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办。”

殷淼实在是想不出百里袭当做老师是什么模样，脑海中都浮现出了画面。

引起殷淼一阵暗笑。

百里袭了解殷淼，他许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想法，才会笑成了这幅样子。

百里袭并没有阻止，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个人是步行离开，一前一后，百里袭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向了远方，殷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

本以为是有了危险，却不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

为了保险起见，殷淼还是捏起手指，凝结了几只蝴蝶，打算一探究竟。

可就在这时候。

百里袭忽然说了一句。“段惊尘已经找到这里了。”

“找到了？”

“寒衣在哪，他都会知道。”百里袭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难防。”

“那你要怎么做。”

百里袭忽然转头看向了殷淼。“段惊尘的棋子，是时候该自噬其主了。”

“祭北雁？”

“对。”百里袭停顿了一会。“他没有南下，而是追上来了，这是个好机会。”

“有意思，所以你让我去跑腿，就是为了不让我见祭北雁吧。”

“你在他那里失去了信用，他不会信你。”

“一点都不可爱，这天下哪有人会不信我的。”殷淼自以为很诚信，但是对于他做过的种种，这话的可信度基本为零。

对于殷淼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挑战。“百里袭，我们来打一个赌怎么样。”

“什么？”

“如果我让祭北雁相信我，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不赌。”百里袭从来都不会让别人掌握主动权，尤其是殷淼。

“一点都不可爱，你都不听听，就拒绝了我，叫我好生伤心。”

“你无非是和我赌，你会不会让祭北雁相信你。”百里袭无情的戳穿了殷淼的目的，这实在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悬念。

殷淼也知道。

百里袭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和你赌，是因为，我觉得你会赢，既然如此，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等会。”

殷淼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劲。“你是一开始就打算让我去的吧。”

“没错。”

“你这……”

“顺便找找病魔和生魔的下落。”

“还没有消息么？”

百里袭和殷淼暂时不知道病魔的下落，本来应该留在寒衣体内的病魔不翼而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不应该。

而生魔，始终都没有出现，但是死魔的出现完全能证明，生魔早就已经出现了，只是他很机智的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芸芸众生要去哪里找才行。

病魔和生魔，这两个妖魔，最为头疼。

殷淼不自觉的也正经了起来，没有什么心情让他可以开玩笑的。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去？”

“不必。”

不知道为什么，百里袭一点都不着急，殷淼反倒是蹙眉感觉疑惑。“怎么说？”

“过了今冬，再去也来得及。”

“你又有什么打算？”

百里袭忽然有些动容，他似乎想到了曾经，缓缓开口。“鹤鸣秋很喜欢年关前后，因为热闹，因为团聚，因为那些人情当中的冷暖都会在这期间变成最亲近的人。”

“所以你想让寒衣在瓮族的村子里好好度过直到春天？”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这是百里袭的退让，而他的退让像是已经替寒衣做好了什么准备一样。

殷淼不再说话了，虽然知道的不够详细，但是总归是最亲近百里袭的人，最后的结局，殷淼也有所预料。

“那你就不担心在这段时间里，段惊尘会去找寒衣？”

“他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他和我一样，知道鹤鸣秋喜欢的都是什么。”

段惊尘也和百里袭一样，想让寒衣安稳的度过这段时间，这段鹤鸣秋最爱的时期。

殷淼无话，只是握紧了那好像是开玩笑的清单，有些认真起来。“我就会尽快筹办东西，送回来。”

时间不耽搁，殷淼做了告别。“珍重。”

百里袭点头答应之后。

便与殷淼分开了。

只身一人前行，似乎是没有目的地的，可是百里袭坚定的步伐，已经说明了他还有要紧的事情。

可就在百里袭走在林子当中时候，忽然停下了脚。

回头望，身后站着的正是段惊尘。

本应该是剑拔弩张的氛围，可是偏偏两个人谁都没有动手。

段惊尘的身旁，茗茉并不在，他是一个人来见的百里袭。

两个人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四目相对，说不上融洽，也说不上陌生，他们应该也是最熟悉彼此的人了。

谁都想等着对方先开口。

可是两个同样高傲的人，又怎么会低头。

既然无话，百里袭便要离开，他似乎毫无防备，像是知道段惊尘在这里不会动手。

就在百里袭转身的那一瞬间，段惊尘率先开口。“收手吧。”

“为何？”

“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

“我宁可用千百人性命换她一个，也不愿用她一人换这太平。”

百里袭话中有话。

段惊尘一时无言。

百里袭总觉的多说无益，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转身之后，段惊尘没有再拦，他们本就是陌路，注定为敌。

百里袭走了一步，段惊尘才重新说道。“生，终究会死。死，是为了生。”

“那便不再是鹤鸣秋了。”

“这是秋所希望的，你是知道的……”

“她的希望，让她送了命，段惊尘，这应该是你最清楚的！”

段惊尘眼神微微有所动容，他知道，百里袭的目的，可是到现在，没有拦，也不想拦。

无言以对，只能缄默任百里袭离开。

百里袭再次踏步，最后说道。“就算她爱你，你也不配叫她的名字。”

段惊尘没有再拦百里袭，或许，本就不应该出现。

段惊尘愣愣的站在这里。

两个人都没有提及寒衣，却都是寒衣。

百里袭见到了段惊尘，自然也是明了，寒衣在这，至少不会有危险，而这片刻的安宁，段惊尘会拼尽全力守护。

当然，百里袭创造的那地方，本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