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女术师
作者:一蝉 | 分类: | 字数:9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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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苏家,忌讳
开爷挑眉,这人来找他是为了解咒的?但这咒不是他下的,他也没有下咒的本事,自然也解不了。
况且洛小北出手也没有要伤人性命的意思,只不过这冰冻的程度……开爷眼中的光闪了闪,得出了结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了如今的洛小北好。
对面的人是被冻得厉害,这样的程度他却还忍得住,竭力控制住自己总想打颤的牙齿,又咽了咽口水,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他道:“你跟我来!”
开爷眉梢略微往下压了压,看了一眼穿着棉大衣疾步走在前头的人,也跟了上去。
反正,他开爷,无所畏惧!
落日的余晖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夜幕再次降临,月明星稀。山间清冷的夜风从昏黄的灯光前拂过,洛小北站在院门前,暗叹杜阳果然不曾骗她。
她从山坳中一路下来,也特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放眼看去,这苏家的屋子占地面积是挺广的,在这山村里也当得起气派二字。而且饭桌上的吃食,这标准,对于吃多了野果野味的人来说,那已经是上好的宴席了。
对于她这个陌生人,苏家人也是拿出了极大的善意。哪怕洛小北情商不高,反应迟钝,也看出来这苏家人对她的友好也有些过了头。
她忽的想到杜阳说过他的家在村东头,洛小北砸吧了一下嘴,她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用偶遇的方式?
这是这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身后不断拉长的黑影便缓缓向她靠近。洛小北回头看去,只见一位面色有些发黄的妇人正局促得看着她。
一起吃过饭,苏婆婆也为她介绍了饭桌上的人,这个中年妇人洛小北知道她是谁。是苏婆婆的儿媳妇,是苏家三位男丁的母亲,也是苏黎的母亲。
在村里算得上是家大业大的苏家,三个儿子已经娶亲,最大的苏家大哥已经有了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一桌人坐在一处吃饭,人多话多,也应该很热闹。
可今天这顿饭,明显也就洛小北一个人吃好了。因为这一家人,除了苏婆婆,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复杂,而且表情凝重。
眼下这位被洛小北称为中年妇女的苏黎母亲,也已经年过半百。头发有些花白,面色憔悴,那一直紧锁的眉头总挂着淡淡的哀愁。
洛小北眼睛动了动,还是开口,“婶儿,有什么事吗?”
“我……”
洛小北突然开口,也打断了这位盯着洛小北看得出神的苏母。苏母有些局促不安,那双没什么光泽的眼中在短短的时间里便蓄满了泪水,只是那视线始终不肯从洛小北脸上移开。
被盯得久了,洛小北浑身不自然,轻咳一声,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尴尬吧?好像是有点尴尬!
是她晚饭吃太多了,主人家来让她滚的吗?还是说,苏黎不见了,这只剩下满满一屋的男丁的苏家想让她留下来当闺女?
“丫头!”苏母终于开口,那声音沙哑而且还有些掩饰不住的颤抖。
洛小北有些奇怪,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向苏母看去。
“你……”苏母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洛小北:“?”
苏母垂着头,再抬起来时,洛小北看到的便是满脸的泪水。
洛小北:“???!!!”
干嘛哭啊?
于是一向淡定的洛小北也不淡定了。
“婶儿,您有什么话您就说,我肯定会好好听着!”
她是有点慌,难不成将别人给吃怕了?
苏母一开始还只是无声流泪,后来就变成啜泣,再后来就成了嚎啕大哭。
洛小北又一次被吓到了,她从来没见人哭也能哭出个层次递进的节奏来,这声音在有些宁静静谧的黑夜里听得清清楚楚。
难过,不舍,痛楚,幽怨,思念,这情绪太过复杂,洛小北也开始摸不清头脑了,难不成就因为看到了她,勾引出了苏母对苏黎的思念?
但她不能说苏黎已经魂飞魄散了吧?毕竟,眼前的妇人还不知苏黎生死便如此难过,倘若知道了,那不得出点更大的事来?至少眼前的妇人,是受不得打击的!
皱眉,洛小北好好思量了一番,决定还是先不提这事儿。况且按照杜阳所说,苏黎是没办法进村的,她是死在异乡的未出嫁的少女,这在村里是最忌讳的一条。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忌讳,怕也是和那山坳里头的阵法有关,倘若苏黎魂魄还在,她一过那阵便会被驭鬼桩引魂化为厉鬼,然后再消磨殆尽。
但苏黎已经没有魂魄了,应该不受这一点限制。她嘴角扯起一丝笑意,看来她当初做的那个决定,一点没错!
这妇人哭得如此犀利,苏家人却并没有要来劝的意思。因为等了好一会儿,洛小北也不曾见到人,除了她和苏母的影子,别的,还真是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她只能帮苏母顺着后背让她舒服些,却不敢多话。因为她明白自己就不是安慰人的料,一出口,必定是加倍的暴击。
所以,她还是安安静静的做个听众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母伤心欲绝的哭声才停了下来。身为一个母亲,儿女是她心尖尖儿上最牵挂的人。
洛小北明白这一点,虽然她从小并没有父母亲,也从没体会过什么母爱父爱。但听得多了也看得多了,她也开始理解起来。
“丫头,婶儿啊!问你个事儿!”苏母啜泣着,抬起洛小北的手,小心得按在了自己的掌心。
滚烫的温度从洛小北掌心传来,洛小北只觉得有些别扭。这打开的方式怪怪的,苏婆婆抓着她的手的时候也是这样,她就像什么香饽饽似的被人抓来抓去。
“婶儿只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苏黎的孩子?她大约和你差不多大,这眼睛也是亮亮的,这脸蛋,笑起来也很漂亮!”
掌心的温度越发烫人,湿热的汗,腻腻的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大约是猜到了的,可她还没准备好要怎么说,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