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要感谢你们？”

“大可不必。”殷淼摆了摆手。“我倒是无所谓寒衣的死活，其实，说到底，妖魔当中也有想让寒衣活下去的，也有希望寒衣死去的。”

“殷淼，你是哪种？”

殷淼并不说话，卖弄关子，祭北雁依旧等待着回答。

殷淼瞧着祭北雁的眼神，无奈的回答。“我哪种都不是，我只是在帮百里袭而已。”

“既然这么说，你是要保寒衣活着了？”

“目前来说，是这样没有错。”

“那这么说，现在你算是我们这边的？”祭北雁冷笑一声。“但是你的信用可不怎么样，我的肩膀还隐约作痛呢。”

“那也是无奈之举。”殷淼转过脸去了，不去看祭北雁，心虚的很明显，显然是承认了他自己的行为。

“无奈之举？”

祭北雁紧紧攥着手中的弓箭，若是一句话说的不融洽，马上就会动手了。殷淼可没有想要和祭北雁在这打斗的想法。

看着山顶上，散开的浓雾。

殷淼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祭北雁借此机会，忽然问起来。“世人都说在这封印的是生魔，但是出现的却是爱别离，天大的谎言，真相是什么？”

殷淼冷笑，他并不打算说这件事情。

祭北雁却继续说了下去。“百里袭尚且在世间，你殷淼的能力想必也不会比百里袭差，可是为什么你会被封印在这，是从那时候的大战开始就在这了吧。”

“祭北雁，有些事情，不需要你知道的，绝对不要多问，一不小心就容易触碰到不该触碰到的逆鳞。”

祭北雁怎么会因为这小小的威胁而退缩。坚定的看着殷淼。“只有一个原因，你是甘愿被封印在这的，为的是生魔得以存活，并且隐藏起来，是你，把生魔藏起来的。”

的确是这样，殷淼用自己几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来让生魔隐藏在人世间。

这件事情，百里袭或许知道，又或许，他不知道。

只是一直以来，他并没有提过，殷淼也不再说起。

“殷淼，你算好了时间，借金阳的手把寒衣送到了雾山，而寒衣是赤电的主人，自然也就能解开你的封印，不是凑巧，而是你见到了寒衣，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祭北雁，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殷淼，你在算计着什么，甚至是算计了百里袭。”

殷淼不再吊儿郎当的样子了，他只是对祭北雁说道。“生魔是一切的关键，不能让他落入任何人的手中。”

殷淼不想多说，转移话题最好的方式就是说起祭北雁所关心的事情。“说到底，寒衣的下落，或许她会在段惊尘手中也说不定。”

关于这句话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可是祭北雁又能怎么办，他要如何去找段惊尘。

“这是最棘手的情况，段惊尘多少都算是半个神仙，几乎没有人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就连你们也不知道？”

殷淼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们也不知道，段惊尘想让谁见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

殷淼说完了话，这破旧的镇子口出现了一个人影，殷淼很早就知道那是谁了，强大的力量充满了整个空间。

天上凄清的飘着小雪花。

“就像是现在。”

殷淼说着话，同时祭北雁也朝着那路口的方向看去。

段惊尘奇迹的出现在这里。

殷淼若无其事。

祭北雁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尽管剑拔弩张，可是殷淼和段惊尘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殷淼也走了出去，隔着那祭坛，两个人对视着。

也不管什么气势不气势，殷淼直接问到。“你还记得这么？”

段惊尘不说话，他又怎么会忘记。

殷淼像是自言自语般。“这是鹤鸣秋的诞生之地。”

段惊尘依旧没有说话，反倒是看了看另一边的祭北雁，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会出现也是因为祭北雁被殷淼带走了。

殷淼顺着段惊尘的视线看去。

“我就是和他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段惊尘可不会相信殷淼的话，毕竟在这些人当中，要数殷淼最为狡猾。

“祭北雁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段惊尘说的第一句话。

可是这话听在祭北雁耳中就不那么好听了。

“我为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

段惊尘不做解释，只是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此时应该南下，我警告过你。”

殷淼忽然嗤笑出声。“段惊尘，不是所有人都要任由你的摆布。”

比起这些，祭北雁确实更关心寒衣的下落，自然开口，足够直接。

“段惊尘，你是不是知道寒衣的下落。”

“我知道，但你绝对找不到他。”

“寒衣果然是在你手中？”祭北雁着急了，段惊尘的回答更像是应上了殷淼说的那些话。不禁试探的问道。“你将来有一日，会亲手杀了她？”

段惊尘没有做正面回答，而是看向了殷淼。“你和他说了寒衣的身世。”

“说了又如何，他不应该知道么？”

两个人一言一语，祭北雁已经知道殷淼说的话是真的，至少其中一部分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段惊尘本可以在一开始见到寒衣的时候就出手，为什么等到了现在，都没有动手，还有什么是缺失的，是这事情当中重要的一环。

段惊尘忽然沉吟一瞬，缓缓的伸出手，纤长白净的手指召来了飓风一般，周遭的气流翻涌，冰凉，手中却凝结着冰寒之力。

显然，段惊尘是容不下殷淼的。“你不该说出去的。”

“怎么，你要在这出手，杀了我？”

殷淼也不甘示弱，说到底他们的存在，都是差不多的。

相比较，或许还能对上几招。

感受到了段惊尘那强大的力量，殷淼难得认真起来。

脚下旋着淡蓝色的力量，零碎如同蝴蝶的晶体，或许这才是殷淼真正力量体现。

两股力量越聚越多，交界的冲击竟然出现了闪电，天上下着雪，祭北雁望着，那力量还在增强，一时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