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毕，承业坐在窗边，仰望夜空，眼底的血红渐渐散去，可细看仍有细细血丝萦绕其中，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手杀了这么多人，杀了人不是会难过吗？为什么此时心里反倒会有一种畅快感？

难道我本性就是如此？还是那魔种作祟？

承业内视识海，几日不见，那黑色苗芽已经长出了主干，俨然已经长成了一根苗木，让承业更为惊讶的是，这通体黝黑的苗木，根系已经和下方的金色轮盘重重连接。

轮盘在缓缓旋转着，一道道金光通过错踪盘绕的根系，钻入黑色苗木之中。

“长的真快啊……”承业叹了一口气，“恐怕是这苗木影响了我的心智，不然我怎么会去杀这么多人……”

“可不杀他们，我又能怎么办？”

承业抱着头，痛苦的蜷缩在沙发上……

第二日清晨，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

承业在包子铺吃着包子，看着报纸，“H市惊现连环杀人案……”

“恐怕张江他们有的忙了，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来找我，我先把其他省的事情解决了吧。”承业想着，驱车奔赴其他省市。

一连四天，承业杀了七百多人，同时也给约有七百人添命增寿。

在他准备赶往最后一个XJ省的时候，黑炎将他叫到了黑炎地下酒吧中。

二人见面，黑炎把一叠报纸狠狠的摔在承业的头上，戳着他的脑门，口沫横飞地道：“我告诉过你，这次不能搞砸了，为什么杀雷雄？你真是不把老夫的话放在眼里，我看你那两个兄弟也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长老息怒，您做给人增寿的买卖，无非是为了钱，如今雷雄的钱都在这里。”说着丢出一个芥子袋，“这是雷雄家的保险柜，我想长老打开他并不难，如今他所有的钱都是你的了，我还留着他做什么？”

黑炎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承业还有这一手，哼笑一声，收起芥子袋道：“你倒蛮有心机的……”

“您给我的名单，我都是杀一半，做一半，这样省着我再去找其他的人去杀，再给这些人增寿，我这么做长老您拿了钱，而我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呢？”

黑斗篷下一双血目注视着承业，“你还真的是越来越邪恶了，其实你不必这么做，其他的生死判都是偷盗刚出生的婴儿或者年岁尚小的孩子，将其扼杀，留其寿命，以备日后可以给其他人增寿。”

“是啊，孩子的寿命长于成年人，而且更方便下手，亏他们想的出来。”承业感叹道。

“行了，这次念你是初犯，这个保险柜中先算有钱，你功过相抵，老夫就暂且先留着你那两兄弟的魂魄，你以此为戒，且下不为例，不过XJ省的事情，万不可再如此处理了，否则我们的声誉就会直转而下，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找我们做生意了，知道吗？”

“长老教诲，承业谨记在心。”

“嗯，你回去吧，再提醒你一下，这段时间给我安分一些，专心收敛鬼魂，下个月我希望你还能达标。”

“是，承业一定倾尽全力。”

回到公寓，张江和白云正等在门口，承业似见了老朋友一般，开了门，将他们让进房间，拿了饮料招待他们。

“怎么？报纸上的连环杀人案也和我有关系？”承业笑问道。

“不是的，我们来是想和你探讨探讨，你对这个连环杀人案，是否有什么看法？”张江笑问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和市民们一个样，害怕喽，希望你们能张队和白警官能够早日破案，还我们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环境。再说，你们才是专业的刑侦呀，怎么跑来问我一个学生的看法？”

“有些事情，目前的技术还解决不了，比如一个锁，怎么能够自动反锁上。”张江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令狐承业。

承业坐了下来，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随口说说，你们别当真哈。”

“洗耳恭听。”

“你们有没有查一下这些被杀的人，都是什么背景？都干过什么事情？有什么仇家，共同点是什么？”

张江道：“我查过，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花了巨款去购买了一款曾经风靡一时的奇药——‘增寿丸’，但是这次他们却体会不到药效的神奇，全都被人一刀击杀，在昨晚结束了寿命。”

“没了？”

“再就没有其他的共同点了。”

“通过你刚才的讲述，我倒听出了他们这些人的共同点。”

“什么？”

“巨款。”

“……”

“张队，我马上去详查一下这些人的底细，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有前科。”白云起身道。

“去吧，我待会儿再去找你。”

“是！”白云看了一眼承业，转身离开。

白云走后，张江站起身，来到窗前，低头看着学校大门口早早排起，卖各种小吃和物品的小商贩，开口道：“昨晚被杀的那些人。其实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脖子上的刀口都是同一把利刃所为，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从凶手的出刀的力道、方向来看，竟出奇的和李秋斯身上的相吻合。”

“那这么说这是一个人所为？”承业试探道。

“从现如今我们掌握的科学、技术角度分析，这起案子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但是雷雄那里的目击者告诉我们，只有一个黑衣人。”

张江拿出一只烟，点燃，吸了一口，仰头道：“这个人的速度远超常人，他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监控，手段专业，每个人都是一刀致命。除了地产大亨雷雄那里，丢了一个用挖掘机才能拔出来的保险柜外，他没有拿走任何死者的财产……”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其实，不用查，这些人大部分的底细背景我们都知道，甚至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在我们这里都有备案，只是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控诉他们的罪证。”

“这么巧？那这么说，是有人帮你们处理了那些做了坏事，却逍遥法外的人，我感觉——这是好事儿啊！”

张江一边缓缓走向承业，一边道：“我依你的话，查了今年和去年人口失踪的档案，今年的失踪率远远超出往年。”

来到承业面前，与他四目相对，一缕浓烟从他嘴里吐出，咬着牙，压着怒火道：“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能不能别再杀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