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接过话，点出了谢棠心中的矛盾。

让沉默的谢棠点了点头。

“嗯。”

青年叹口气。

“说实在的，就目前，我对那个女人的感官吧——”

“唔，看起来，她并不像是那种阴险小人，毕竟别的看不出来，但是她的气息，确实很纯粹，像是不曾沾过任何血的纯粹，这样的妖，大部分应该是植物精，正二八经的妖精，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妖气倒也是正常的。”

这话，让谢棠怔了怔，古怪的看着他。

“妖精？”

“难道不是？”

青年挑眉。

“……”

谢棠张张嘴，认真唾弃。

“你是不是傻？你见哪个植物型的妖精，对人类的食物那么热衷的？”

“一天到晚茶水不断，画本子不离手，零食不离嘴的？植物型的妖精需要这种东西吗？杂食动物啊这？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人类啊，毕竟人类才是几界中，最不挑嘴，什么都能吃的生物！”

“呃——”

青年茫然的眨眨眼。

“这样吗？她，她一天能吃那么多东西吗？”

“不然呢？”

谢棠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愤愤的拽了拽脖子上的链子。

“过来，你试试能不能把这东西弄断。”

“一个链子，有什么弄不断的？”

青年奇怪的瞅了谢棠一眼，伸手拽住那链子，捏了捏。

但，没断。

？？

他瞪了瞪眼，又使劲的捏了捏，还是没断。

“嘿！”

他不信邪了，动用上妖力，直接去削那链子，但是很可惜，依旧没断。

……

谢棠面无表情的看着汹籍。

汹籍尴尬的回望着谢棠，嘴角微抽。

“这什么东西？妖力都弄不断的？哪儿整的？”

“她绑的。”

谢棠扯扯嘴，无力又懒洋洋的往地上一趴，加了句。

“随手捡来绑上去的。”

……这就胡扯了吧？

青年想反驳，但是一想到那个古里古怪的女人，就反驳不起来了。

“咳——，那什么，你就真打算当成宠物，被养一辈子？”

想象一下这只死猫被当成宠物养到废柴，养到死亡，青年就觉得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事实上，谢棠直接白了他一眼。

“犯什么傻？这东西早晚要弄掉的，我还是要回妖界的！”

“呃——，说起回妖界这回事——”

青年的脸色就有些严肃。

“你听那些小妖们说，妖界回不去这件事了吗？”

“嗯，听了，你呢？”

谢棠瞅着他。

青年点点头。

“其实，在师父第一世死后，我有想回妖界的。”

“但是那个时候，我就找不到回妖界的路了，很奇怪对不对？”

“万年前，咱们还从妖界出来过玩过呢，但是那个时候，妖界的结界虽然不好找，隐藏的也很深，但是凭借着我们的修为，还是可以找到的，但是现在——”

他拧拧眉。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找不到通往妖界的结界了，这好几千年的时光，我并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可是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了，且——”

汹籍顿了一顿。

“有一件事我比较在意。”

“什么？”

谢棠竖起耳朵认真听，这个狗东西平日里虽然不着调，但是紧要关头还是挺有用的。

既然是他比较在意的事情，想来那件事情应该很古怪。

“就是这几千年来，这大陆上的人界，除了我这一只妖外，好像再也没看到其它妖了，最多的也是一些没什么道行的孤魂野鬼，像是曾经那被各种妖魔盛行的人界，是幻觉一样。”

“那种感觉很奇怪，让我行事一直很小心，直到最近，从妖界里跑出来很多小妖，那种感觉才消失不见——”

“这样？”

谢棠拧眉。

从地上爬起来坐好，摸着下巴思索。

“说起来，咱们上次来人界是什么时候？”

“唔——”

汹籍抓着头想了想。

“好几万年了吧？那个时候，我的修为不高，大概在中妖级别，而你已经是大妖了，至于我失踪那会儿，修为是大妖，而你，貌似已经是妖王了——”

“嗯——”

谢棠沉吟。

“好几万年吗？时间太长，对当时的情况记得不是太清了，不过，正如你所说的，那个时候，妖是可以轻易出入妖界的，也是可以随时回去的。”

“小妖的话，或许看不到结界，但是像大妖的话，还是可以看到的，而后来——”

他拧拧眉。

“从你失踪后，我好像就一直看不到妖界的结界了，所以才没法去找你，准备着历个劫，修为再进一步，成了妖神后，去了上界，从上界下来的话，或许就不一样了——”

“这样？”

汹籍也拧眉。

“那么，我失踪，该不会也和妖界的结界有关吧？不然，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掉到夹缝里去了？”

“有可能。”

二只妖坐在客厅里，认真分析妖界的事情，许久之后，青年奇怪的看着谢棠。

“这些事情，你没跟那女人商量过吗？怎么没问问她？如果是她的话，或许多少还是可以知道一些的吧？毕竟她看上去修为很高的样子？”

“……”

谁知，他这话，让谢棠僵了一僵，绷紧唇角没吭声。

这副死样子，让汹籍更奇怪了。

“你什么情况？”

“哦，我在跟她冷战。”

谢棠扯扯嘴，冷漠的扔出这么一句，让青年目瞪口呆的话。

“冷，冷战？你跟她冷什么战？什么毛病？”

蓦的！

他脑中一个激灵，卧操一声。

“不是吧！你，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了，才会跟她置气冷战的吧？”

“你说什么疯话！”

谢棠当即炸毛了，恶狠狠的，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我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很可爱，对我也很好而已，我只想回妖界报完仇，再回来给她当宠物，陪着她，偿还她恩情罢了，怎么可能喜欢她！”

……死猫，这还不是喜欢是什么？

青年无语的瞥着他，嘴角抽抽，认真问。

“如果现在，换个人养你，你是个什么心情？”

“弄死他！”

谢棠恶狠狠的回答。

……青年瞟他一眼，又问。

“哪怕同样是一个，很漂亮，很可爱，对你也很好的女人呢？”

“不行！除了她谁都不漂亮！不可爱！”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谢棠就扔出了答案，让汹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还不是喜欢？那是什么？除了她别人都不行，明明你最讨厌被人当成宠物，偏生现在的你，愿意降低格调，还说报完仇回来给她当宠物陪着她，这还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