌生的名字冲击着众人的脑海，他们有些不解，从名字上听起来像是与‘眼和尚’一样的人物，而且从职介上也是大天使……

大天使上面也会有神吧？

净灵廷偶尔还是会与欧洲世界有些交流的，比如缚道之中的‘隆达尼尼的黑犬’便是被西梢局改良出来的。

所以对于天使文化也算是了解过一些，但从源一的嘴里说出来，这大天使似乎就是神一般。

“世界并不是唯一的，而是多元发展的。”

源一俯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灵子之沙，然后露出一个口子，让沙子如水一般流下。

“所谓的世界，并不只是局限在一条路上……”

“所谓的世界，就像我现在洒下的无数沙砾一样……”

源一深沉而肃穆的说道

“看起来各自不同的每一个沙砾，都是一个‘世界’，甚至于就是从现在开始分裂出去的每一个‘未来’。”

“换句话说，就是有无限的‘可能性’。”

沙砾，全部从手中流下，现在源一的手上空无一物，但震撼的话语却会永恒的留在众人心中。

“怎么会……有这种事？！”

麒麟寺有些失神“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还有无数的我们？”

“你可以……这么理解。”源一淡然的说道

“在其他的世界之中，有着奥兹玛命中注定的克星，那就是米歇尔。”

“我不妨说的再明白些，这就是所谓的‘宿敌’，一旦他们两个人见到了对方的力量，那么便一定会进行碰撞。”

话音落下，源一走近昏迷之中的萝嘉，看到被卯之花止住的伤口，然后轻轻地一抚而过。

顿时一道黑色的灵压被他从伤口处带了出来留在了他的手指上，邪恶的黑色灵压在手中蠕动，源一任由他消散而去，嘴上说道

“真是恐怖的‘神之力’啊，应该说……不愧是使徒，哪怕在不正确的时间不正确的地点用不正确的方式唤醒，依然有这样的力量。”

“什么不正确的……”麒麟寺瞳孔微缩，也就是说如果朽木响河正常觉醒的话，力量还会更加强大吗？！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那群混账贵族似乎还算是没让世界变得更糟！

虽然，现在就已经很糟糕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或者说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源一在说完之后就闭口不言，麒麟寺看出他似乎不想再多说有关奥兹玛的事情，而且就算是问他怎么找到米歇尔这种问题，他大概率也是不会回答的……

所以麒麟寺直接换了一个方向，问出了埋藏在他心底，埋藏在所有知晓绝望之塔这件事的死神心中的疑问。

“绝望之塔，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他不会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这种一听就不会回答的问题，他们不显山不露水，这么多年来暴露在外面的时间简直是屈指可数，这样的一个组织怎么会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去？

“就如同我一样……”

源一耸耸肩

“站在无数的沙砾之上，俯瞰着所有的世界。”

他转过身，向着断壁残垣的虚夜宫走去。

又过去了百年光阴，虚夜宫变得更加破败了……

“如果……你们要对抗奥兹玛的话，可以来虚圈找我。”

史塔克带着莉莉妮特与萝嘉也向着虚夜宫走去，同时说道

“这样的世界……”

“我很不喜欢。”

于是他也进入了虚夜宫之中。

虚夜宫，曾经的‘虚圈之王’拜勒岗的所在，也是纯粹的虚的世界。

进入其中便代表着源一对死神的帮助到此为止，比起死神，他更加认可自己为虚。

“俯瞰所有的世界吗？真是……傲慢的说法……”麒麟寺深吸一口气

但他不得不承认，绝望之塔的确是神通广大，能够看到‘未来’根本不足为奇。

尤其是绝望之塔中的几副壁画……

似乎在预示着‘使徒的死亡’……

“或许……源一已经将怎么做告诉我们了。”

虚的世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死神，卯之花再次打开黑腔。

黑色的空间裂缝前，回归的二人心态与之前已截然不同。

卯之花轻声说道

“神之力……如果是‘神’的力量的话，那么或许……”

她没有说完，但麒麟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随着卯之花回到了尸魂界。

虚圈，战乱不断……

不会因为死神来了还是走了就会有所改变……

“你很喜欢这个地方啊……”

虚夜宫之中，史塔克看着重新躺在地上的源一，有些感慨的说道

从地上的灵压来判断，源一至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

“我不是喜欢虚夜宫。”源一摇了摇头

“只是喜欢在新旧世界的交点，感受着腐朽与进化的气息。”

“拜勒岗的虚夜宫，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他活着的时候，虚圈处在旧世界。死去了以后，虚圈正式迈入了新世界。”

“这是不是像老年人才喜欢干的事情？坐在历史的废墟上，感怀着现在……”

“我不知道。”史塔克做出了优质回答，他坐在源一的一旁，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感怀从来都与虚无关，我们就是这样的生物，没有意义，随波逐流，吞噬，进化，停滞，死去，然后重新化为虚圈中的灵子。”

“这大地上的灵子之沙，便是无尽时光中陷入无法再进化的绝望之中的虚死去之后所化，也是……虚的归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带来了虚圈的改变，让只能随波逐流的虚圈拥有了些许的意义。”

每当史塔克有这种感受的时候，魂魄深处便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跳动……

“你想帮助净灵廷？”源一又问道

“我对死神没有恶感，但奥兹玛却确确实实的破坏了我的世界。”

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史塔克很讨厌奥兹玛，因为他的诅咒让虚圈变得一团糟，让他无法更好的找到‘心’。

“这样的话……算我一个吧。”

源一心中微微一动

“至少让我亲眼看一下帷幕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