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弹钢琴
作者:易摇光 | 分类:都市 | 字数: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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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去地狱里燃烧吧
店主们的话让台上的歌手亦有所触动。
他们是歌手,自然能明白不能唱歌的痛苦。
况且……
西奈之魂的主唱听到的应援声后,对着站在纱奈身后的伙伴们叫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趁着年轻做一些八十岁想起来都会微笑的事情!现在你们做的事情,八十岁的自己会怎么想?好好想想啊,混蛋们!”
对面的伙伴们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主唱的眼睛。
主唱捏紧拳头,紧紧地盯着他亲爱的伙伴,最不待见的爱人们。
忽然,他松开了手,转身看向浅香惠实,大声鞠躬道歉:“对不起!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浅香惠实下意识地摆手表示没事,又问:“没关系没关系……不过,你发现什么了?”
“其实纱奈一直在欺负你,对吧?从她总是让你跑腿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真正确认是在两个星期前,我的水壶忘在餐厅没拿,半路折了回去……然后,我看到她在掐你的肚子……当时,我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偷偷地跑掉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听到这个冲击性的事实,现场,电视前的所有观众都变得严肃起来。
霸凌,是曰本存在已久的问题。
只要生活在曰本,或多或少多看到过、经历过霸凌。
对于曰本人来说,这是他们藏在衣服里的伤疤,它一直在那里,但只要看不到,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他们渴望获得一种能力,一种可以把想要忘掉的记忆立马删除,不想正视的现实可以立马改写的能力。
浅香惠实微笑着摇摇头,说:“没事的,你没有错。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支持你,也谢谢你现在愿意说出来。”
浅香惠实的话像是一杯水,浇在所有观众那枯萎的心上。
霸凌者和被霸凌者,终究只是少数。
世界上最多的,是看到了霸凌现象却装作没看到的一般人。
只要装作没看到,就不会惹到麻烦。反正被霸凌的也不是自己,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助长霸凌者的气焰,但那又怎么办呢?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是每个人的本能。
但这不代表他们的心中没有罪恶感,每个人都想做正义的英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后悔过,要是那个时候,去帮帮那个人就好了。
而浅香惠实就像是回忆中的那个被霸凌者,当她笑着说出你没有错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都感觉被治愈了。
站在纱奈身后的歌手们,忽然也动了起来:“其实我也看到了!纱奈会在我们回去以后,对着浅香桑大吼!”
“纱奈总是要浅香桑去跑腿,但一次也没有给过钱。”
“对啊!还总是凑在浅香桑旁边说悄悄话,有次我好奇去偷听了,没想到听到一些我现在回忆起来都忍不住颤抖的恶毒字眼。”
…………
到了最后,原来台上的所有歌手都看到过纱奈那自以为隐瞒的很好的欺凌。
只是他们不敢说,不敢看,没有勇气揭发。
纱奈有些慌了,大声叫道:“刚刚夏川桑说我说那么多细节很奇怪!那现在不奇怪吗?哪有可能这么多人突然一起幡然醒悟,改过自新啊!”她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一定,一定是他们在之前就被收买了。”
但大部分人的立场已经改变了,他们不再相信纱奈,只是冷眼看着她。
唯一觉得纱奈清白的人,是她的粉丝。
粉丝是盲目的,只要纱奈说了什么话,无论有多不合理,是不是事实,他们都会相信。
这不是因为蠢,而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在心里闪闪发光的人是个坏蛋。
就在这时,堕花月悄悄地来到了舞台下。
她朝着工作人员鞠躬问好,又说:“你好,可以麻烦你把这个手机交给夏川桑吗?就和他说,视频已经录好了。”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会儿,说:“可以是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检查一下。”
“嗯,请,要是有不能在电视上放的东西就糟糕了。”
工作人员低头检查着视频,堕花月的思绪飘到了台上,现在就在她的上方,她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就在那里。
她觉得夏川俊希是光,虽然现在下起了冰冷的雨,但雨终究是会停的。只要想到之后还有温暖的光会照下来,她就能够忍耐。
“啊!居然是这样……我马上交给夏川桑!”
“辛苦了。”
堕花月看着飞快离去的工作人员,心里有些高兴。她终于能够证明自己有些用处了,虽然夏川俊希可能不知道是谁,但她终于能够帮上喜欢的人的忙了。
她抬手捂住胸口,那是光曾经居住的地方。
夏川俊希看着仍旧在狡辩的纱奈,正准备给他最后一击,突然有个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身边,将一部手机递给了他。
“夏……夏川桑……这是、这是,你要的视频。”
他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他不知道什么视频,这个不是他事先安排的,但想到这可能是秋峰若叶的帮助,他轻谢一声后便拿过了手机。
他点开视频看了一会儿,又把工作人员叫了过来,说:“可以把这个视频放大,投影在舞台上吗?”
这应该不成问题,毕竟舞原加奈的虚拟形象还坐在那呢。
他又一次看向了纱奈,纱奈还在那边狡辩着,那人类被逼到了绝境的姿态实在丑陋。
夏川俊希的心沸腾着,他举起话筒,说:“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不热也不冷,空气那么清新,我在弹琴,浅香姐在唱歌……在这样的一天里,像你这样的女人……应该在地狱里燃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川俊希没有回答他,他朝着工作人员们点点头,舞台中央凭空出现了一幅画面。
画面里是一个邋遢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黑眼圈像是蚊香似的,不断地往外延伸着。
“嗨,纱奈,你还记得我吗?”他笑着给纱奈打招呼,可那笑容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变得异常的冰冷、麻木,“我要再一次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带来了永恒的地狱。”
完了。
纱奈头晕目眩,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