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来寒舍做什么？也不怕本将军将你打包了丢出去？”明棠有些兴味地看着眼前抱了抱手臂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少年。

“我听到了你们的话。”夜晟没有用自称。

“是吗？听全了？”明棠一副“你想听就听”的态度。

“嗯，我可以解释的。”少年的脸微微泛白，薄唇抿了抿，急于解释的模样。

明棠没有接话。

她刚刚和侍女的对话，对一个正经的闺阁男子而言，算得上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了。

行军之人大多五大三粗，明棠就算从小被母亲盯着学习诗书，偶尔嘴里也会冒出一两句粗语。

少见的几句，全被眼前这人听了去。

“为何要解释？殿下自己知道就好。”明棠把皮球推回去。

“我……不想成为你后院的摆设，所以要解释。”夜晟闭了闭眼。

开场就是这种浑身是刺的状态，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是不是摆设，似乎不是殿下说了算的。”明棠忽然朝他走近一步。

夜晟稳稳站着，目光一直聚在她脸上。

明棠之前跟敌军谈判也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

要是送美男的，全部丢出营帐去。

要是谈的时候和稀泥的，一飞刀过去，对面瞬间乖巧如鸡，哪里还有下面的问题。

而面前纤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少年，固执地就这么盯着他，也不管自己第二天会不会因此染上风寒，就这么跟她僵着。

明棠忽的心底涌上一阵无由的烦躁。

夜梧那个老女人到底给她塞了个什么麻烦啊！

“先进去。”明棠深呼吸了一口气。

少年乖巧跟上。

等明棠点上蜡烛，她才意识到不妥。

眼前这人还没出嫁，平白无故跟女子同屋，在永夜，是要被视为失节的。

而夜晟完全没感觉。

“你先坐下，本将军去找一下东西。”容貌明艳的少女有些别扭地扭过头，不去看那边的人。

花瓣般的唇瓣微勾，少年的脸颊处便出现了两个漂亮的小梨涡。

“大人。”天霜适时出现解释情况。

本想让夜晟注意一点，结果天霜无奈地发现眼前这人笑得更开心了。

天霜：这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夜晟想着的是，他大概能更快赖上明棠了。

明棠拿着一件外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坐得乖巧端正的少年，脸上的梨涡还没消下去，显得很是可爱。

要不是天霜提醒，夜晟可能会保持那个傻乎乎的笑容一直到明棠出来。

“披上，没事就可以回去了。”明棠把外袍丢到夜晟怀里。

夜晟垂眸。

就着烛光，能看到是一件黑色的袍子，面料的质感算不上软，但摸着也算是舒适。

“有事的。”夜晟抱着外袍，也没立即穿上，乖顺地低着头。

明棠的眉一蹙，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

“穿上再说，不然本将军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这威胁，听着就没什么威慑力。

“先不穿吧。”夜晟抱着外袍的姿势不变，“既然将军之前提到了守宫砂，正好现在也方便，将军不如自己验一下。”

见少女有被自己的话惊到，夜晟补充到：“反正总是要做夫妻的，看一下也没什么事情。”

说着，夜晟就伸手开始解身上的里衣口子，几个呼吸间就解了大半。

明棠反应慢了半拍，赶紧背过身去，动作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她听到少年在自己身后轻笑一声，连带着她的耳后都有些痒丝丝的，磨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