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忍受的剧痛，从断臂蔓延至全身。

姚大壮涕泪横流，总算明白薄孤城那句“我耐心有限”是什么意思。

不说？那就卸你一条胳膊。

还不说？好。继续卸……

他登时冲口而出：“我招，我都招！是为了席如珠，我为了她在席家能继续保持大小姐的地位，才先下手为强的！”

负责记录的辰龙，已经惊讶得无以复加。

小小年纪，就因为这样一点恶意，差点酿成两车四命。

真是……国家给的粮食吃太饱了！

薄孤城眸光阴冷，沉默了一瞬。

松开碾住姚大壮头颅的脚。

姚大壮心头暗暗高兴，虽然出卖了席如珠，但至少他的命保住了，来日方长。

等他出去了，安全之后，再找这些魔鬼算账，哼！

正谋划着。

猛然间，另一条胳膊，再次传来惨烈的剧痛：“嗷嗷嗷……你，你不讲信用，又弄断我的胳膊！”

薄孤城一脚踢开另一条断臂，面如寒冰：“我并未答应你任何条件，不需对你讲信用。”

姚大壮脊背开始爬上冷汗。

这个可怕的男人，刚才好像，的确是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他。

只说了一句“耐心有限”！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说，我都说！爷，爷爷，求求您留我一条狗命……”失去双臂的姚大壮在地上滚来滚去求饶，哪里还有在枣林欺负女同学的威风？

此刻比一条可怜虫还不如。

薄孤城充耳未闻，慢条斯理地擦去手指溅到的血迹。

“处理掉他。”

铁面无情地吩咐辰龙之后，便提步离开地牢。

席如珠？

他没有杀过女人，不过，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对席祖儿有杀心，那他也不介意破戒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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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祖儿回到席家，已是午夜。

席家人都睡了，整栋楼没有一盏灯亮着。

大门自然也是锁死的。

席祖儿刚想提步从墙头飘进去……

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王老五激动地捏着一把小电筒：“大小姐，太好了您终于回来了，不枉费我守着门……”

席祖儿看着电筒微弱又温暖的亮光，微微一笑：“小五啊，你这孩子，甚有孝心。”

五十岁的王老五：“……”

幸好他已经习惯大小姐的画风了！

他一边用手电筒照着路，一边寒暄着哄席祖儿开心：“大小姐，学习累了吧？今晚星星可真漂亮，已经出现好几颗流星了，您看，又有一颗……”

席祖儿抬头凝望了一瞬，老成持重地道：“嗯。又死了一个人。”

王老五：“……”

虽然已习惯大小姐的画风，有时还是会被猝不及地，惊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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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席如宝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像是见了鬼，差点就从楼梯滚下来：“啊啊啊啊！你你你你！”

跟在她后面的席如珠也心头一跳，抿了抿唇：“祖、祖儿？你回来了？”

被关在教导室禁闭的傻子，怎么会出现在早餐桌上？

明明爸爸昨晚说了不会管傻子，要给傻子一个教训的！

与两姐妹截然不同的是，席祖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像是仙子卧于桃枝：“怎么，你希望我一去不回？”

席如珠脸色尴尬：“当，当然没有。”

一向淡定冷静的她，此刻很难淡定，说话都有点磕巴。

反倒是席如宝震惊过后，冲过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席祖儿，松了口气：“可算是完整回来了！席祖儿，你要是死在外面，就是故意让我良心不安。算你还有点良知！”

席祖儿似笑非笑睨她一眼：“今天出四校联考成绩，你不要又跳楼。”

席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