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扭曲了脸。

“你踏马都霍霍到老子头上了，还想兄弟情？见你的鬼去吧！老子诅咒你被老头儿活活打死！连个尸体都不留下的！”

“喂！”

跑到院中，赶紧用妖力恢复脸上伤口的青年，冷汗都滚下来了。

“你闭嘴啊，黑猫的诅咒可是很灵验的，回头我要是真被师父给打死了，我就算变成鬼妖，可绝对不放过你！”

“你给老子滚过来！站老子跟前说！”

谢棠气到全身毛都炸了起来，完完全全的就像是个黑毛球，让汹籍都有撸了把的冲动了。

但是，他咳嗽几声，干笑道：

“那什么——”

“还闹？”

楼上，一身睡衣，站在窗边瞅着他们的女人，面无表情的伸手，从墙上抠下两块砖头，朝他们砸去。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发什么疯？欠打吗？”

话落，那两块砖头像是长了眼一样，一个朝着客厅内炸毛的谢棠拍去，一个朝着院中，惊悚瞪着她的青年拍去。

砰——

啪——

一人一下，不偏不向，都砸在脑壳上，愣是将二人给一下子拍进地缝里，抽搐几下，没了气息。

砸完人后，大佬将窗户重新关上，也不管他们死活，爬上床，睡觉。

翌日，等她从房间里洗完脸，刷完牙，端着一杯茶走出来时，便见院子里的尸体都有点儿硬了。

“……”

她沉默了下，扭头朝客厅的小黑猫看去，小黑猫同样好像有点儿硬了。

“……不是妖吗？怎么还这么脆皮？”

嫌弃万分的大佬喝了口茶，她抬脚踢踢汹籍，将他从地缝里弄出来，扔到墙根处不管了，至于小黑猫，她也将它从地缝里弄出来，然后——

也不管了。

瞅的系统嘴角抽抽，不知是该赞赏他们一句英雄好汉呢，还是该幸灾乐祸他们活该？

那大半夜的，跟两只耗子似的，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就算了，竟然还敢爆发出那种惨不忍睹的狼笑声？

这女人不打死你们，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等一人一猫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他们满脸鲜血，一身恶臭的睁开眼，一时闹不清楚今夕是何夕，直到在看到院中那女人时，才猛然反应过来。

卧操！

他们被这女人给偷袭了！

还被一板砖砸晕了？！

“嘶——”

脑壳似是都裂开的汹籍疼的倒抽凉气，一只手颤巍巍的捂着脑壳，一只手抖抖索索的指着那女人控诉。

“不是吧！大家好歹都是妖？有没有点儿同族爱了？下这么重的黑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

大佬瞟他一眼，认真道：

“我没良心，怎么痛？”

……汹籍张张嘴，卡壳了。

尼玛，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谢棠就喜欢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眼瞎了吗？

谢棠？？

一想到谢棠，汹籍一个激灵，赶紧朝客厅看去，这一看，脸都绿了。

卧操！

好狠的一女妖啊！

打他就算了，怎么连谢棠也给打成这惨样儿？

“谢棠！谢棠死了没？没死吱一声啊——”

哆嗦着两条软面条似的腿，汹籍爬到谢棠跟前，抖着手试了试他的呼吸，然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哎呦我去！

还有气儿！

还有气儿！

这死猫要是被他给连累到被人打死，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报仇了！

翻个身，他瘫到地上，挪挪屁股，移移脑袋，让自己靠着墙壁坐好，愤恨又无语的瞪着那女人。

“不是，我说你什么妖啊？下手这么狠的？”

“不狠。”

大佬瞟他一眼，严肃脸。

“我手下留情了（可能吧？），不然你们都死了（这话是真的）。”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啊！”

汹籍被气笑了。

“不用客气。”

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女人，非常顺口的接下了他那话，让青年给憋的咳嗽了起来，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好一会儿，他咬牙切齿。

“你，你简直——”

“咳——”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骂人的时候，谢棠闷咳一声，吐出那口憋在喉咙里的浊气，睁开了眼，有几分茫然，有几分混沌，愣愣的问。

“我怎么了？全身上下都疼？”

“……”

这是被拍傻了？

汹籍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伸出一根手指头瞅着他。

“这，这是几？”

“一？”

“完了，真傻了！”

青年欲哭无泪，让脑子逐渐回神的谢棠黑了脸。

“那不是一是什么？”

“当然是一啊！可你从来不说一，只会让我滚的！”

“……”

谢棠一气差点儿没憋回去，又咳嗽了好几声，恨恨的给他一爪子。

“看你把我给坑的！”

“又不是我打你的！你挠我干嘛？”

汹籍委屈巴巴的捂着脸，指着院中那女人。

“明明是她打咱们的，我也是刚醒的好吗？”

“……”

谢棠张张嘴，满心郁郁的瞪着那女人。

“好端端的，你打我干什么？打汹籍那是他活该，可你为什么连我也打？”

差点儿没把他给打死好吗？

手狠成这样儿，真的是在先前那个温柔对待他，救他的女人吗？

“三更半夜，鬼哭狼嚎的，打你们有什么问题？”

一点儿不认为自己有错的大佬，瞟他们一眼。

“你们要是不那么吵，我会把你们吗？”

谢棠：“……”

汹籍：“……”

两只妖僵在那里，貌似，这样的话，还真该打？

“不是！”

猛然的，汹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你是妖啊喂！妖都是夜间生物，你怎么还像个人一样睡觉，更怕吵的？你真是妖不是人？”

“妖。”

女人喝了口茶，翻了页画册，漫不经心的回话。

“但是，我喜欢晚上睡觉，白天起床，不行吗？”

……行行行，你拳头大，修为高，说什么都行！

汹籍咬了咬牙，便了个妖术，将他和谢棠这一对脏兮兮臭烘烘的难兄难弟给整干净了，拽拽谢棠的链子，眸光闪闪的看向那女人。

“哎，这链子是什么做的？你这么绑着谢棠到底想干什么？话说，你知道为什么妖界的妖们先前不能随便出妖界，眼下却能随意出来，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吗？你又是从哪儿救了谢棠？救谢棠干什么？有没有什么目的？还是说——”

他顿了下，嘿嘿嘿的笑。

“看上谢棠他这个妖界第一美男的脸了？话说，想当年，谢棠的那张脸，可真是妖界第一啊，你是不是当年暗恋他，所以才救他的，是不是？哎呀~，说说嘛~”