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月的视线终于从书本上移开，她看了慕容霄一眼，轻轻挑眉：“你做的？”

“唔，怎么说呢？”

慕容霄将脑袋抵在肖言月的肩膀上，说道：“准确来说，父皇对皇后早有不满。若是以往，这种消息，定会被压下不理会。今日给皇后一番重击，不过是借这个由头罢了。”

合上书页，肖言月朝他微微一笑，说道：“你挑的机会很好。不过卖官鬻爵这种事情，他们一定做的隐秘。收集证据，花了不少时间吧。”

“是啊，”慕容霄感慨道：“就这些东西，看起来简单，可牵连广，瓜葛深，前前后后总共花了我整整两年的时间。”

“只是可惜，想要一举扳倒皇后，还不够。”

肖言月的柳眉微微蹙起，说道：“虽然对于皇后来说，这次事情带来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可皇后毕竟是皇后，这些年来，她笼络的势力还是不可不可小觑。”

“不过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慕容霄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之中满是轻视：“树倒猢狲散，若是没了皇后，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肖言月歪着头看着慕容霄，眼中满是兴趣之色：“这么说，你已经有计划了？”

慕容霄在肖言月素白的脸上偷了一个香，故意沉吟片刻，说道：“爱妃，想要探听此等机密，可得付出点代价啊。”

肖言月睁大了眼睛，不知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慕容霄勾唇一笑，忽地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自顾自地说道：“爱妃国色天香，让我一亲芳泽便可。”

瞥了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肖言月脸蛋红扑扑的，咬牙道：“现在是白日！”

“嗯，”慕容霄凑近肖言月白玉一般小巧的耳垂，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声音微哑而充满诱惑：“所以我让无关之人都离开了。”

“慕容霄，你！”

“夫人？”

“唔……”

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坐在高位上。

此时日光昏暗，照在皇后脸上，形成一道阴影，显得万分阴森诡谲。

紫嫣公主坐在一旁，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好啊，真是好得很啊，不愧是你的儿子啊，倒是本宫小看他了。”皇后的面色本来是僵硬的，可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同蓦地从黑暗之中跳出来的红日，嗜血而残忍。

紫嫣公主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低垂着脑袋，声音犹如蚊蝇：“母后息怒。”

皇后好像没有看见紫嫣公主一样，目光幽深，声音也有一些飘忽，也不知道是在同什么人说话。

“你别得意，别以为你就赢了，你的东西本宫能抢第一次，就能抢第二次。”

“你的那个好儿子出其不意地算计得了本宫一次，本宫就绝不会再再栽倒他手里。皇位，是本宫的历儿的！谁也别想抢走！谁要敢抢，本宫就敢让他死！”

紫嫣公主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她知道皇后一直想让她的哥哥继承皇位，可如今这么直白地表露出对慕容霄的杀心还是第一次啊！

“紫嫣，你过来。”

皇后的目光聚焦在紫嫣公主身上，她的声音要多平常有多平常，可是此情此景，却让紫嫣公主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母后。”紫嫣公主死死地咬住下唇，几乎是颤抖着来到皇后面前。

皇后伸出一根手指，抬起紫嫣公主光洁无痕的下巴，侧着脑袋看了一会，以一种欣赏的语气说道：“看看，这张脸长得多好。虽然比不上肖言月，可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了。紫嫣啊，你说，要是没有本宫，你现在能长得这么好吗？”

皇后的话越来越轻，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重，以至于紫嫣公主那宛若凝脂一般的下巴都被掐出一道红痕来。

紫嫣公主吃痛，她看着皇后，面上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她哆哆嗦嗦地出声：“母后，没有母后，就没有如今的紫嫣啊。母后对紫嫣的恩情，紫嫣铭记于心，就是让紫嫣做牛做马来回报母后，紫嫣也绝无怨言啊！”

“好孩子，”皇后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慈爱的微笑，可那笑容在紫嫣公主看来却是无比的恐怖：“那母后现在要你去做一件事情，你可愿意去做？”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紫嫣连忙说道，她生怕回答晚了，又惹了皇后不快。

皇后的手穿过紫嫣公主的一头青丝，凑到紫嫣公主耳边说了些什么。

紫嫣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隐秘的兴奋，皇后冷哼一声，手上猛地用力，竟直接扯下一缕带着血色的发丝下来。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她松开了手，任由那缕发丝飘飘落地。

“啊！”紫嫣公主吃痛地叫了一声，抬起头来，面上满是不知所以，泪光盈盈：“母后。”

皇后一双丹凤眼之中满是寒光，她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警告之意：“紫嫣，你虽然不是本宫亲生的，但却是本宫养大的！你想着什么本宫会不知道？”

“你最好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本宫收好，本宫要你对付的人是慕容霄，也只有慕容霄。你不要以为本宫现在被禁足了，你就可以打着本宫的名号为所欲为，要是肖言月出了什么事情，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紫嫣公主心下惶恐，她没想到皇后竟然对她自以为隐秘的心思清清楚楚。

紫嫣公主如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公主仪态？

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整颗心脏都快要停滞下来，喉咙都在发颤：“母后，紫嫣知错了，紫嫣再也不敢了，您再饶紫嫣一回吧。”

紫嫣公主跪伏在地，没有看到皇后面上闪过的一抹浓浓的厌恶。

皇后捏了捏眉心，眼中满是戾气：若不是自己暂时无人可用，怎么会用这种货色？！

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快速地恢复为沉静：“好了，你先起来吧，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但也仅仅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