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又江水
作者:杨絮 | 分类:古言 | 字数:30.2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16章 消失在宫中
眼看着月落柳梢,星辰暗下,又看着浩瀚空中,薄云消散。
太子藏不住的焦急,再也按捺不住性子提步而出!
这个池江水,说是要做一碗长寿面,天都要亮了人却迟迟不见来,疾步在路上去寻人,结果刚出了承鸾殿,便见地下撒着一团面条,汤水都已冻住,碗摔成一地碎片。
顿时,太子身子一凉,倍感不妙,环顾四周却无一人,当下惊了心朝东宫跑去!
东宫里里外外翻遍没有找到江水,福禄去行书公主寝宫寻人,也不在。他又去了刑部,也没有江水,心机如焚时想到了皇上,便去问讯,可明公公却说,皇上昨夜一直病体,太医监测了一夜。
既没有被抓,也不是父皇所为,那好好的一个人为何忽然不见了?
思来想去,唯有贵妃了!
书楝殿中满室的寂静,青怀、行书、福禄、齐升等人纷纷都在,太子面露焦色,掩不住的忧心,眉头紧锁,心里十万个的慌张,就连手中握着的茶杯都是颤颤慌慌!
青怀一番思量过后,缓言分析:“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个时辰便消失在宫中,既无入狱,也无出宫记录,若说是私扣,宫中要藏一个活人也不容易,夜时巡逻侍卫把守最严,若有疑动定会惊扰,齐大人,今日宫中出入可有异常?”
齐升回道:“我已查过,均无异常!”
行书细眉微蹙:“那便是有人蓄意谋划暗中带走了江水!”
福禄急的叫:“那怎么办啊?”
太子听闻更加心急,情急之下捏碎了手中茶杯,双眸含火,怒道:“贵妃,此事与她脱不了关系,齐升,你去查她寝宫!”
青怀忙挡住:“不可,她毕竟是这后宫之主,如此前去太鲁莽了,且你仔细想想,你与她素来不和,如今丢了一个人自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她难道会把人藏在自己宫中等着你来寻吗?”
行书也劝言:“沈大人说的极是,太子莫急,江水素来机灵,不会出事的!”
“江水真是可怜,这一波三折,看来以后我真要对他好一些了!”福禄想着想着便哭了,挽起袖子抹眼泪。
太子隐忍着怒意,此刻已是六神无主,不知从何下手去查,心中只想着江水,她那三脚猫的功夫骗骗人可以,但护不了自己,任她再机灵,也没有九条命,如今的心情,正如走在漆黑辽阔的黑夜下,四处摸不着边,害怕又慌张,丢了魂失了魄!
焦急中,忽然一丝精光闪过,忙问齐升:“今日御膳房的货车是何时出宫的?”
“丑时!”齐升道。
青怀即可便明白了,追问:“那往日呢?”
齐升细想了会儿,道:“往日是寅时,今日稍早了些!”
太子喜得一拳捶在桌上,抬起头时,眼犹如一把冰刀凌厉,声音沉重透些凶狠,对齐升道:“御膳房那条线该收了!”
齐升即可会意,握拳领命冷身而去!
这几人中,唯有福禄最为迷惑,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右观望,手足无措!
直到傍晚时齐升才来复命,这一天,太子是坐也不安,站也不安,吃也不安,睡也不安,急痛攻心。
青怀陪在他身边,将他整日的焦躁看在眼中,发现失去了池江水的太子仿佛丢了自己的魂!
心急难安了一整天的太子看见齐升小跑几步迎上去,齐升要先拜礼,他焦不可言,一挥手免去繁文礼节,只等一个结果。
青怀和行书二人也都围前来静听。
齐升如实禀道:“属下已将他关在东宫,经逼问他供出了实情,此人名张礼,是御膳房一个外人,专门负责宫外物品采购,他能进御膳房是贵妃一手安排,暗中帮她传信给宫外,此前王瑜便是与他一直联系,经他所说,今日贵妃让他早些出宫备货,出去前特意绕着承鸾殿走了一圈接了一个人!”
“谁?”太子急不可待追问。
“他不认识,只说此人面无血色,穿着宫中侍卫的衣服却从未见过,抱着一个昏迷的太监在承鸾殿外一起上了马车,待他运送出宫再去看时,那车上已无一人。”
不容多想,太子便道:“既已出宫,多派些人沿着他们出宫路线去追查!”
齐升立刻去查!
青怀一番思索,理出个头绪:“带走江水的人很有可能是钟成,他为贵妃效命,但极少入宫,贵妃这边的线想来应该是——贵妃传信给陈礼——陈礼又传给王瑜——再由王瑜传给钟成,陈礼只认识王瑜,没有正面与钟成接触过,所以他才不认识钟成,会武功,面生,能从深宫带走江水的人,唯有钟成!”
经他这么一疏理,太子脑中明净,豁然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王瑜!”
青怀与行书相视,各自明白了,青怀点点头:“若是钟成,他应该知道行踪!”
太子凌目:“将王瑜给我带来!”
福禄准备去传旨,青怀按下他的肩,对太子道:“此事不能明面召唤,我去安排暗中将他带来。”
太子觉得言之有理,无声默许,各人行各人的事,一刻也不敢松怠!
再说那江水,如今又在何处?
那晚她做好长寿面,正端着热乎乎的面走到承鸾殿门口,便被人在后背一掌拍晕,当场失了神志昏厥过去。醒来时只发觉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被绑了手脚,嘴巴被长布紧紧裹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发出声音!
她扭着身子挪到窗口边,眼见是一处处山林,看这样应该是出了城!
当下转着眼珠子想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这样子,我应该是被绑架了?
她一寸一寸挪到马车外,便见一个隐隐眼熟的背影正驾马车,不多废话,她抬起双脚一个飞踹,岂料那人稳如泰山,只是回眸一撇,江水脸色突变,心里直呼:钟成!
她胆怂的又往回挪了挪,暗叫不好忙想保命的办法,静了会儿后,忽然咿咿呀呀大叫,声音尖锐刺耳扰的钟成不悦。
他怒色停下了马车,将她提拎起来扔在地上,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江水又是一阵尖叫,扭着全身极力示意,像泥鳅似的在做临死挣扎!
钟成扯下布条,顿时,她嘴边万里江河一般奔涌出种种疑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太子呢?是贵妃想杀我?还是你想杀我?”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钟成点名提要,脱口问:“密信呢?”
对,密信还是她活下去的筹码!
江水即生一计:“我若现在告诉你信在何处,岂不是就被你杀了?”
钟成眼生寒气,一挥袖,袖中一枚小刀飞出,江水头皮一紧,无处可逃,一口凉气从脚底窜入咽喉,直直地盯着飞来的小刀,脑中已是想到了一个血溅当场的死法。
岂料,刀落绳索,砍断了束缚着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