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心疼她了么……

那个被自己圈养的宠物，那个打发无聊时间的玩具，竟然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她时而的倔强，顽固，蠢萌，白痴，还有算计人时的狡猾模样，无时无刻不在的廉价善心，还有他窥探到的，她骨子里藏匿的疯狂，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让陆启然像是上瘾一样无法自拔。

他向来是个想要就会不择手段的人，既然发现了自己的心，那么他就要让她彻底变成自己的！

“通市那边的事先收手，让蒋天明回来。”

“是！”看来这次，就要先放过蒋天明了。

房间里，孙雨菲打开袋子，里面有很多酒，还有烟和吃的，孙雨菲打开一瓶酒，找了两个杯子，给自己和秦羽落一人倒了一杯。

秦羽落接过杯子，孙雨菲看着酒杯在秦羽落透明的手中颤抖，心头揪痛。

秦羽落像是濒临死亡的人，一口饮下救命的毒药，清冽的液体划进胃里，变成一股久违的暖意。

一连几杯下肚，秦羽落点燃一根烟，继续抽，孙雨菲也不说话，就这么无声的陪着。

直到阳光彻底被黑暗吞没，黑暗中秦羽落开了口。

“雨菲，你们总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告诉你……”

秦羽落脑子里一片混沌，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说起。

心头压抑了太多的东西，杂乱无章的一番话，说不尽的酸楚，说不明白的委屈和难过。

孙雨菲全都听懂了，她以为，秦羽落不嫁给蒋梦哲，会有更好的选择，蒋梦哲和蒋家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秦羽落这样的性格。

孙雨菲以为，秦羽落嫁进蒋家，一定会受委屈，孙雨菲以为，秦羽落跟蒋梦哲之间一定会有矛盾，秦羽落一定会很不开心……

孙雨菲设想了很多种结果，就是没想到，现实，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

“蒋梦哲，蒋梦哲是个gay？这么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你！你那个妈竟然还管蒋家人借钱！蒋梦哲还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孙雨菲只这么说说，就已经感觉到绝望，小羽毛在被蒋梦哲扔进精神病院的时候，该是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那时候，陆启然在哪呢！

孙雨菲竟然没有哭，她忍着眼泪，心中把陆启然和蒋梦哲同时怨恨上了。

秦羽落不想点头，她把垂下头，内心唯一的一堵墙也会坍塌，没了支撑，她不知道自己还怎么期盼明天的太阳……

孙雨菲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她靠过去，将秦羽落揽进怀里，把酒瓶塞到秦羽落手里：“喝吧，我陪你！”

秦羽落没有再说一句话，麻木的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天旋地转，喝到眼泪崩溃，喝到忘记自己。

看她喝得已经烂醉，孙雨菲扶着秦羽落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秦羽落的头顶，轻声说：“睡吧，别怕，没事了。”

秦羽落缓缓闭上眼，一滴晶莹消失在黑发里……

等到秦羽落睡熟，孙雨菲收拾了房间，回头看了看秦羽落，孙雨菲还是决定去见一见陆启然。

午夜的冷月，照在一片漆黑的小区里，那辆晃眼的车就停在冷月下，轻易就能发现。

陆启然还没回去，这让孙雨菲也很意外，似陆启然这般的人，时间都很宝贵，可陆启然竟然就在楼下，等了将近八个小时。

孙雨菲刚走到车边，后车窗降下，陆启然出现在车窗后，那张脸还是跟平素一样，生人勿进，没等孙雨菲主动开口，陆启然已经占据了主导：“她怎么样。”

孙雨菲摇摇头：“不太好。”

陆启然的脸，一半藏于黑暗，一半被月光镀上冷凝，孙雨菲无法窥探陆启然的想法，只是，她有些话想跟他说：“你对小羽毛，到底怎么想的。”

陆启然打开车门，靠在车身上点燃一根烟，孙雨菲看着陆启然指尖的香烟，讽刺一笑：“陆少，你真的只是想跟小羽毛玩玩么？”

陆启然的目光在延烟雾后，若隐若现，缄默无声。

孙雨菲的脾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是一般的勇敢：“我怎么觉得，陆少是看上我们家小羽毛了呢。”

陆启然还是不说话，孙雨菲干脆把老底都给揭开：“小羽毛这套房子，陆少没少在背后做手脚吧，还有我偷拍你跟小羽毛这件事，陆少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我升职，也是陆少给我们社长传话了吧。”

“还有，”孙雨菲说了很多陆启然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点，包括：“你手上的烟，跟小羽毛抽的是一种，我要是没看错，这种烟是不对外出售的，只有少数顶层人士，才能享受到，可刚才那袋子里，装了很多这种烟……”

“陆少，我真是很搞不明白你，”孙雨菲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包括陆启然这个人：“你说你要是不喜欢小羽毛，何必这么费心连小羽毛抽什么烟这种事，你都要管，你要是喜欢小羽毛，为什么她被推进精神病院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做！”

最后一句话，孙雨菲几乎是用吼说出来的：“小羽毛思想简单，想事想不到重点，可不代表，我也傻！小羽毛说你不应该管她的，你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可是，陆少，真的是么？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陆启然凤眼微眯，已经多了几分凛冽的杀气，若非孙雨菲早就抱着豁出去的心，恐怕早就在陆启然的目光下落荒而逃了……

“她说的对，”只是陆启然开口的第一句话：“我们之间的事，也不需要你在管。”

“是吗！”孙雨菲提高嗓音：“小羽毛被蒋梦哲关进精神病院的事，你真的不知情么！”

面对孙雨菲的质问，陆启然并没有回答，这就够了……

“我就知道，陆少你手段通天，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选择了放任！”孙雨菲觉得陆启然真是太可怕了：“你为了什么，为了让小羽毛彻底臣服于你么！”

陆启然捻灭烟头：“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