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万一有人帮你们打开海楼石手铐就麻烦了，我可不想哪天无缘无故地忘记哪个同伴。”艾文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呢？”莫奈问道。

艾文叹了口气：“因为杀小孩子比较犯忌讳啊。”

“什么？”

莫奈一脸茫然。

一直心无旁骛地吃着葡萄的砂糖闻言，对他怒目而视：“我不是小孩子！”

“嗯嗯，你不是。”

艾文随意道。

实际上，砂糖的年龄已经接近二十岁了，比他还要大，但是长相只有十岁。

砂糖脸庞鼓了起来，恶狠狠地吃下一颗葡萄。

“那我呢？”莫奈回过神来，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呢？”

艾文坦然道：“你本来是要死的，但你很幸运，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用不上雪雪果实了，为了安抚砂糖，就让你活下来了。”

砂糖和莫奈是亲姐妹。

“原来如此。”

莫奈恍然。

虽然有些地方不太理解，但是最关键的问题她听懂了，自己能活下来，同样是因为砂糖。

艾文笑了笑，说道：“话说回来，我也很惊讶，你们居然没有自杀，或者，一看到我就拼命地攻击我。”

“我们为什么要自杀？”莫奈看了他一眼。

艾文说道：“因为多弗朗明哥死了，堂吉诃德海贼团已经烟消云散了啊。”

“对啊。”莫奈叹了口气：“少主已经死了，堂吉诃德海贼团也不存在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自杀？”

你说的好有道理……艾文呆了呆，又问道：“那你们不打算为多弗朗明哥报仇吗？我还以为你们看到我后，二话不说就会冲上来，拼了命也要咬我一口。”

莫奈平静道：“我们打不过你，又不想死。”

艾文有点理解她的状态了。

多弗朗明哥的死让她的信念破碎，无法报仇，又不想死，就变成了这样摆烂的样子。

艾文站起身：“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离开这个院子了，只要不离开王宫，可以随意活动。

当然，作为交换，砂糖需要完成我交给她的工作。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同意，现在就可以出去，如果不同意，就继续待在这里。”

说罢，他朝外面走去，砂糖和莫奈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艾文停下脚步，看了她们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对了，提醒你们一句，千万不要有任何不轨之举，仁慈只有一次，除非你们感觉活够了。”

“放心，我们还不想死。”

莫奈扬长而去。

砂糖瞪了他一眼，小跑着朝莫奈追去。

“倒是比我想象的容易。”

艾文看着两人的背影，目露思索之色。

这是他不杀砂糖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使用血脉抽取术，他杀了砂糖也可以得到童趣果实，但问题是，让谁吃呢？

从童趣果实的副作用推测，这颗恶魔果实可能只有小孩子能吃，或者只有小孩子吃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他身边没有适龄的小孩子，就算有，要不要让小孩子吃也是个问题。

不能长大这个副作用太严重了，会严重地影响孩子的一生。

他需要童趣果实，只是用来研究，并不打算像多弗朗明哥一样，制造大量奴隶，为自己工作。

为此剥夺一个孩子长大的权力，有点太残忍了。

综合种种情况考虑，他留下了砂糖。

留下莫奈则是对砂糖的示好和安抚，阴暗点想也可以说是留下她做人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天龙人送来了一颗蒸汽果实，不需要雪雪果实了。

重获自由的砂糖和莫奈一直玩到天色漆黑才回到住处。

片刻之后，艾文提着一个人找到她们，把人丢到砂糖脚下。

“把他变成玩具。”

这是一个死刑犯。

蕾贝卡加冕登基后，有人以为回到了曾经力库一族统治的时期，开始偷偷地违法犯罪，因此最近德雷斯罗萨的大牢中增加了很多成员。

可能是外出活动了一圈，砂糖此时心情看起来很好，拍了拍小手，蹲到死刑犯身边，手掌轻轻按在了他肩膀。

砰！

死刑犯变成了一个长腿玩具。

“来订下契约吧，绝对不许伤害人类，永远听家……”

说到这里，砂糖反应过来，朝艾文看去。

艾文没有在意她的目光，打量着长腿玩具，目光中带着惊奇。

他发现自己关于这个玩具的记忆真的彻底消失了，而且，记忆消失的过程中他没有丝毫察觉。

如果不是快速捋了一遍，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少了一段记忆的事。

魔法师可是专精精神力的超凡职业，被人抹去了一段记忆，还毫无所觉，这种事情堪称不可思议。

可它的确发生了。

提着长腿玩具研究了一会儿，艾文对砂糖说道：“再把他变回人吧。”

砂糖也没有问他到底要做什么，随手解开了玩具身上的能力。

艾文脸色一变。

和记忆消失的时候不同，这次记忆浮现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不，我的记忆并没有消失，更像是被封印了……不，不是封印，是这个人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所以我忽略了那段记忆。”

艾文心中的震惊更甚。

这比直接抹去他的记忆还夸张，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他直接忽略一段记忆，甚至主动搜索都找不到？

就像他明明有1.5的视力，却看不到眼前的篮球，主动找都找不到。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事情就很离谱了，对于他一个魔法师，就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艾文大脑急速运转起来，很快就锁定了一种力量。

命运！

这几年来，他看过的魔法书籍数不胜数，比起星罗图书馆的藏书虽然依旧只是沧海一粟，但基础知识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

唯有一种魔法，能够做到类似的让人“视而不见”的事情，那就是命运魔法。

从命运层面上将人消灭，是最彻底的死亡方式。

曾经魔法师们遇到过一个非常难缠的敌人，它生活在人的记忆之中，只要有人记得它，不管杀死它多少次，都会再次复活。

最后，一个命运传奇魔法师出手，从命运层面将其消灭，杀死它的同时，抹除了它的所有痕迹。

不管是人们的记忆，还是书籍的记载，连它曾经造成的破坏都被修复了。

童趣果实的能力没有那么恐怖，但是仅仅抹除记忆这方面，的确有类似的效果。

所以，这是一个涉及命运之力的恶魔果实？

艾文看向砂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正在吃葡萄的砂糖哆嗦了一下，往莫奈身后躲了躲，警惕地看着他：“你，你想干什么？你说过只要我认真工作，就不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