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之恋,情深入骨
作者:月下微暖 | 分类:现言 | 字数:17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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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逼她喝下堕胎药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不要……阿瑞真的没有做……真的没有……快让张毅住手!”安若尘猛地推开佣人,手脚并用爬到顾洛珅脚边,抓住他昂贵的裤脚布料,摇头祈求道,“顾洛珅快让张毅住手!阿瑞是你的手下啊,顾洛珅……”
耳畔,响起了手枪保险栓松动的声音,安若尘心脏骤然跳到嗓子眼,大脑几乎停止转动,想也没想便用力喊道:“是我!是我做的跟阿瑞没有关系!不要杀她!”
话音未落,便听到“砰”的一声,几乎震得安若尘耳鸣,她怔怔地回头,瞳孔骤然缩起,有血液从阿瑞身上涌出来,渗入地毯中
身后的佣人胆小的已经尖叫出声,还有其他嘈杂的声音,然而安若尘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眼里只有满地猩红,很快便有保镖将阿瑞拖了下去,而她依然盯着地上的血迹。
客厅里,十几双眼睛盯着她,她知道,这些人都已经认定她是凶手。
然而她并不在意这些人如何想,她自始至终,在意的不过是顾洛珅一个人的想法而已。即便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没有泯灭对他的感情,也不能否认,她对他的想法和态度的在意。
可是他,却直接用雷霆手段杀掉了对他忠心耿耿的女保镖!
安若尘身上很痛,然而一切疼痛都敌不过锥心之痛,四肢百骸都是极致的寒冷。
刚刚一切发生得太快,顷刻间,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便在这里丧命,然而端坐在客厅里的权势者们注意力,却全然放在安若尘最后厉声喊出的那句话上面。
于是便有一个董事道:“既然凶手已经自认了,是不是应该……”
“自认?”安若尘嘶哑的声音便在这时响起,散落的长发掩着她的小脸,让人看不到她的情绪,抬头时,眸色依然猩红一片,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什么叫自认?我说我没有做,阿瑞说我们不知情,你们不听,就因为我情急之下的一句话,而说我已经自认?”
“你们,不过是仗着有权有势,就可以在那里颐指气使、指鹿为马,不分青红皂白,没有直接证据就能处死一个人……”安若尘声音颤抖着,慢慢变得凄厉,“但是凭什么,凭什么有权有势就可以滥杀无辜!凭什么有权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凭什么!”
安若尘美丽的脸孔显得狰狞,却无法表达她心底的悲愤,冷冽的视线盯着在场的所有人,充满了恨意。
“还有你,”安若尘手指指向顾洛珅,猩红的眼眸盯着他,厉声道,“阿瑞是你的保镖,是奉了你命令才来保护我的,你怎么下得去手?!顾洛珅你怎么下得去手!”
“安若尘!”顾洛珅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冷寒着脸色盯着她,“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那天我就警告过你。阿瑞的死,就是因为你的冲动和无妄的恨意。”
安若尘白皙的手指用力将他的手掰开,太过用力,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睁着泪眼,冷声道:“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做,阿瑞也说了我们什么都不知情,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不信阿瑞!”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喊,却依然唤不起顾洛珅的情绪波动,自始至终淡漠冷硬的脸孔,依旧是那样冷然地看着她,微微眯起的墨色眼眸翻滚着戾气,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沈青莲适时地开腔,道:“安若尘,你刚刚是自己承认的,现在又要狡辩?在我们顾家,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来人……”
“来人,盛一碗满坛香上来。”顾洛珅深冷的嗓音打断了沈青莲的话。
安若尘神色一怔,手护着肚子后退了两步,猩红的美眸里多了几抹惶恐之色,竭力压着情绪,沉声问眼前的男人:“你想做什么?”
顾洛珅冷冽的视线没有移开安若尘一分,将她眸底的惶恐之色都看在眼里,却依然伸手,将佣人端上来的一碗还带着余温的满坛香,冷沉的嗓音道:“我说过,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所以……你要我喝了这个有堕胎药的汤?”安若尘又向后退了一步,却被后面的保镖一左一右抓住了肩膀,再也退无可退。
“洛晴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总得有人给个交代。”顾洛珅将精致的水晶碗端到她面前,“喝了它,你害洛晴流产这件事可以一笔勾销,而没了这个孩子,你也算不上顾家人,我会将你移送给公安机关来处理。”
他的语气缓缓,淡漠地像是在跟她宣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众人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处理显然已经便宜了安若尘,他们没有出声阻止,但是心里已经在想着后手。
然而安若尘却依然不肯低头,眼泪一滴滴从猩红的眼角滚落,带着哭腔的声音冷冷道:“我不要喝!她许洛晴的孩子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错为什么要给出交代?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来为你和许洛晴的孩子偿命?我不要!”
“喝不喝由不得你。”顾洛珅打断她的话,“你如果不愿意自己喝,我可以帮你。”
说罢,他左手抬了抬,两个保镖便压低了安若尘的身子,让她跪在地毯上,然后揪住她的长发,强迫她抬起头,深谙的眼眸淡淡地看着她猩红的美眸,最后一次淡漠开腔,问道:“自己来,还是要我帮你?”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要多急于为许洛晴报仇,才能让他对她淡漠无情到这种地步,可以完全无视她的抗辩,完全无视整件事的疑点,而直接认定了她的罪行,还宣布剥夺她孩子的生命?
安若尘逆光看着顾洛珅,在对视的这几秒间,有太多的思绪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垂下眼眸,贝齿几乎要将下唇咬破。
到头来,她的抗辩、她的镇定、她的坚强,都不过是一场笑话,从一开始,这里的人就已经认定了她的罪行,根本不在意后面如何发展,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安若尘忽然有一种无力感,无边无际的无力感侵袭她的身心。
顾洛珅锃亮的皮鞋动了动,高大颀长的身躯微微俯低,左手捏起她的下巴,沉沉的嗓音道:“呵,不想自己喝没关系……”
“我喝。”安若尘低哑的嗓音没有什么力度,却很清晰,再度抬眸看向顾洛珅时,美眸中的一片猩红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冰霜般冷郁的墨色。
鼻翼间都是顾洛珅熟悉的清冷幽香,然而她心里已经没有了丝毫波动,早就知道,顾洛珅这个狠绝的男人将床上和床下分得清清楚楚,他迷恋的不过是她的肉体,或者说,只是通过折磨她的肉体来折磨她的精神。
就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自顾自地折磨她,报复她。
安若尘冷冷地瞥了一眼压在她肩上的粗粝大手,等保镖松开她,便从地上站起来,纤细的身子像是随时要倒下一般,却又坚定地站着。纤细白皙的手径自将顾洛珅手中的那碗汤拿过来,闻着汤碗里飘来的浓郁香味,唇角微微勾起,然而按在肚子上的左手却在颤抖,指关节都泛起了青白色。
从知道怀上这个孩子开始,她就在与顾洛珅抗争,在与环境抗争,而这个未出世的宝宝,也在与恶劣的生存环境抗争,即便是遭遇再大的劫难,他都能坚强地挺住,在她的子宫里努力成长。
有多少次,隔着一层肚皮,都能感受到这个孩子顽强的生命力和坚持执着的毅力,给她温暖,给她力量,给她信念。
她甚至因为顾洛珅对这个孩子的容忍和偶尔的保护,而对顾洛珅重燃旧情,重新对顾洛珅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和依赖。
然而到头来,这一切却不过是徒然而已。
都只是毫无意义的抗争。
只要顾家人,只要站在眼前的这个狠绝的男人一句话,就能将她和宝宝的努力全部夺走,将她的信念一招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