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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在我

作者:吴聊人 | 分类:仙侠 | 字数:70万

第43章 雾掩云溪,桃花泪重

书名:仙魔在我 作者:吴聊人 字数:3664 更新时间:2024-11-16 20:22:50

牛犇出言催促许云儒低头后,水蛟便暴起将人吞了,牛府来的一众人看的是心惊胆战,以前只知道二公子的哥哥来历不小,今晚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山上修士果真性情多变难测。

那提刀汉子倒是看出了不对劲,但牛犇的事情,他不敢随便开口,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时。

二公子心思也不差,又听见哥哥的自言自语,立即猜到自己可能给哥哥带来麻烦了,于是看着牛犇轻声问道:“哥,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牛犇看着水蛟离去的地方,听见弟弟如此问道却没转头,回答道:“不算什么大事,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会善后。你以后也规矩些,我修为暂时还不够看,诸多道理相信你都懂,我就不多说了,你先带人回去吧。”

二公子带人走后,牛犇仍旧站在原地,在尝试着联系水蛟无果后,内心开始焦躁起来,他的大道和这水蛟密不可分,因此水蛟可不容有失。

一念至此,牛犇便跳入湖中,寻着水蛟留下的气息远去。

只是这里湖泊众多,湖下水道万千条,那水蛟已到了化龙期,实力高深,收敛气息藏起来后,哪里是他一个小小金丹就能寻到的,牛犇无奈之下,只得回去找师傅想想办法。

而水蛟这边,其实并未将二人吞咽下下去,只将二人含在了嘴里,带到了一处地下溶洞内,吐出二人后,立即就陷入了沉睡,似冬眠一般。

许云儒见水蛟用巨大的身躯将他们圈了起来,就没了下一步动作,于是心里便安稳了下来,这才连忙去查看张三的情况。

张三被吐出来后,胸口依旧在流着血,人早已陷入了昏迷,怎么也唤不醒,微弱的气息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许云儒自己胸口的伤势已经止血,但对张三一个普通人来说,受了如此重的伤,能坚持到现在确不容易。眼看张三快撑不下去了,无计可施的许云儒,突然记起自己腰带内有疗伤丹药,自从修炼开始后,他便忘了腰带的存在,这在紧要关头才又记起。

如今作为三境修士的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照当初那男子交给他的方法,试了两次便成功打开了储物腰带,里面只有三颗土黄色的丹药,和一面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令牌。

许云儒不敢耽搁,赶紧取出一颗丹药给张三服下,见张三无法吞咽,许云儒只好又调用出一缕修炼出来的气机,引导着丹药进入张三腹中化开。

丹药化开后,随着药效的散开,张三的伤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先是身上的皮外伤结痂,接着胸口的窟窿也止血并且慢慢愈合着,许云儒见张三脸色开始红润起来,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去,这才有空打量起如今身处的环境。

许云儒发现水蛟像是在修炼,一吐一纳间极有规律可言,但水蛟的身躯叠在一起像是监牢一般,将他二人困在其中,他们要想逃走则是不可能。

百无聊赖的许云儒,等着张三醒来的同时,又将腰带内的一块令牌、两颗剩余的丹药,取了出来,拿在手中细细看了起来。

两颗土黄色的丹药,看起来虽平淡无奇,但以用在张三身上的效果来看,丹药明显有着起死回生的强大功效。许云儒虽不认识这丹药,但已知道了它的强大效用,至于给张三用了,倒也不会觉得心疼,他十分清楚,既然自己选择接下此事,这便是他要去承担的东西。

令牌不大,一只手刚好能完全握住,材质十分坚硬,入手颇沉,暗红色中夹带着黑色的纹理,倒像是以某种树芯制成,但许云儒并不认识这样材质的树木,没有任何属性特征且不说,除了坚硬之外,也不在他知道的那些金石种类其中。

令牌正面刻着一串符号,看样子像是某种字体,许云儒并不认识,也从没见过这种字体;令牌的反面则是一个符文印记,和许云儒胸口,以及‘冥府’的印记一模一样,对此,许云儒倒是没觉得意外,只是想不通这之间到底有何联系,只待日后有能力了,再去弄清楚这些。

许云儒这边百无聊赖,外面牛犇在寻了一圈无果后,也是赶紧回到了水神府,向师傅寻求帮助。

牛犇的师傅名叫宋玉,是一位在玉璞境停留多年的老修士,凭着手中专克制水属妖物的宝器,被人唤作‘龙见愁’。

宋玉的这件宝器名叫‘水龙吟’,外形似渔人的鱼篓,是上古时期专门用来收服龙族的一件利器,据传,仙器级别的‘水龙吟’,只要使用者有祭出的实力,即使真龙也得只能在其中无助**。

可惜的是,这‘水龙吟’的制作方法已是失传,如今流传下来的‘水龙吟’更是不多,但有出现的,品质也多是些法器级别。宋玉这件宝器级别的‘水龙吟’也是意外得来,用来对付难缠的水中妖物屡试不爽。

牛犇将事情经过说与师傅宋玉后,宋玉对水蛟的失联颇感意外,虽然弟子只有金丹境,还不能完全驱使水蛟,但也不至于会失联,因为这水蛟之所以愿意跟随牛犇,为的就是与牛犇大道相连,从而确保化龙时多一份保障,因此,现在水蛟与牛犇失联,就显得不合理起来。

宋玉思考片刻后,便吩咐牛犇先去趟溪亭学堂,毕竟被水蛟吞了的人是苏老夫子的弟子,虽然牛犇占着理,但该有的请罪态度还是要有的,至于水蛟这边,宋玉自会替他寻回。

就这样,牛奔去了溪亭学堂,宋玉则动身去寻找水蛟的踪迹。

苏老夫子听说许云儒被水蛟吞噬,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难以相信,与牛犇确认再三后,最终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意外。

但他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老前辈,小辈在争斗中丧身实属常见的事,而且据牛犇所说,此事许云儒还不占理,因此,心里除了惋惜,也无可奈何,只能怪许云儒还是运气差了些。

牛犇这边除了赔礼,更是拿出了宋玉交给他的一份水运精华,苏老夫子见对方如此态度,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总不能为了给许云儒报仇,便以大欺小,他毕竟不是散修,于是只好咽下这口气,打发了牛犇回去。

当陆延之知道这件事后,更是在家喝起了闷酒,而陆延之上一次喝酒时,那时还没有陆云溪。

陆云溪从学堂回到家后,见父亲一人坐在厅里喝酒,感到很是稀奇,笑着问道:“爹,您居然会喝酒,我都还是第一次见呢,难不成是娘管的太严,以前都是偷偷喝?虽然我不会告诉娘,但您好歹也注意点啊,以后可别再这样明目张胆了。”

陆延之无奈地笑了笑,喝完杯中的酒,又满了一杯,取出牛犇送来的水运精华,说道:“这是苏老夫子给你的,你拿去炼化了吧,对你有好处的。”

陆云溪见之大喜,这水运精华能使体内灵气更加精纯,连声道谢接下后,又眉开眼笑地问道:“爹,许云儒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把这东西留给他突破下三境时用,这样成功的机会也能大些,你看行吗?”

陆延之听闻此话,不知如何回答,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水,只得又叹了口气。

对于许云儒的感情,他和苏老夫子不同,苏老夫子将许云儒当作书院未来的君子培养,旨在给书院添一份力量;但在陆延之看来,许云儒更像是他的亲人晚辈,平日里朝夕相处下来,他总能在许云儒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看着许云儒一步步成长,就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又一次承载了希望重新起航。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空谈。

陆云溪见父亲这般模样,以为陆延之不同意,便解释道:“他修为高了,以后要是遇见了麻烦,那我就不用出手了,所以还是给他留着的好,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耽搁了修行的。”

不待陆延之回话,陆云溪便跑了出去,生怕晚上一分,便会听见陆延之拒绝的话语,跑了两步还不忘回头笑道:“爹,你放心喝,我去门口给您放哨,娘要是回来了,我就提前给您报信。”

知子莫若父,陆云溪对许云儒的感情,陆延之也是看在眼里的,以前见陆云溪跟许云儒走的近了,心里更是会有些惆怅,可是现在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陆延之实在不忍心说出那句,“许云儒已经死了”。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天赋、机缘、气运缺一不可,陆延之和苏老夫子能想得通,但陆云溪又该如何度过这场心劫。

真可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陆云溪走后,陆延之依旧坐在厅里消愁,此时心里不仅为许云儒的死感到难过,更不知如何才能让女儿接受这个消息。

酒一杯又一杯地下肚,只是,借酒消愁难更醒,徒劳而已。

不多时,陆延之便听见陆云溪在外面使劲地咳嗽着,他自然明白女儿咳嗽的意思,于是收起了桌上酒水,见到妻子和女儿一同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也不由缓和了许多。

陆云溪跟在母亲身边,见父亲已收起了酒水,便邀功似地偷偷给了陆延之使了一个眼色,陆延之见后,也不着痕迹地对这个斥候竖起了拇指以示赞赏。

晚间,陆云溪回屋休息后,陆延之的妻子突然问道:“延之,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情?”

陆延之看了眼妻子答道:“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唉,是出了些事情。”

“今天闻见你身上的酒气了,我已经多少年都不曾见你喝酒了,你如今只是个学堂的先生,有什么事情难不成还要你去顶着?”,陆延之的妻子知道,要是一般的事,丈夫定不会再喝酒的。

陆延之沉默了片刻,觉得还是将许云儒的死讯告诉妻子的好,将来也可以劝劝女儿,便道:“云儒那孩子出了意外。”

“啊?!人在那呢?受伤了怎不见回来,到底严不严重?”,妻子慌忙问道。

陆延之看着妻子,也是不知如何开口,最终握紧双拳拍在了自己大腿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妻子见自己丈夫这般模样,也是明白了过来,随即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平日里被许云儒唤作陈姨,她也是打心底里喜欢许云儒这孩子,不然也不可能收留他,只是没想到,那天在茶楼前见时还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