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进化日志
作者:肖四升 | 分类:古言 | 字数: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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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九章 听戏摆摊
回到锦春记的谢春儿,不会知道,宴席散了之后,秦家三夫人找他的事情。
秦涪也见天色已晚,便就没有再找谢春儿,打算改日再将谢春儿引见给秦老爷和秦三夫人。
而此时的谢春儿回到锦春记,听到众人说起今天戏台的热闹,心里也期待起明日看戏。
和杨氏他们商量好,明日再去戏台看戏一天,当然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谢春儿怎么会放掉。
谢春儿打算明日去戏台摆摊卖炸鸡和金银花凉茶,一个好吃,一个好喝,再加上到时候还有好戏,既满足了口福又有视觉享受,两全其美,生意肯定很好。
杨氏听谢春儿说完打算,几人忙趁黑将明日用的材料给准备好,行头油锅柴火也准备好,鸡也腌好了,就只差明日去大卖特卖了。
待到第二日,众人起了一个大早,宋进昨个在家读书没有前去戏台听戏,今个也凑了热闹,锦春记算是全员出动一块去摆摊。
等到锦春记一行人到戏台的时候,才有几人站在戏台前占了位置,也有好几家和谢春儿一样的摊贩,在戏台周围摆起了摊子。
众人合力找了个老杨树下的位置,老杨树生的枝繁叶茂,到时候中午的时候也不热,离戏台也近,到时候看戏方便。
“奶奶,你去前头占个位置去看戏吧,这边摊子有我和冬姐姐看着,冬姐姐身子重,就不去前头挤了。
你和宋叔一道去前头看吧,让瑶儿也再听听,这小丫头精神足着呢。“
说完,谢春儿由转头看着谢望道:“望儿你也是。”
谢望那里肯,看着谢春儿干活,自己玩的道理,连说不去,要帮谢春儿干活。
谢春儿无法,只得随谢望,这孩子犟起来,就爱认死理。
最后,只有杨氏抱着宋瑶和宋猎户一块前去戏台前占位置,等着听戏。
宋进也未去,和谢望一块守在了摊子前,给谢春儿帮忙。
四人合力将摊子布置好,锅炉也燃了起来,到时候待人多起来,就可以下锅炸鸡了。
没等多久,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席地而坐,有带着小板凳等着听戏的,有坐在摊贩前吃早饭的,有四处乱跑闹玩的孩子,一时间满是人间烟火气。
谢春儿见人来了差不多了,便开始做起了炸鸡。
随着滋啦一声,鸡肉下锅,炸鸡的香味立马升腾而出,惹得四周的人鼻子抽动不已。
“炸鸡,香喷喷的炸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有炸鸡,有金银花水,和看戏更配哦,多买多送了,快来买啊。”
随着谢春儿的吆喝声和炸鸡香味的飘荡,立马吸引了人群围到了谢春儿的摊子前。
有吃过锦春记炸鸡的,自然认出了谢春儿,直接交了钱,拿了炸鸡。
有那没吃过锦春记炸鸡的,看旁人买的干脆,再加上那味道实在诱人,也忍不住,掏了钱买了几块炸鸡尝尝。
今天难得有戏听,谢春儿也高兴的很。
在前世谢春儿小时候被奶奶带着逛庙会,也喜欢看戏。
那世看的多为秦腔,看着台上装扮的漂漂亮亮的角色,谢春儿时常幻想着自己站在台上挥着水袖,咿咿呀呀的唱着。
只可惜,没有机会,成了那世童年的一个远不可及的愿望。
随着谢春儿年岁渐长,进了大城市,再也没有见过戏了,好像戏剧与那摩登现代的城市犯了冲突,悄然隐匿了。
偶尔在短视频上刷到关于戏剧的视频,看着戏剧演艺者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戏台下却空无一人,谢春儿总有一种悲恸的感觉。
不知是怀念小时候那种热闹的看戏场面,还是为一种艺术的落寞而感到心痛。
现在到了这世,谢春儿看着为了看戏早早来占地方的人,听着四周喧闹的声音,戏虽未开锣,可已经感觉到了大家的热忱。
想来那在戏台子上咿呀唱戏的戏子也会更加有劲吧。
随着接近戏开锣,戏台前的空地上几乎被人占满,谢春儿的生意也越发的好了。
“娘,娘,我想吃那个。”
“那个.....娃子咱们回家吃,那个太贵了,娘待会给你买炒黄豆,那个好吃,待会看戏的时候能吃好久。”
小孩抽了抽鼻子,闻着那脆香脆香的炸鸡味,
“不嘛,娘,我就想吃那个。”
妇人无法,看着自家孩子盯着旁人家孩子手中的炸鸡看,嘴里流着口水,到底心疼。
咬了咬牙,带着孩子走到了谢春儿的摊位前,好不容易带娃子来一次镇上,也给娃子解解馋。
“姑娘,你这个怎么卖的。”
谢春儿抬头看了看这妇人,见这妇人身上有几处地方打着补丁,拉着的孩子身上,浑身却无一块补丁,可见是个疼孩子的,
“我们这里有,鸡腿十文一只,炸鸡翅五文一对,炸全**十文一只,您看你要那个?”
夫人一听,心中暗道一声好贵,可是看到自家孩子在一旁期待的眼神,心中拿定主意,今天就给娃儿买来尝尝吧,
第一百一九章 听戏摆摊
“姑娘我要两个炸鸡腿,你看能不能再我们搭送一只鸡翅。”
谢春儿一听,朝着妇人笑了笑:
“婶子第一次买我们炸鸡,是该给婶子送,望儿,你给这位婶子包两个炸鸡腿并两对炸鸡翅。”
那妇人一听谢春儿送这么多,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嘴中忙说着不用,谢春儿笑道:
“婶子无事,今天难得有戏看,这嘴里有了东西,戏看起来更有味,我送你的放心吃,婶子这辣椒可吃得?”
妇人见谢春儿这么说,连声感谢,
“那谢谢姑娘了,辣椒就不放了,给孩子吃。”说完,满眼含着温情摸了摸旁边的小童一下。
看到这儿的谢春儿也不禁动容,父母总是时时为自己的子女考虑啊。
那妇人接过炸鸡付了钱就坐在谢春儿摊子的不远处。
刚炸出来的炸鸡还有些烫手,那妇人拿在手中,轻轻撕下一块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喂给了旁边的小童。
好一幅慈母图。
戏还未开锣,谢春儿昨儿准备的炸鸡就去了一半,不得不说,这人多的地方做起生意来就是好做,好赚钱。
“春儿姐姐,我来炸吧?我会炸了,戏马上就要开锣了,望儿昨天已经听过了,你好好听戏,这儿我顾着。”
“是啊,姑娘,你好好听戏,这戏听说是秦老爷专门在龙门府请回来的戏班子,很有名呢,昨天我和望儿都听过了,你和大郎好好听戏,这边我和望儿来。”
谢春儿被冬娘和谢望说的心痒痒。
这第一次在古代听戏,不知道和那世听的一样不一样,也不客气,将手中的活计交给了谢望和冬娘,便坐在了宋进的身旁等着戏开锣。
谢春儿未等多久,一记铜锣敲响,绘着妆彩的伶人进了戏台。
谢春儿一眼就瞧出了台上演的是《白蛇传》,没想到,到了这世,看的第一出戏竟是这后世家喻户晓的故事。
《白蛇传》凄美的人妖爱恋故事,其有爱,有斗,历来都是民间最喜爱也是流传最广的故事之一。
而这一故事在各个地方戏剧上都有改编演绎,足见大众对其的喜爱程度。
只听一声高亢悠扬的戏腔,唱出: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山边枫叶红似染,不堪回首忆旧游,想那时三月西湖春如绣,与许郎花前月下结鸾俦,实指望夫妻恩爱同偕老,又谁知风雨折花春难留.......”
伴着打着梆子的声响,伶人的唱腔,谢春儿好似沉浸在了白娘子断桥诉幽情的画面中。
那声声的腔调,缓缓细细的打在谢春儿的心头上,久久不能自拔。
白娘子唱完,接着又是唱了几折子戏,台上的伶人拿出绝活。
又是拉架子、吐火、扑跌又是扫灯花、耍火棍枪背、顶灯,看得大伙是喝彩声不绝,大方的,都会赏几枚铜钱扔到戏台子上。
也算是看戏的一种规矩,谢春儿也是使劲扔了好几枚铜钱。
宋进看着谢春儿看的起劲,对着谢春儿笑道,
“春儿妹妹喜欢听这梆子腔?”
“喜欢,多有趣的。好.....好.....”
谢春儿一边给宋进回话,一边听着台上,唱到精彩处,连声道好。
宋进看着身旁的谢春儿,听着梆子腔,眼睛发光透亮。
他好似从未见过春儿妹妹这个样子呢,又是大声道好,又是使劲扔铜钱的样子,和平日那种周到细致很不一样呢。
春儿妹妹内里好似一座矿藏一般,永远掘不尽,总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戏台这边谢春儿和宋进看戏看的正起劲。
锦春记那边却有人扑了个空。
李长风随着刘掌柜和朱发德来了锦春记一看,门关的死死的,没想到竟吃了个闭门羹,真是不走运。
不过这谢春儿还真是有门道,这匾额竟是弄翠居士孙庆言亲笔所书。
这谢春儿看起来不简单啊,这倒麻烦了,看来不能用惯用的手段迫使这谢春儿将方子卖给他们,只能和谈了。
弄翠居士的人脉,再加上秦家的插手,要想顺利拿捏这叫谢春儿的,不好办啊。
想到这儿的李长风看了一眼在他身旁垂手而立的刘掌柜一眼,直接拿起手中折扇朝着刘掌柜头顶敲了一计,
“我说刘掌柜,你又不是没在大地方呆过,是不是在这小地方人呆傻了,这锦春记的招牌你不知道谁人所书?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不知道给我汇报一声?”
刘掌柜听到这儿,头垂的更低了,李长风看到这儿,肚子里生出一股闷气,对着刘掌柜继续冷哼道:
“原以为这谢春儿只是仗着秦涪那厮,没想到还有这孙庆言的依仗,孙庆言是谁,不需要我多说吧,
咱们家老爷子面子都可以不给的人?难怪你打上人家门儿,一个小小的农家女一点儿也不惧,这背后有所依仗啊。”
朱发德一听李长风这样说,颇有些不在意道:
“我说长风啊,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儿,你用得着这么在乎吗?这丫头现在门关了,要是门开着,只要我出手,还怕她不给我们方子?”
李长风看着朱发德没脑子的言论,眼底闪过丝怒火。
这个蠢货,要不是看在姑姑的面上,给他些颜面,现在真是越发的猖狂了,以为在李家的庇护下,就可以任意妄为,无法无天不成。
这般不知顾忌,非得给我们李家惹祸不成,看来得让父亲给姑父说一声,敲打一番了。
那孙庆言弄翠居士,虽现在是一具白身,归隐山林,可哪里好惹。
到底做过京官,身份自是不一般,又在士林多有名气,这样的人他们李家虽不过于惧怕但也不想得罪,凭白惹上事儿。
更何况这孙庆言的两个儿子可不是好惹的,现在势头正猛。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能不惹就不惹。
看了一眼锦春记的招牌,李长风心中一叹,算了,强的不能来,那就用柔的了,明日再来一趟吧。
李长风摇了摇头便就带着刘掌柜和朱发德二人走了。
李长风才走不久,便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锦春记的门口前。
隔壁油铺的徐娘子见是秦涪,忙道:
“秦少爷来了,是找谢老板?他们啊一大早就去戏台子那边听戏去了。”
秦涪一听,无法,本来还想将谢姑娘引见给爹娘,看来今天是不行了,总不能扰了谢姑娘看戏的兴致。
“我说秦少爷,刚才刘掌柜也带着两个人来锦春记,见锦春记没开门,也一脸郁闷的走了。”
秦涪听到这儿,这刘掌柜带人来锦春记干什么?
想到昨天宴席上刘掌柜身边的人,难不成是朱发德和李长风?
这三人来找谢姑娘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秦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哼道,难不成又打什么坏主意不成?看来,得提醒谢姑娘多注意一下了。
“秦少爷,多亏了秦家,才能听到那么好听的戏。
昨个去听了,真是听过的最好听的戏了,那些绝活巧技看的我是心肝胆颤的,要不是为了看铺子,今天还想去看呢。”
听徐娘子这般说,秦涪笑着应道:
“家父寿节,回馈乡梓,也算是给家父积了福气。”
秦涪和徐娘子寒暄了一会儿,才坐着马车离开了锦春记。
徐娘子看着秦涪的马车远去,这秦家少爷一点也不像其他富家公子,眼里也没有瞧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还能搭几句话,真真是不错。
不过这秦少爷常来锦春记找春儿丫头,不会对春儿丫头有什么想法吧?
徐娘子想到这儿,又想到春儿丫头人好手巧,这秦公子喜欢也正常。
一时间徐娘子是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沉浸在谢春儿和秦涪,农家女和贵公子一见倾心的话本故事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