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又江水
作者:杨絮 | 分类:古言 | 字数:3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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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听说今日是你生辰?
太子顿时生了些好奇,明公公语中心长:“自打皇后娘娘走后,后位一直空缺,朝中大臣吵着闹着要立后,贵妃日日在皇上门前求个名分,秦相出言逼迫,可每到要议此事时皇上就大病一场,这事便搁置下来,经年累月,每次提及此事,他都会重病一场,得以到今日,最后磨的众人都不在提这件事,贵妃也无心再争,你知道为何吗?”
“父皇是在装病吗?”他猜测。
明公公摇摇头:“秦相和贵妃那般精明,装病岂能瞒住他们,是陛下故意喝各种药材将自己的身体弄坏,他能想到的办法唯有这样了,陛下在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他如今身子这么差,就是因此事所致,他曾和老奴说过,贵妃要什么都会给,唯独这个后位,只属于皇后娘娘!”
那又怎样?
太子脸上一抹不屑笑意,听到这些话确实有些吃惊,毕竟是他不曾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这样做,就能抹去自己的罪责吗?
人活着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用心对待,死后这样一个空位,他保留着又有何用?
话说至此,太子依然一副冷色,明公公无奈叹息,走前只留下一句话:“殿下以后会知道皇上的良苦用心和无奈!”
太子一撇他的身影,心中酸楚,眼中顿时泛了红!
那么父皇呢?以后可会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如同炼狱一般的生活,是怎么挺过来的?
“太子!”江水忽然高叫一声跳在他眼前。
他正陷在悲悯中,眼中藏伤,江水见此微愣一下,慌张收神,察觉到他此刻情绪,再不多话大步朝他奔去,紧紧环抱住他。
太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推着后退两步,一时间不知所措,举着双手茫然不解。
奇怪的是,心里的难过一下子就消失了,此刻觉得很温暖很温暖。
“你这是做什么?”他故作威言低头问。
江水将头埋在他怀中,又用了几分力气抱紧他,笑道:“外面太冷了,我要在你身上取取暖!”
瞬间,太子脸上荡开了一朵花,所有的不堪回忆和酸楚全都被她所融,忍着笑意双手紧环住她的腰,弯腰将头抵在她肩上,笑容甜腻扬了一个很长的弧度。
池江水就是一颗糖,他苦涩时总会出现的糖!
冬月里是连绵不绝的雪,腊月里便是晒也晒不完的暖阳。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温暖,对每个人而言!
一大清早,东宫里便开始忙忙碌碌,你出我进,摘旧灯,换新帘,披红镶金,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子大婚!
一批又一批新到的绿植被搬入东宫,瞬间生机焕发如春夏般绿意盎然,接着一箱又一箱的贺礼抬入,一件又一件的锦衣送往,络绎不绝!
今日是什么大日子吗?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太子的生辰而已!”贵妃一边搭言,一边挑起眼帘暗自观察秦相神色:“皇上今年要为太子庆生,还为他补上了这二十年来所有的贺礼。”
秦相一口茶未咽下去,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啼笑皆非放下茶杯,掸去腿上落得碳灰。
他身上凝刻的硬气和威严与贵妃宫中温软的布置十分相悖,大笑几声:“现在才演父子情深,太迟了些吧!”
贵妃将葶芝端来的糕点递送在他手边,时刻打量着他的变化:“父亲,皇上此举是何意呢?”
“哼!”秦相嗤之以鼻:“不用管他,盯好太子就行,近日他有什么动作吗?”
“他一直在东宫养伤,我让阑珊去探过几次,确实在东宫无疑!”
秦相点点头,随之问:“太子救的那个太监,你查过了吗?”
贵妃稍有慌乱,随即垂下眼帘为他沏了满茶,缓缓而道:“那个太监是太子的心腹,太子向来宠他,并无其他!”她心中盘算对策,关于池江水的事,万不能让父亲知道,还得仔细查个究竟!
“那越桦为何会与他一起去刑部,莫不是也因这太监?”此言一出,贵妇便察觉到一丝杀意,忙作解释:“越桦概是受到太子调唆,东宫的太监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父亲你知道他的脾气秉性!”
若是父亲插手此事,那池江水必然会死,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他近来反常的很!”秦相气骂一句,随之四处望了几眼,问:“阑珊呢?”
贵妇笑道:“今日是太子生辰,我让她稍作梳洗去为太子祝寿!”
秦相点头,难得有一件事做的正和他心意:“如此正好,年后便为太子选立太子妃,她可能担此重任?”
“父亲放心,珊儿聪明的很!”贵妇道:“不过,那沙陀公主说是来结亲的,却一直没有动静,父亲不管了吗?”
太美的女人容易招摇,她自见过那张脸后便无法忘却,总觉得她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根!
“太子与沙陀议和,搅了我征服沙陀的计划,铁骑军就像养在笼中的鸟毫无斗志,就凭嘴上吆喝几句就想保护长安,自不量力,本想让他们去战场历练历练,太子却插手进来,他与沙陀王之间定是有什么交易,此事不急,我倒想看太子如何安置她!”
贵妃听在耳中点头附和,父女二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言,各自心中藏心思!
再说回东宫,是太子有生之年见过最热闹的一次生日宴,大大小小的贺礼堆积如山,有朝中官员送的,有皇上送的,目不暇接!
他抱臂看着眼前这些贺礼,实在是想不明白,不由得一声叹息,父皇到底想干嘛?
青怀知道他在想什么,趁次机会为皇上说了句话:“即是皇上的一片心意,你就坦然收下吧,不要多做猜测!”
“自然要收,我只是嫌弃他送的少了!”太子嘴上坦率打趣,心里实则别扭的很,做了几十年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的父子,忽然间变的亲密岂不奇怪!
青怀无奈笑笑:“对了,你这些日子受伤没有与你说,我以你的名义去盘问过胡连顺,从他手中要了这些年宫中人员的登记册!”
闻此言,太子急问:“查的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