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听完就笑了，没想到现在的小学妹都这么主动的，早些时候他怎么没有碰到呢，哎，结果让自己栽在谷雨这个粗鲁的女人手里了。

他捂着嘴对这个小学妹说：“你等着啊，我帮你问问他。”

于是他就不怀好意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季北里，然后小声地嚷嚷说：“小学弟，这边有个漂亮女生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季北里早就对他那些小动作心知肚明，不用看他就知道他脸上一定挂着幸灾乐祸的笑，于是，季北里抬起脚就狠狠地朝牧歌的左脚剁下去。

“卧槽！算你狠！”牧歌强忍着痛，歪头咬牙切齿对他说。

季北里不理他，只是温柔的看着他左手边的姑娘，嘴角一扯。

叫你喜欢捉弄人！

没办法，牧歌只能忍着痛耸耸肩：“他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喏，就是他左手边那位。”

说罢还将身体往后仰了仰，让学妹看清楚月白的样子。

学妹就是学妹，还是个心思很单纯的小姑娘，她侧过头看了一眼月白之后，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啊，难怪啊，他女朋友长得好漂亮啊！这也太养眼了吧，帅哥就是要配美女！”

牧歌只能配合她尴尬地笑笑，是啊是啊。

晚会还没正式开始，坐在季北里左边的月白一直专心地盯着舞台上的节目清单看，全程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直到她被季北里盯得全身发毛，才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我脸上有东西吗？”

季北里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地说：“我都看了你十分钟了，你居然现在才发现。”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月白小鹿一样干净无邪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双手捧着脸颊，以为自己的脸上真的有什么脏东西。

季北里拿下她的手，握紧：“因为你可爱啊。”

讨厌！这么多人呢！

月白娇羞一笑，低头不敢望他。

季北里两只手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捧在手心里，月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划着他的掌心，就划到了那个伤疤。

那个替宁小远打架的时候被扎伤后留下的疤，因为伤口很深，即使伤口已经痊愈了，也长了一小块凸起的增生。

月白抚摸着那个凸起的伤疤，心里有些疼痛，季北里原本是没有任何伤疤的。

是在遇到她之后，才变得很倒霉，先是从楼梯上摔倒左手手臂骨折。然后又是为了救她遭受了幸丽姿的砖头击打，后背上依然还有发白的伤痕。后来右手掌心险些又被歹徒用钢笔刺穿。

以前听奶奶说，一到阴雨天气，身体上受过伤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旧疾也会复发，可是她还没听过季北里有说这些伤会疼痛。

她抬起眼看向季北里的侧脸，只是一个轻微的眼神，就让季北里捕捉到了，他马上也扭头看她，对上她的眼睛。

季北里好像已经看懂了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心疼和怜惜，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给她一种定心的力量。

月白的眼睛泛着光，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说，没事的，别担心。

表演开始了，其实节目无非就是那些，歌舞小品相声之类的，月白在学校的时候也看过不少了，但是她还是第一次坐在季北里的身边跟他一起看元旦晚会。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虽然也会一起吃饭，但是却没有过真正地校园约会，就连月白毕业的时候，季北里也紧紧是充当了摄影师而已，直到给她和她的同学们一一拍完了照片，才最后让谷雨给他们两人拍了一张合照。

而那张合照被他洗出来夹在钱包里。

很快到了谷雨的舞蹈表演，牧歌一见到她出场就朝台上吹口哨尖叫。

月白有时候挺羡慕谷雨的，因为似乎他们那样的才更像是青春，更像是在谈恋爱。她跟牧歌完全就是一副要跟全世界宣布“老子谈恋爱了！”一样。

恣意张狂，热烈青春。

她在一边欣赏台上的舞蹈的同时，一般在仔细地打量谷雨，看她的脸上到底有没有带着笑容，有没有因为牧歌的口哨声害羞。

她的心里都很为谷雨激动，所以她的手指一直划拉这季北里的掌心，而不自知。

季北里根本无心看表演，因为他的手里心里都有一只小猫爪，不停地在挠他，一下一下，又酥又麻。

他表面上波澜不惊正襟危坐，实际上他绷着脸，早就快把持不住了。

终于，谷雨的表演结束了，牧歌在她谢幕的时候站起来冲着台上大喊一声：“谷雨，我爱你！谷雨，你最棒！”

顿时全场的观众、评委老师和台上的演员们愣住了，接着就是全场起哄欢呼：“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既然如此热闹了，谷雨索性走到舞台中间，也朝着观众席的牧歌喊：“牧歌，我也爱你！”

接下来谷雨还说了什么，月白就不知道了，因为她已经被季北里趁着混乱拉出了大礼堂。

“表演还没结束呢，你是要上厕所吗？”她还以为是季北里要上厕所不知道路呢，于是任他拉着，带他去找厕所。

谁知还没到卫生间，就在礼堂后台的通道里面，一张热烈的唇瓣就覆了上来，将月白的香唇堵住。

炽热，霸道，失控。

幸好这个时候里面的表演正热闹，通道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不然真的是丢脸死了。

月白一直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这张脸，痴痴地站着，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的狭小空间。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眼前这个男人舔了一下她的唇角，终于松开了她。

他还很羞耻地用手指抚了抚唇。

月白咬着下嘴唇，脸上的红潮让她感觉浑身热烘烘的，她撒腿就跑，跑进冷风里。

现在已经出来了，肯定是不能再回到礼堂继续去看表演了。

月白回头冲着追上来的季北里甜甜地笑：“季北里，我们去校门口美食街买烤地瓜吧！”

郦城大学每年的圣诞前就开始装饰，给道路两旁的树上都挂上小彩灯，此时她的头顶就是一片绚烂灯火。

季北里看着她在灯光下笑靥如花的样子，心里觉得眼下不是凛冬而是阳春三月。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沙哑着嗓音说：“好。”

月白歪着头，往后倒退，眼睛一直看着他。

好像季北里对她的要求永远都是说“好”，好像从没有拒绝过她。

“小月亮，小心！”月白倒着走，差点就要撞上一个大树。季北里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拉了回来。

“小淘气，你能不能好好走，眼睛看路，挽着我的手。让我省点心？”季北里嗔怪道。

月白也知道是自己顽皮了，她吐舌笑笑，挽上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