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惊讶张嘴，里头都可以塞根黄瓜进去了。

何千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恼火极了，转身出卧室，抄了根鸡毛掸子就气势汹汹的回来了。见状，何千龄从凳上一个跳起，敏捷的和何光辉擦身而过，如一条泥鳅一样滑进客厅。

“咔哒”一声门开了，见李婷芳领着何千玺回来，她迅速跑到她身后，钳着她的衣裳，和何光辉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真是反了天了，不打怕是明天就不知道谁是你老子！”何光辉气的都快爆粗口，朝着李婷芳身后就是一掸子，不过，何千龄将李婷芳一拽，结结实实打在了李婷芳身上，倒是何千玺这个小机灵鬼，见势不妙躲的老远。火烧城墙，怎么的，也不能殃及鱼池吧！

李婷芳扶着腰，“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何光辉忙上前搀扶，被李婷芳一个白眼怼在了原地。瞥见那根鸡毛掸子，她一把夺了过来。

“怎么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说着，将鸡毛掸子丢一边，瞥了眼何千龄，“你也是！怎么老惹你爸生气！”又扶着老腰“哎哟哎哟”的叫喊起来，何千龄憋着笑去扶，又给一旁的何千玺使了个眼色，小兔崽子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抱着李婷芳的胳膊。

“妈，我想让姐姐教我写作业！”

“去吧！”

“这……”何光辉半插着腰欲言又止，何千龄和何千玺扶李婷芳坐下，便径自去了卧室，路过何光辉面前，何千龄竟有一丝洋洋得意的表情，要不是李婷芳将他拉住，指不定又要“上菜”。

夜里临睡时，何光辉免不了叨叨几句，责怪李婷芳不该惯着孩子，迟早要惯出毛病来。

李婷芳打断他，“打她也不是为她好啊，你打的还少嘛，有作用吗？我怎么觉得你越管教孩子越叛逆呢！”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吧！”

“适当管呗。再说了，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的，不杀人放火抢劫就行，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供她念到大学，男孩子可得好好培养才……”

“等等，”何光辉越听越不对劲，想当初李婷芳嫁给他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会将何千龄视如己出，怎么现在好像变了呢！他看了她良久，这个同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在今天看来竟让他有一丝看不透。

李婷芳也是愣了，同他对视近一分钟，突然娇羞蛋低头呢喃，“讨厌，都老夫老妻的，怎么还这样不正经……”

“千龄她必须有出息！”何光辉打断她的话，扯过被子闭眼睡下。

李婷芳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扫了兴致，皱着眉不悦的看着何光辉的后脑勺，两秒过后，她又笑撵如花的钻进被子里，一只手泥鳅一样游走在何光辉精壮的腰上，一路往下，却被何光辉给制止了。

“我累了，睡吧！”然后丢开她的手。

李婷芳自知无趣，不屑的“哼”了一声，使劲儿将被子一扯，整个被子就尽数跑到了她的身上，被她裹的死死的，好像生怕别人会抢不甘的睡了。

——

一学期过得真快，就像一鞭子抽在马身上，“哒哒哒”的狂奔而去。

何千龄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像只蜗牛一样负重前行。

这两天的期末考，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她也是奇了怪了，现在的监考老师管的也太宽了吧，还不许学生在考场睡觉，害她只能撑着脑袋拿着笔上演一出又一出的“上眼皮与下眼皮的内讧”大战。

想起初一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再估摸了下这学期的末考成绩，何千龄立在原地，笑了。她想，这下该又逃不过一顿打了吧！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早就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不久，考试成绩出来了，但何千龄所想的并没有发生。何光辉因为工作缘故被派遣出国，一去就是整整一个月，全家连他的影子也见不到，电话也很少打过来。

最近，李婷芳经常出门，穿着花裙子，踩着细高跟。就在昨天下午，她还去理发店做了给她弄了个空气刘海，看着格外的减龄，回到家，何千龄看见她都差点没认出来，何千玺倒是嘴甜，凑近了，拍着小手直夸妈妈美。

偶尔，何千玺也有撅着小嘴抱怨的时候。

“妈妈，你不爱千玺了，你出去玩都不带我！”

这时候，李婷芳就会安慰他，“妈妈出去办事儿，让姐姐陪你玩儿，啊，听话！”然后，再喊一嗓子，“千龄，照顾好没！”

听到来自卧室的一声应答后，就掰开何千玺的手，快步出门，关门，匆匆离去，紧接哇”的哭声。

和何千玺不同，何千龄觉得只要给够钱，就算丢她一个人习惯了。不过，最近她倒是心情不错，因为孟典就要过来了。

这不，还没到点呢，她就提前了个把小时去车站接她，中途还出了点意外，让她的那颗心到现在还不能平复——

路上，有个姑娘骑着电动车和她坐的的士撞了一下，的哥气的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哪有人反，这是走运没被抓住，不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时，何千龄忍不住回头瞥了眼那骑车的姑娘，她戴着顶白色的帽子，一头的个小女孩儿，扎着个高马尾，风把马尾辫吹的一飞一飞的打在她的脸上。

仅仅只是一个侧脸，瞥见的时间就只是一瞬，可何千龄却惊诧的发现，这是那次在超市里遇到的那两个女孩儿。

是的，那就是她们两个，她敢肯定！污蔑陷害她的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胸腔里突然就窜起一股无名火，叫喊着让司机调转车头，追上那两个女孩儿。当然，的哥并没有怎么理会她，毕竟，这大就调头，万一出了车祸，谁也担不起那责任。

“千龄，你等很久了吗？”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何千龄的余光便瞥见一双小白鞋。一抬头，便对上孟典那人畜无害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