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了镇定剂后，叶母安静了下来，叶肆扶着她轻轻将她放在沙发上躺着，给她盖上了毯子。

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越来越糟糕，镇定剂过后，可能会有清醒的时间，也可能依旧是糟糕的精神状态。”

“叶少，到待客室休息会儿吧。”

叶肆：“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她醒来。”

等待叶母醒来的时间，叶肆将掉落在地上的花和花瓶都捡了起来插好了放在桌上。

然后安静的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时溪发信息。

叶母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叶肆。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心。

有许久没有见到他了，总觉得他变了，却又觉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变。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起身坐好，已经完全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叶肆回：“不久前。”

叶母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毕竟都是她这个母亲造成的，所以她也不渴望他会主动问话，而是起身倒了两杯水。

递给叶肆的时候，说了一句：“只是清水而已。”

叶肆看着那杯清水，没有犹豫的端起喝了一口。

叶母坐回去，说：“今天早上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情，突然很想见见你，所以让医生找了你过来，没有耽误你的时间吧。”

叶肆：“没有。”

叶母：“我瞧着你还是这么瘦，是吃不好吗？”

“还行。”

“晚上还是睡不着吗？”

叶肆顿了顿，点头：“嗯。”

叶母心平气和的说着：“阿肆啊，如果你不姓叶，就不需要承受这些了。”

“怪我也好，恨我也好，谁让你是叶滔的儿子，只要叶滔的儿子不好，我才能好受些。”

“如果……如果你是文博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

“可是你不是啊，你是叶滔的儿子。”

“叶滔的儿子，就和叶滔一样，该死！”

“在你小的时候，我无数次想要掐死你，可是看着你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小一个，我又下不去手。”

“长大点了你会走路了，会说话了，我会让你泡在冰水里，把你关在小黑屋里，从高处推你下去，丢掉你……”

“你病了，伤了，哭了，不见了……我才好受。”

“你命真大啊，一直长大、长大了起来……”

“可我还是不喜欢你。”

“阿肆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是我和文博的孩子？”

“都是那该死的叶滔！”

她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神志开始不清的抓住了叶肆的肩膀摇晃起来：

“哈哈哈，对啊，叶滔该死，所以啊，所以我杀了他！”

“哈哈，他死了，满身的血，好多好多的血啊，都是他的血。”

“他死了，哈哈哈哈！”

……

医务人员进来拉开了她。

“叶少，还请您先出去。”

叶肆看了看那疯狂的母亲，没有表情的缓缓走了出去。

离开医院。

屋外的阳光正好，明明是暖的，可落在那远去的背影上，却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