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为了她那片刻的安宁，他也什么都愿意做。

于是。

“好。”

眀绝淡淡的应道，一个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冰冷刺骨。

凤凰神女喜形于色，激动得不知将手脚往哪儿放，目光忍不住直勾勾的望着他，望着望着，脸颊就逐渐绯红，羞涩难耐。

她等候了上万年的人啊，终究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她才是天命所定，最应该站在他身边之人，不论反抗多少次，都无法改变。

这只妖奋争了万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她却能轻而易举得到，这就是天命！

随后，眀绝抱起战邪，一步步向宫殿之外走去，云烟袅袅，轻纱漫舞，仙宫的景物美到令人沉醉，可他除了觉得熟悉之外，毫无心情欣赏。

“帝君……”凤凰神女低声呢喃，不禁向前走了两步，忧愁的皱起眉头，长袖下的手指紧紧攥起。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带她去哪儿？这样的煞恶之源，就应该即可关进佛塔，禁闭一千年！

带众神散去，空荡荡的宫殿，独留她一人。

忽然。

“妤烟，你甘心吗？”

背后响起了一道微凉的女人声音。

凤妤烟回头，疏离的瞥了那红衣女人一眼，莞尔一笑：“怎么会不甘心，帝君就要回来了。”

“可这个妖活着一日，就有可能再次夺走帝君的心，你真的不担心吗？”朱雀微微勾唇，眉梢上挑，染上几分阴冷。

闻言，凤妤烟不语，可她的眸子，已经动了。

“你可是贵为凤凰神女啊，凤凰一族历来都是神后的最佳人选，唯独你备受冷落，在族中一定受了不少冷眼吧？”朱雀轻笑道。

“管你什么事。”凤妤烟眼神一冷。

“当然关我的事了，我也很讨厌她，不如我们……让她生不如死。”朱雀阴测测的盯着凤妤烟，拖长了尾音，充满了诱惑力。

话音落下，凤妤烟的心神微动，目光在空中和朱雀交汇，朱雀阴冷一笑，附在她耳旁低语。

……

眀绝带着战邪回到了九茕宫，一路走到了她的卧房，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每一个动作都极尽缓慢轻柔，流连不舍。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做了。

“冰暨。”

“主人……”冰暨满脸凝重，是少有的愁色，主人做了帝君，还会要它吗？

眀绝的手，泛着淡淡的蓝色流光，抚在战邪的额头上，丝丝缕缕的星子被吸出来，那是关于他的记忆。

既然他不记得她了，那她也别记得他吧，免得徒增烦恼，他只愿她永远，长乐无忧。

“你留在这里陪她，别告诉她关于我的事。”眀绝淡淡的嘱咐道。

“不！主人，我要跟着你！”冰暨急忙道。

眀绝面无表情，不容拒绝的冷声道：“听话。”

“是……”冰暨紧皱眉头，女魔头对于主人来说，比他自己还要重要，那么，它就替他守着她吧。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眀绝的目光久久流连在战邪的脸上，仿佛要铭刻于心，即便他知道，这些都是徒劳的。

最后，玄白色的身影离开，宫殿的大门缓缓关上，玄色轻纱飞舞，一片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